扶炘杰见胡晓楠脸色难看,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必不好听,只怕她再说下去自已人就要先动起手来了,急忙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进去找鹤柳神医。”
陆子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武功越高,怎么走的反而越慢,你比我们早半日出门,怎么反倒比我们晚半日才到啊?”
扶炘杰晚了半日,是因遭到陈宝健等大敌堵截之故,当下不便详谈此事,说道:“我们进去再说。”当先领路往山谷里走去。
陆子福跟在扶炘杰身后抱怨道:“你可不知道,这鹤柳小老儿脾气古怪,我们刚刚来的时候,以为你已经和鹤柳的手下动上手了,急急忙忙闯进来想帮你忙,哪知进来以后没见到你,只见到鹤柳老儿在房里看医术,我问鹤柳小老儿见没见过你,没成想这老头不讲理,一见面就大声骂我们不懂规矩,也不回答我的问题……”
穆火土道:“你就少说几句罢,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懂规矩了,我们贸然闯进人家的地盘,是我们理亏。”
陆子福不理穆火土,对扶炘杰又说道:“这鹤柳小老头骂我是小王八蛋,我能吃这亏吗,我骂他是老糊涂虫。”
扶炘杰皱起眉头,说道:“就算这鹤柳小老儿当真是老糊涂虫,可是我们这一次前来是求人的,你又怎么能和他如此顶撞啊?”
话音刚落,只听身旁一个声音傲然道:“江湖上人人尊称我鹤柳是神医,我自该有神医的气节。”
扶炘杰一怔,转头只见左手树旁便是一间木屋,屋前木椅上坐着个长须白发、画中神仙一般的老头,想来便是鹤柳神医,只是谷中白雾浓烈,扶炘杰近在咫尺时才将木屋和神医瞧见,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说出适才那句话。
鹤柳神医白了陆子福一眼,又说道:“即便你们是当面骂我是老糊涂虫,我也一并依照江湖规矩办事,你们若是能斗得过我手下能人,我便给你们看病开方,你们若是斗不过我几个手下,那便哪来的就回哪去,即便你们是云深师兄的亲戚可也不行。”随即又白了穆火土一眼,说道:“我一看你的这张脸,便知道你是云深师兄和李红霞的孩子,我弃武从文那年,李红霞正怀着身孕,你是叫做穆火土没错罢?”
穆火土心想:“原来你连我娘也认识。”当下应道:“我是穆火土。”
陆子福喜道:“我说老糊涂虫,既然大家都是老相识了,那你就讲点朋友交情,赶快给你的小女师侄把病治了,她的病只怕连你也治不了……”
鹤柳插嘴叫道:“倘若连我都治不了的病,那你们也不用四处问医了,直接等死便可。你们几个小顽童,区区一个癸水就来我这里求诊,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陆子福奇道:“什么,什么水?”
鹤柳上前一把抓住胡晓楠手臂说道:“我一见你脸色便知你是癸水疾病,这病不须医治,你回去以后多吃红枣桂圆……”
胡晓楠一把甩开鹤柳,红着脸大声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你的女师侄,找你求诊的人也不是我,是她。”说着伸手向王雨竹指去。
王雨竹已蹲在地上哈哈哈哈笑的喘过来气,扶炘杰心里疑惑,问王雨竹道:“癸水是什么病,你知道吗?”
王雨竹仍是笑的不停,答不出扶炘杰问话,扶炘杰又转头问穆火土和道:“你知道吗?”
穆火土皱眉道:“好像在哪听说过,想不起来了。”
王雨竹这时缓过笑,起身将胡晓楠拉到身后,对扶炘杰道:“女孩家的事情,你们大男人不许问。”
胡晓楠本来嫉妒王雨竹更得扶炘杰欢心,这时见王雨竹回护自已,心里感动,也承了这份情。
王雨竹对鹤柳说道:“师叔,得病的人是我,不是她。”
鹤柳见王雨竹面色红润,说话声音平缓,不似生病之象,料想是难医的隐疾,他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只怕治不好王雨竹的病,坏了自已名声,便想找个借口打发王雨竹等人离开。
陆子福见鹤柳脸上现出为难之色,当下也不多想,随口便道:“你不是怕治不好我师妹的病,坏了你神医的名声罢?”
陆子福是随口玩笑,却一语道破鹤柳心事,鹤柳恼羞成怒,大声叫道:“我若是医治不好这丫头的病疾,我就当真是老糊涂虫!”
陆子福喜道:“如此可太好了,就请你快快诊治,她得的是……”
鹤柳摆手道:“不需多嘴,她得的是什么病,我自已一号脉便知。”正要伸手给王雨竹号脉,忽然想到事情不对,大声骂道:“好个小王八蛋,竟然胆敢耍我,我定下的规矩难道你们忘了吗,你们是练武功的江湖人,按照规矩,你们得先打赢我的手下,然后才可以得我医治。”
陆子福道:“明明是你办事糊涂,我哪里有耍你,刚刚是你自已说的,倘若治不好我师妹的病,你就是老糊涂虫,假若我们不和你手下的朋友动手,那这病你还治吗?”
鹤柳一听大怒,但又无可辩驳,干瞪着眼,却不说话。
扶炘杰料知以鹤柳的性情,若非和他手下能人比武得胜,他决计不会给王雨竹救病,当下将陆子福拉到身后,向鹤柳行了一礼,说道:“不知这比武事怎么个规律,请师叔带路。”
鹤柳“哼”了一声,说道:“你们随我来。”当先领路,带着众人绕到木屋后边。
只见屋后是一方偌大的擂台,扶炘杰笑道:“打擂台吗,这个容易。”话音刚落,眼前嗖的闪过一细小飞影,当下更不细想,举手将那飞影打落在地,只见是一柄不知从何处掷过来的飞刀。
擂台另一边慢慢走出三个人来,左右两边分别是俊俏少女,手中各拿着一根铁钩,中间那人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身上披着一排飞刀,想来适才便是此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