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的脑袋瓜就是好,他这么一解释,刘敬就明白了。自已水军不行,重兵驻守港口用处确实不大,反倒不如重兵驻军柴桑,与港口形成犄角之势。只要柴桑不丢,敌军就不敢深入到南昌。
“子敬的主意不错,好,以后就这么办,只是柴桑需得能将驻守才行。”刘敬沉吟一番:“兴霸,你率三千军去驻守柴桑,另一千兵驻港口,由周幼平驻守。”
“太守请放心,若孙策敢来,我必会击败他。”
“嗯,蒋公奕,赶紧招募士兵,我军现在不缺钱粮,应尽快扩充兵力到一万人以上。”
“是,太守。”
“还有,此次大战,我方除了大军损失之外,有没有其他受损?我的意思是说,造纸作坊等、茶作坊等。”
左伯负责造纸:“造纸只是战时停止了,工匠都被步子山号召去助战,如今已经重新开工,其他影响没有。倒是两种草纸已造出一批,太守给起个名吧,总不能两种都叫草纸?”
刘敬这才想起他让左伯造的两种纸,想了一下:“这好办,比较软的那种就叫清洁纸,主要用来是擦手、擦脸等!另一种有些暗黄色的那种,比较像牛皮,干脆就叫牛皮纸吧!”
左伯其实不在乎这纸的名称,就同意了下来:“嗯,清洁纸和牛皮纸,这名字合适。”
“两种纸都造出一批来,给咱们南昌的官员每人都分一些,试用一下,看看效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大量制造,拿去卖。另外,子邑,多开垦些地,种竹子,要保证竹子原料充足。”
刘敬有点婆婆妈妈的,大小事都要说一遍,左伯只好不断地点头表示自已知道了。
娄圭也要汇报事情:“太守,还有一事,造船工匠找了一批,大概三十多人,目前都在南昌,因太守外出,一直没能引荐给太守。”
“哦!既然找到了,那就抓紧建造船厂,建在哪合适呢?”刘敬想了一下:“那就在新淦县吧!新淦县距离南昌约百来里路,在湖汉水上游,走水路也方便,且又在后方,远离开战场,也安全。”
“太守,这恐怕不妥!”娄圭反驳了起来:“我咨询过那些造船的工匠,他们都是豫章郡或丹阳郡人,据他们所说,造船厂最好要建在长江上,如果建在湖汉水上,也最好在南昌的北面。”
“这是为什么?”
“因为湖汉水和鄱阳湖到了秋冬季节都有出现水下降的情况,当地百姓都称为枯水期,在南昌以北,与鄱阳湖、长江相连,还是有水的,若是在新淦县,在上游了,一旦枯水期到了,这船岂不搁浅?”
“枯水期?”刘敬自然知道赣江是有枯水期的,但这个时代的赣江比21世纪大多了,他在南昌也没看到有过枯水期,自然就把这事给忘了。
刘敬很快就做出决断:“不能建在南昌以北,太不安全,若柴桑港不保,敌军直接就能把造船厂给摧毁了,既然没有合适的地方建,那就不用建,等以后再说,工匠们先养着。”
之后刘敬又安排了些琐事,就开始谈起豫章的战略来。
“诸位,我豫章郡一年多以来,曾经受到刘繇、刘表和孙策数次率兵来攻,每次敌军来攻,我军虽击败敌人,却也是损失不少,这使得我军很难发展。如此下去,豫章的出路在哪?”
“太守是不是想攻略地方了?”鲁肃看了刘敬,很快就猜到刘敬的想法。刘敬此前两次提过进攻之事,都被鲁肃和步骘给劝住了。
“正是,子敬,孙策撤兵后,我就想过了,每次都挨打,我们很难发展壮大,为何?因为战场就在南昌,一个一年挨打四次的城市是没办法发展起来的。”
“即便我们每次都取得胜利,但仍有不小的损失,这些损失包括人和财物,每次都死了不少百姓,不少农田被糟蹋,收成受到影响,如若不是有造纸撑着,我豫章早就完了。”
“所以,我们不能再挨打下去,而是要主动进攻,以攻代守,把战火烧到别人的地盘,如此,豫章免于战争,百姓才能安于生产,豫章才会日益富庶。”
这番话说得在场之人都低下了头,思考起话中的意思来。
甘宁首个出来支持:“太守说得有道理,我以前在长江上为贼时,和别人争斗,都是打到别人的地盘去,从来不让别人打上门来,这道理明摆着,在自已的地盘打仗,毁坏的都是自已的东西。”
他以自已当强盗时的事来举例,倒也贴切,只是敢把以前的破事这么说出来,也就他有这个胆量。
步骘很快就点了点头:“那太守是不是已经有目标了?”
“正是,我想让大军休整一下,然后夺彭泽,消灭刘繇。为什么我会攻刘繇呢?第一点,刘繇兵力和我军差不多。连两次败于我军之手,刘繇兵力不过一万左右,是周围我们唯一有实力攻打的敌人。”
“第二点,我军无须顾忌孙策。原本我们以为,若是我军与刘繇交战,孙策必坐收渔翁之利。但此次孙策败于我军,损失至少六七千,可谓是伤筋动骨。孙策在宛陵兵力估计也就五六千。”
“我猜,孙策必会在宛陵招募士兵,在实力未恢复之前,无力干涉我军与刘繇之战。他必定会把精力放在攻打会稽郡上,这就是我军的机会。”
“第三点,一旦夺了彭泽,我军就占据整个鄱阳湖区域,届时可把造船厂建在鄱阳湖里面,那里可方便得很。”
鲁肃细细听了刘敬,也点了点头,他终于不劝刘敬采取防守战略,然后等待良机。
“那太守是否想过该怎么打?”
“这倒没细想,我之意并不是现在出兵,我大军应继续休整,两个月后,若是大军恢复,则可进军彭泽。”刘敬又随口问:“你们有办法吗?”
刘敬一向只管大方向,细则就交由下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