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这个石洞包罗了万年左右的历史,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表示其他人已然安全着地。
春离原本以为,那些精美的壁画应当也就到此为止了。
万万没有料到,这些竟然只是极小的一部分而已。
待她双脚落在地面,萧然也动作敏捷,从绳索上纵身一跃而下。
从这里看向墓室,仅有一双脚印。换句话说,只有龙三一个人,到达了这一层。
春离心中满是疑惑,和龙三下墓的人,全死在半路上。
按理说,正常情况下,他肯定会选择沿原路返回才对呀!
怎会继续往深处走去呢?
思及此处,她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春离觉得这地方太不对劲了,轻轻抓了下萧然的胳膊,抬起手指向来时的方向,“洞口怎么不见了?”
萧然点点头,应道:“这正是风水局当中,极为凶险的死局。”
其余几人听闻此言,除了黑皮之外,纷纷惊慌失措地转过头。
望向那个本该存在洞口的位置。
敦子满脸惊恐,嘴唇哆哆嗦嗦地问道:“这这、这可怎么办?待会儿咱们又该怎么出去呢?”
黑皮脸上挂着一抹冷笑。
他用充满嘲讽和不屑的语气说道:“三爷都还没有找到呢,你还妄想着能回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石头顿感不妙,“不…不会吧,如果真的找不到三爷,难道我们就永远也无法回去了吗?”
黑皮瞪了石头一眼,“只要你有本事能够回得去,那你现在立马就可以给我滚蛋!”
感受到黑皮那股怒气,石头不由得浑身一颤,悻悻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春离不想听他们吵架,踮起脚想靠近萧然的耳边说句话,却够不着!
掐他腰,也不理自已!
快把她气死了!
春离看出来,他是故意的。一把揪住萧然的耳朵,把人拉弯了腰。
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这风水局,对我们有没有用。”
萧然:“有用。”
春离:“……你没骗我?”
萧然:“不信,你试试看?”
姑奶奶我遇到危险,肯定会试!
“那我们怎么出去?”
“出不去,就在这里面做一对神仙眷侣。”萧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可好。”
一旁的其他人,将萧然和春离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
他们从两人的表情和动作之中,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也不好再继续杵在这里,偷听人家的私房话。
于是转身,开始查看起这座墓室的情况。
春离不满地嘟囔道:“这鬼地方连口吃的都没有,我可待不住!”
“谁说没有吃的?这墓室里说不定有蛇啊、老鼠啊之类的小动物,总会有些不长眼的家伙钻进这里来。逮到什么吃什么,我不吃,全都留给你享用。”
春离:……
他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的?
这个过度丝滑自然,自已都没注意到。
春离瞥见萧然越来越红的耳朵时,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安抚性地摸了一把,小声嘀咕,“谁叫你不理我的。”
萧然目光浅浅地朝她扫去,嘴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只是脸上的笑意多了起来。
从下墓开始,他们俩很少交流。春离一直不知道萧然在想些什么。
遇到困难和想不通的事情,直接放弃,是她的优秀品质之一。
黑皮顺着脚印,在一处墙壁边,总算找到了三爷。
三爷脸上腿上被抓得到处都是血迹,他叹了下鼻息,人还活着,只是昏迷过去很久了。
黑皮连忙从包里掏出口袋里,掏出一颗安宫牛黄丸,往三爷嘴里面塞了进去。
这种药有老犀牛角的成份,市面上从来不流通。
人只要不死,至少可以活几天。
黑皮直到现在,才算真正的放心。
其它几个人也围过来,连忙问:“三爷找到了,我们怎么回去?”
黑皮给三爷喂了口水,“等着。”
“等什么?”
几人一脸懵逼。
“你们老祖宗,从地下出来救你们。”
“黑…黑哥,不不,不会真的出不去了吧?”
黑皮一脸无所谓,“迟早的事。”
众人:……
我们第一次下地,牛皮都还没吹出去。
这 、这有点冤吧!
“从现在开始,三爷交给你们,他有半点闪失,你们都别想出去。”黑皮说。
听到这话,表示有机会出去,几人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说实话,他们刚进来时挺兴奋的。
能下这么大的墓,只要活着回去,以后道上就算有名字了。
只是一路下来,他们没乱翻乱找,每一层墓室,连十分之一可能都没去过。
找只跟着脚印走,就出现了这么多危险又离奇的事。
要说心里不慌,肯定是假的。
黑皮趁等三爷醒过来的时间,观察起这层的墓室。
这层墓室比一层要慎人得多。
这是一个坐北朝向,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椁。
棺椁两侧是向南延伸出去的,阳卦八局和阴八卦局。
每一局卦象的石台上面,都站着一个盖着鲜红色盖头的新娘。
一共有八位新娘,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大红喜服,几千年过去颜色还跟新的一样。
她们身上的面料应该都是被药水泡过,才能保持几千年不腐不烂。
这时陈义走到黑皮身边问:“这些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想把她们娶回家?管他真的假的,这里面一样东西也带不出去,就当他妈没有。”
陈义顿了一下,问:“为、为什么带不出去?”
“因为会死!”
听到这话,陈义被惊得外焦里嫩,颤颤巍巍地从衣服里面,往外掏东西。
黑皮看到他这副样子,笑出了声,“别掏了,你出不去了。石头叫了你的名字,你还敢在这里面拿东西,死定了。”
“黑…黑哥,我拿的都是小东西……”
黑皮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叫祖宗也没用,说话你不听,怨不得谁。”
“我,我还没结婚呢。”陈义都要哭了。
“这不巧了吗?”黑皮说:“这里八位新娘,至少得死八个,刚好差一个,要不你把盖头揭来看看,挑个顺眼的,日子也过得舒服些。”
“那那那…那腿子…腿子不算人吗?”陈义上下牙齿嗑太厉害,听上去舌头都短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