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生,这位名义上外甥女婿,实则却是亲女婿的人,已经结婚一年有余。
他那个在电子厂打工的倒霉蛋前未婚妻,才收到消息。
女人意识到自已不仅被无情的抛弃,还被欺骗得彻彻底底。
她带着满腔怒火,一心只想上门去大闹一场,既然她不好过,大家都不要过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马大红却恰好遇见了她。
她听清楚原委后,主动为她租了一套合适的房子,还为女人找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
一心想着让她能够重新开始生活,找到好人家嫁出去远离他们家。
她当初之所以,会如此对待那个女人。
主要原因是出于对女儿的疼爱,不想看到女儿因为这件事过度伤心难过。
想尽办法要帮女儿摆脱这个麻烦。
说到这里,马大红又拍胸口边拍大腿,“她呢,知三当三,背地里跟刘春生纠缠在一起七八年,她可真会骗啊!死了活该!”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马婷婷带着五个哥哥气势汹汹去捉奸。
那件事,闹得整个家庭陷血雨腥风。
马大红仿佛有一块大石头一直压在心里头,自已内心憋得太难受。
她本以为将这件事当作一个故事讲出来,就能让自已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些。
万万没有想到——两人竟然全都死了。
春离算是全听明白了,这倒也不全是那小三的错,那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辜负了前任,现任妻子也没被全心对待。
所以啊,混蛋就算结婚了依然是混蛋。
“你这倒是有失偏颇,他们搞在一起都有错。你光骂小三有用吗!那个男人不脱裤子,小三有劲都没地方使。”
马大红目光空洞地说:“男人不都是这样,送上门的,屎都想尝两口。”
春离嘶了一嘴。
马老太太思想这么封建,生在这个时代,真是难为了她。
放在古代,肯定是那种为相公娶小妾的那种女人。
春离懒得得她掰扯这个道理。
只有一件事情她还没弄没明白,这两人个和马大红没有血缘关系,又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应该放鞭炮庆祝两人不得好死吗?
她耐着性子问:“你来这里烧纸是为什么啊?便宜女婿,死了不更好吗?财产全是你女儿的,你再给她相一个,大家都看得上的不就好了吗?”
偶像剧里面能学到真东西。
比如快餐式的爱情和随时散伙的婚姻,这些在过去极为罕见。
春离能把吸收到的知识,转化成语言灵活运用,心里有点小自豪。
马大红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希望他们早登极乐不行吗!”
行,当然行。
还怪好心的。
“可是你身上的阴气是怎么回事?”春离问。
“什么阴气。”马大红脸色不自觉的闪躲了一下,“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
春离想了想,指着自已说:“你真看不出来,我是干这行的。不然,你以为我来这死了人的屋子听故事,是为了寻找刺激吗?”
马大红看了她几秒,对方神色过于自然。
一般人确实没这个胆量。
她转过头,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树梢,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这种有本事的人,多少能看出点儿啥。但这事儿,唉……”
她欲言又止。
“哎,你再这样,我真不管啦,反正被吓、被缠的又不是我。”
“其实,自从他俩死后,我就总觉得家里阴森森的,晚上还老做噩梦。连我的乖孙晚上都哭过好几次,他以前晚上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我觉得他们缠上我啦。”
春离听到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应该被吓得不轻。
老人和小孩子,可禁不住这么个吓法。
那俩鬼,也太不厚道了。
“行吧,晚上我来看看,帮你问问到底是个什么事。”
她决定看看到底是‘它们’干的?还是老人自已吓自已。
马大红脸上露出惊恐和迷惘,“你还能和鬼说上话呢?大师一般不都是……”
老太太用手比划了一下。
大概意思是装备齐全,派头比较足。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
马大红快速的撇清和自已的关系,“你自已要来的,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春离甜甜地对她笑了一下,“都是邻里邻居,真有脏东西,住起来也不舒服嘛。”
理是这么个理。
可谁又不是各扫门前雪呢,马大红遇到这么个愣头青,也不想劝。
她能解决更好。
不能解决,大不了去飞龙观,请师傅来看看。
夜里,春离先是去萧然的店外看了一眼,他没在店里。
家里也没人,真是天赐良机。
自已,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来到楼下,这栋楼连一户亮灯的都没有,比白天看上去萧瑟得多。
整栋楼弥漫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氛围。
推开门,屋子里的灯泡瞬间亮了起来。
到处贴着红色喜字,餐厅里坐着一男一女,和白天狼藉的环境天差地别。
男人身材非常高大,穿着件不太合身的灰色西装。女人胸前别着个结婚时才戴的小红花,衣服也是红色的中式新娘装。
她最喜欢的中式喜服。
穿在这女人身上,怎么这么别扭呢!
男人神色木然,一个劲的往空杯里做出倒酒的动作,再送入嘴中。女人温温柔柔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爱意。
这是什么情景演绎?
秀恩爱呢。
看到春离进来,女人连忙招呼她过来,“你运气真好,赶上了我们的婚礼,快过来,喝杯喜酒。”
女人连忙从桌面拿了个杯子把酒倒满,看着春离说:“在这城市中,我们始终是个外地人,连个证婚人也没有,你能帮我们当个证婚人就最好啦。”
看着女人期待又卑微的眼神,春离嘴里的狠话,想放都放不出去。
她看了眼干瘦干瘦的女人,皱着眉走过去。
朝男人额头上,轻轻画了条竖线,解除了女鬼对男人的操控。
刘春生瞬间清醒过来,看了眼自已,再看看周围环境,眼睛里恨意藏都藏不住,死死的盯在女人身上。
刹那间,屋子也变成了白天那种款式,到处落满了灰尘和警察搜索证据时,弄得一片凌乱的环境。
两人虽然照样坐在椅子上,但是已经大变样了。
他们浑身鲜血,像刚从屠宰场里杀了一百头猪回来。
男人胸前有个窟窿,很清楚地看得出被挖去了心肝,肋骨一根根的横在胸前。
女人手腕上有一条能见到骨头的口子,正往地上滴着血。
这副鬼样子,实在太恶心、太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