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枉啊!我们没有……我们真的没有!通讯器不是能实时监控我们的动向吗!你们可以查通讯器的所有通讯记录啊!我们如果真的有勾结反动势力,通讯器的通讯记录不可能没有痕迹的!”
小男孩儿的父亲在被其中一名宪兵上前按住了肩膀后,整个人看起来直接便陷入到了崩溃的境地。
一边努力的想要挣脱宪兵的控制,一边不停的大声喊叫着。
小男孩儿的母亲则被另外一名宪兵按住了肩膀。
虽然也在奋力的挣扎,可女人的力量远没办法和男人相比,因此挣扎的动静便显得小了许多。
不过小男孩儿的父母明显都只是普通幸存者而已,并非觉醒者。
可带着小男孩儿前来找他父母的三名宪兵却全都是觉醒者。
以觉醒者的力量控制普通幸存者,无论普通幸存者的肾上腺素再怎么爆发,都不可能反抗的了觉醒者的控制。
“查通讯器的通讯记录?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吗?所有勾结反动势力的人,都会在和反动势力联系的时候,摘掉通讯器。谁会白痴到用通讯器跟反动势力的人联络?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你们老老实实的坦白自已做过的事情,争取宽大处理。要么我就疑罪从有,直接按照反动派的标准,对你们进行处理!”
带队的宪兵冷笑着说道。
小男孩儿的父亲挣扎的非常厉害。
奈何宪兵按住他肩膀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无论他怎么使劲儿,都没办法挣脱分毫。
反倒是由于太过用力,直接扭伤了自已的肩膀。
惨叫了一声后,男人扭头看向了小男孩儿,怒吼道:“儿子!你跟他们说啊!说你是在撒谎!爸妈没有在家里骂领袖!你快说啊!他们会杀了爸妈的!爸妈会死的!”
小男孩儿被吓得一个激灵。
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变得茫然无措起来。
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还没等小男孩儿发出声音,带队的宪兵便直接抬手一巴掌抽在了男人的脸上。
‘啪’!
异常清脆的声音响起,男人的脸颊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
觉醒者的力量哪里是普通幸存者能够抵挡的?一口牙被这一巴掌直接抽掉了大半,伴随着满嘴的鲜血,顺着嘴角便流了出来。
小男孩儿的脸色白了起来,惊恐问道:“我……我爸妈……会……会被……怎么惩罚?”
宪兵回头看向了小男孩儿,和颜悦色的说道:“记住,他们既然是反动派了,那就不再是你爸妈,明白吗?你是领袖的孩子,是这个集体把你养大的。你爸妈在集体的工厂里上班,赚取食物,再用赚到食物养活你。
可归根结底,这些都是集体提供的。他们忠于这个集体,那他们就是你的爸妈。但他们要是背叛了这个集体,他们就是你的敌人。而现在,他们选择了背叛。你要明白是非道理,不要对敌人心软,懂吗?”
小男孩儿怔怔的看着宪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领头的宪兵则是大手一挥,命令道:“走吧!去生产车间!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认罪悔改,这是真正的顽固分子!对待这些顽固分子,必须冷酷无情!不能对他们有任何的同情!”
说完,领头的宪兵当先走出了保卫室。
另外两名宪兵立刻押着小男孩儿的父母紧随其后。
小男孩儿则是在老师的带领下,也跟了上去。
小男孩儿的父亲由于被重重的抽了一个嘴巴,脸颊肿胀的老高,已经没办法再清晰的说出什么话来了。
不过从他嘴里嘟嘟囔囔出来的声音,隐约能够听出来几分,仍然是在喊冤的。
小男孩儿的母亲也想要叫屈。
可控制着她的宪兵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连呼吸都非常的困难,更别提发出声音了。
陈言始终冷眼旁观,就这么跟在一行人的身后,很快抵达了罐头厂的生产车间。
车间里是几条巨大的流水线。
至少数百人在流水线上辛勤的忙碌着。
有考勤表和考勤制度贴在车间的墙壁上,陈言简单的看了一眼后,发现车间采取的工作时长是两班倒。
每个班组需要工作十二个小时,每两周换一次班。
换班的时候,白班的人要连续干二十四个小时,接着休息十二个小时后,换到夜班。
而夜班的人则在白班连续上工二十四小时的这一天休息,次日换到白班。
换班的时候,是两个班组唯一的休息时间。
任何人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允许请假。
流水线上的工作就是流水线工人们最重要的事情。
无论因为任何理由缺岗,都会被严肃批评,并且进行相当严厉的惩处。
并且这种惩处还是连坐制的。
除了缺岗的人以外,所有跟缺岗这个人处于同一个班组的人,都会被连带惩罚。
同时这个罐头厂的工人还不允许自由恋爱。
所有人的婚娶,都由工厂的管理层统一包办。
工人们不能互相之间私定终身,也不允许私下里有任何交往。
谁娶谁,谁嫁谁,全部都要听从组织上的安排。
结婚之后,生孩子的时间也要根据组织的安排来,至于说怀孕时间的不确定性,在这一点上,赤色国度拥有足够的技术力量去进行规避。
通过药物干预的方式,想什么时候怀孕,就能什么时候怀孕。
包括生男生女,也都可以用药物干预的方式来完成。
总之,根据这份考勤制度上详细描述的内容来看,赤色国度对于自身控制人口的掌控力度,堪称空前绝后!
这根本就不是把控制人口当成自由民去统治,而是直接将控制人口当成了圈养的牲畜……
每日里没白天没黑夜的上工,然后再按照规定配种,自身被当做牲畜的同时,还要不停的繁衍后代,继续给赤色国度提供后续的牲畜……
毫无人身自由……看起来好像是活着,实际上只是躯壳而已,根本不可能拥有真正的自我。
陈言深吸了口气,强压下了心头的不适,将目光从考勤制度表上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