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迟迟不敢插进去,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他实在是下不了手,又把剑放下了,叹了一口气:“把鲁肃带进来吧!”
孙邵把张英刚才的表情看在眼里,也是叹了口气。
鲁肃进来之后,先朝张英和孙邵行礼,然后说:“我四千大军攻打港口数日,两位兵力弱势,却坚守港口,丝毫不松懈,让人敬佩。然我主施的是声东击西之计,我乃佯攻,我主率军已从陆路攻破彭泽城。”
张英和孙邵心里暗道,果然彭泽城已经丢了。
“刺史攻打宛陵,是不是也是你主的计策?”孙邵早有疑心。
都这个时候了,鲁肃自然不会隐瞒:“我们只是传了谣言,是你主不察,草率出兵所致。”
孙邵低下了头,刺史起了贪念,果然是草率出兵。
“我知道刘繇厚待两位,两位也是忠义之人,但孙策岂是那么容易打败的?刘繇攻宛陵不下,只恐无栖身之地,无异于败亡,两位继续抵抗,恐怕也是徒劳。”
“不如,两位投降我主,免了一场刀兵,这余下的两千士兵也能活下去,岂非好事?”
此时,张英突然目露凶光,看着鲁肃。
鲁肃看到张英神情有变,却不慌不忙:“我主攻破彭泽,俘虏了两位的家人,两位就算不愿意投靠我主,总该为家人考虑一下吧?莫非想让家人一起陪葬吗?”
张英一听这话,顿时蔫了,打消了刚才自已心中所想的念头。
“我降了!”一番思考之后,孙邵先开了口。
在刘繇面前,孙邵更受信任,看到孙邵降了,张英也降了。鲁肃露出了微笑:“此乃两位之功。”
他出去打了个手势,甘宁率军上岸缴械。刘刘敬和黄忠也过来,看到鲁肃,刘敬哈哈大笑:“子敬,干得漂亮,我宣布豫章统一之战结束,我军获胜。”
收拢了两千士兵,刘敬兵力大增,他让几百兵守着港口,其余均回彭泽城,需处理彭泽城内的事务。
……
转眼之间,刘繇、太史慈和许邵攻宛陵已有二十多天了,仍是拿不下宛陵。朱治坚守不出,刘繇也只能强攻到底。此刻,刘繇完全没有想到,自已老巢彭泽城改名不改姓。
这天攻城刚结束,薛礼突然来报,粮草不足了。原本刘繇只带了一个月的粮草,并要求在后方的孙邵负责筹集粮草,每二十天左右就送来一趟。
刘繇发了通脾气,连忙安排士兵回彭泽催促粮草。三天之后,正在刘繇焦急地等待粮草之时,士兵回来了,一进门就大声嚎哭:“刺史,完了,完了,彭泽被夺了,是豫章刘敬率军夺了彭泽。”
“什么?”刘繇大惊失色,那是老巢,被夺了他以后怎么办?娇滴滴的小妾没了。
“这不可能。”太史慈、许邵、薛礼无不怛然失色,许邵此刻也明白自已中计了,攻打宛陵又是自已提议的,完了。
刘繇上前一把抓住士兵的衣领,大吼起来:“这不可能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士兵畏畏缩缩:“听闻刺史出兵几天后,刘敬就夺了彭泽。”
刘繇手里一松,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太史慈连忙上前搀扶住他:“刺史,你振作一点,咱们手里还有四千多大军呢,可以夺回彭泽。”
“不错,我还有军队呢!”刘繇清醒了一些。
薛礼却恰当地打击了他:“可是粮草只剩下不足十天了,恐怕……”
刘繇又慌了神:“这……该怎么办?”
太史慈把刘繇扶起来坐好:“刺史,咱们大军立马回彭泽,趁刘敬立足为稳时,还能夺回彭泽,况且,将士家人尽在彭泽,不回去不行了。”
太史慈说得很明白了,彭泽不能丢,他们几个的家人都在彭泽。这时,刘繇的脑袋里突然闪过小妾的面容,立马振作起来:“不错,我们杀回彭泽去。”
他立即下令,大军启程,回彭泽去。哪知大军刚走了半天时间,突然斥候来报消息。
“刺史不好了!有军队攻打了港口,占据芜湖县!”
“什么?”刘繇又是一阵懵圈:“这不可能呀!刘敬敢攻到芜湖来?”他的船只都停在芜湖,若是芜湖被别人占了,他就回不去彭泽。
“不是,小人已经打探清楚了,是庐江刘勋的军队,兵力约八千人。”
刘勋乃袁术部下,去年孙策攻破皖城,袁术便让刘勋当了庐江太守,还送了资助了几千军队给他。据庐江后,刘勋收拢士兵,招兵买马,兵力也是一万有余。
说来也巧,步骘搞了个印章,将孙策掳掠豫章的消息印在纸上,卖到彭泽。一些纸辗转到了皖城,且谣言传着传着,也传到皖城。
刘勋一听说孙策掳掠财物,藏于宛陵,立马起了贼心。他率军八千向宛陵进军,也在芜湖上岸,就顺势夺了港口,进而占据芜湖。
步骘打死都不会想到,自已只是在彭泽搞点事情,却把孙策、刘繇和刘勋几大势力都圈了进去。
此刻,刘勋也知道,他占据了芜湖,断了刘繇的粮道,刘繇多半会攻打芜湖。但他丝毫不惧,因为刘繇粮道断了,没粮。
刘繇心急如焚,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来回踱步,想着办法。
太史慈又献计了:“刺史,我军只有五千军,且军队已疲惫,粮草将尽,攻芜湖恐怕拿不下,若走陆路回彭泽,肯定也来不及,目前只有找个暂时栖身之地,补充粮草,再另想办法。”
“去哪补充粮草?”
“以咱们的位置,唯有去宛陵西南面的泾县,路程约一百五十里,三到四天的路程,泾县人口众多,必有足够的粮草,且地势隐秘,可供我等栖身。”
刘繇已是失了方寸,点了点头。不是他不想要小妾,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便下令,大军朝泾县方向而去。
几天之后,刘繇顺利地占据了泾县,以此为根据地。然而,泾县位于丹阳郡内陆之地,又贫瘠得很,距离彭泽陆路五百里以上。刘繇心知,想打回彭泽去已是很困难了。
几个月之后,刘繇忧郁过度,就病死了。和他一起病死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便是许邵。太史慈在泾县自称丹阳太守,仍是割据一方。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