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离揉了揉眉心不知该怎么和她说,狐狸记忆力比谁都好。
不记得,只有一个原因。
他不愿意承认。
苏叶好像想起来什么,又问:“近些年,狐狸发生过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
苏叶想了想说:“我感觉他实力大减,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春离从来没注意过这个问题。
直到听到苏叶的话,才想到那天在酒店,狐狸受那么重的伤,的确很诡异。
以他的实力,受那么重的伤,那栋楼至少得塌一半。
可是现在狐狸都走了,她没有机会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吃完饭,她把厨房收拾好后,苏叶走进来,睨了她一眼,“文北泽说要你……要你回苍陵。”
春离脑袋好像被一辆重型卡车碾过,手上的袋子掉在了地上,“真…真的吗?”
“我骗你干嘛!”苏没好气的想,好事没捞着,坏人自已做完了。
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看上那只狐狸。
“我话已经带到,去不去,你自已决定。反正在我山上住着,我包吃包住。”
“那他……他还说了别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春离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狐狸要么受某种威胁,要么知道了些什么。
“他那种人,能留句话,就知道他有多不放心你。”苏叶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没心没肺。”
……
告别了苏叶,春离在神女山的山顶站了很久。
只有回苍陵,才有可能等到狐狸。
回到家,一切都是她离开的样子,小黑常睡的那个抱枕掉在沙发下面,她走过去捡起来,抱在怀里,心里空落落的。
走了。
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家里已经落了一层灰,春离没心情收拾,连电视也不想打开。
打开手机,发现没电了,顺手拿起充电器,放在茶几上充电,平板就在眼前,她也不想玩。
一个月不到,好像对全世界都失去了兴趣,歪歪斜斜窝在沙发里发愣。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看着萧然两个字,她愣了几秒,还是按了接听键。
萧然:“你回来了?”
春离:“嗯。”
“等我,我过来找你。”
萧然已经很久没睡觉了,这是他做人后失眠最久的一次。
以前就算睡不着也会把窗帘关好,最近他从来没关过窗帘。每天看着天空一点点泛白亮起,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身上感觉没那么孤独。
一支烟灭掉,另一支刚续上时,他听到墙后面有了动静。
心静止跳动,呼吸也停滞在这一刻。
那个房子已经很久没发出过笑声,之前失眠的时候,他经常听着隔壁吵吵闹闹的声音,进入睡眠。
萧然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快速跑到洗手间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拉开门来到隔壁门口,按响门铃。
小茅站在厨房里,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哥这么淡定稳重的一个人,今天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上吗?
动作速度全是三倍速,洗手台的水都忘关了。
春离打开门。
一双大长腿站得很直。
视线上移,那张脸庞透露着憔悴的感觉,眼神更为沉静锐利。
她问:“你怎么不直接进来,多此一举。”
萧然黑眸淡淡地看着她,“怕惹你生气。”
你会怕?怎么那么不可信!
春离不假思索地说:“下次找个好点的理由,进来吧。”
萧然看了眼家里,灰扑扑的。
垃圾桶里面的垃圾,在高温天气烂掉,水份蒸发后,已经结成几坨黑色的多边形块块状物体。
他先把床单被套先扔进洗衣机,开始收拾家里,整理干净后,感觉自已鼻孔里都是细小的灰尘。
看了眼沙发上的人,已经拿着一袋鸡米花在吃,萧然笑了笑,钻进洗手间。
春离听到流水的声音,转头朝着卫生间看去,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又转回来继续吃鸡米花。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零食了,现在嘴巴馋得厉害.
茶几上已经摆放着四个被吃光的空袋子,她嘴里的苹果片还没来得及咽下肚去,面前站了个人。腰部以上光秃秃的,手里拿着一条粉色毛巾,看起来像是刚刚把头擦干。
春离皱眉,“你怎么用我的毛巾啊?”
“跟你学的。”
春离一下子就想起,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自已在他的卫生间里刚吐完,然后随手抓了条毛巾擦嘴。
这就是所谓的礼尚往来?
心眼真小!
春离有些无语,“你先把衣服穿上啊。”
对方却一脸无辜,“湿了。”
“你家……不是就在隔壁吗?”
“我忘了带钥匙。”
……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个话题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春离突然很好奇,他做人之后,撒谎有没有什么负罪感。
换成以前,他肯定没有。
萧然已经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嘴角微扬,“你是不是在想我啊?”
“你在我旁边…”春离点点头,“嗯,可以这么说。”
以他对人类心理的研究程度,放在现代社会,拿下一个心理学博士简直易如反掌。
无论是微表情还是小动作,他都能够准确地判断和推演出来。
她确实在想他,想他脸皮越来越厚,说谎越来越自然,自已不得被欺负死!
突然萧然伸出大手,一把搂住她的纤纤细腰,另一只手将她的小脸蛋轻轻拢住,缓缓抬起。
声音低沉地问:“你在想我什么呢?”
春离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不禁有些恍惚。
半湿的发丝随意地垂落下来,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深邃的眉骨和优越的五官,近距离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她大脑一片空白。
“你退步了。”春离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轻声说道。
萧然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哦?怎么说?要不要试试看。”
“试什么…等等…”
这人。
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肮脏龌龊的东西。
更可怕的是自已悟性还这么好,全都听得懂。
麻了、麻了……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萧然已经迫不及待地俯身向前,想要亲吻她的嘴唇。
春离吓得连忙用小手捂住将要落下的唇,“等一下!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很擅长观察别人的内心吗?我说的是这个方面,你稍微……退步了那么一点。”
洗衣机发出完成工作,滴滴滴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
萧然站起来,一把将春离抱到了身上,快步走向房间。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春离生怕自已掉下去,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唇被咬住,一个激烈的、火热的吻延续到了床上。
她一口气还没换完,萧然的身子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