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梅没有半分情绪波动的面色,唐青城看着连连叹息,自从女儿失踪后,妻子就一直神情恹恹,后面有了儿子,好不容易有了几分精神,哪知道儿子也失踪了。
知梅总把那些不好的情绪闷在心里,他真怕憋出问题来。
他有时在想,是不是他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才遭到如此报应,子女接连失踪。
饭后等了一会,唐青城出门走向金向钱住的地方。
金向钱住在顶层,唐青城确定后面没人才抬手敲门,给他开门的是金向钱的儿子金勇智,喊了声“唐叔”迎着他进去。
房子里已经坐着不少人,小小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估计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一来,欧阳宏便招呼大家可以开会了。
“我们为什么聚在这里,大家都很清楚,所以就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发言了,大伙都说说出发去市基地的想法。”
整个讨论过程,主要是欧阳宏和金向钱在说话,当然大部分人提出了不少意见,只有少部分人沉默着,不知道是真没想法还是其他。
最后经过投票,他们将离开的时间定在明天晚上。
回去,唐青城告知吴知梅时间,两人连忙收拾需要带着离开的东西。
第二天,他们一如往常外出收集物资。
路上,唐青城注意到城北这边的丧尸明显比昨天多了一半,焦虑被放大,他一直紧绷着神经,好在,收集队伍安全回到工业园。
时间很快来到深夜,按照计划,他们分成三拨人,一波潜入车库拿下里面的人接着安排老人、孩子、女人上车,另一波人摸进物资仓库搬运路上需要的物资,最后一波占领出口并想办法引开门口聚集的丧尸。
唐青城被分到最后一波,他们五人先是合力打晕放哨的两人,接着望着守在门外的丧尸犯了难,最后他们决定留一人在这看守晕倒的人,其余四人以身为饵将丧尸引到别处。
一切都按他们所期待的那样进行着,变故就出现在最后关头。
运物资的人刚回来,南门那边就传来异动,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丧尸来了!丧尸来了!”
金向钱瞬间变了脸色,大喝:“发什么愣!快上车啊!”说罢迅速钻进一辆吉普车里。
车队向着西北门驶去,等待他们的人立刻打开大门,跟金向钱说了几句他便朝后面那辆面包车走去。
等人一靠近,面包车上的吴知梅急切地问道:“唐青城他们呢?怎么没看到?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汽车在她的追问中启动,吴知梅激动地抓住那人的手臂,尖声质问:“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他去哪了你说啊?!”
“吴大嫂,你别激动,冷静点,。”
丛义天用力掰开她的手指,心尖发颤,可怕,吴大嫂这模样真吓人!
“唐大哥他们去引开丧尸还没回来。”
“什么?!”吴知梅崩溃大喊:“停车!他们还没回来,你停车!”她扑向驾驶座,想要抢夺方向盘。
副驾驶的人一惊,连忙拉住她的手,怒吼,“你疯了!你想死别拉着我们,丛义天你还不来帮忙?”
丛义天赶紧钳制住吴知梅,一边道歉,“对不起了吴大嫂。”
“吴大嫂你冷静点,丧尸马上就来了,再不走我们都得留在这,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我们也不想死啊。”
吴知梅像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嘴里重复着一句话“停车,他们还没上来”,其他人同样不理会她的话。
这边的动静虽然吸引了几只丧尸跟随,但是车速快,没几下便把它们远远甩开,车队成功驶向北上的道路。
意识到他们不会停车,吴知梅的自言自语变成“我要下车,让我下车”这一句。
车辆依旧没有停下,他们不会为了他人让自已陷入危险中,但他们也不会放任她去送死。
大约过了三十多分钟,路牌提醒他们已经进入下一个县的范围。
金向钱那伙人一合计,打算先休息一下,天亮再上路。
车队停在路边的一栋自建房前,一开车门吴知梅飞速跳下车闷头朝来时的路跑去。
丛义天跟在她后面下车,一看这情况,立即喊了个要好的兄弟追去。
可能是铆着劲,吴知梅跑的速度不慢,但再怎么样,她都跑不过两个壮年人。
几分钟后,丛义天和他兄弟一左一右抓着吴知梅的手臂把她拖回队伍中。
下了车的人以家庭为单位,几人紧挨在一起席地而躺,听到他们的动静纷纷探起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金向钱见两人拉着一个死命挣扎的女人走来,借着火光观察到那女人还有点面熟,不禁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丛义天回他,“金大哥,这是唐青城大哥的媳妇,唐大哥不是没跟上队伍嘛,吴大嫂非要回去找他,现在那里的情况金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去不就是找死吗?”
想到自已带人先走的不道义行为,金向钱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盯着前面的火堆说道:“嫂子,我们也是没办法,还请你谅解谅解。”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嫂子你就别闹了,安静的跟着我们去基地吧。”金向钱身边的一名男子附和着开口。
“你也别想着回去了,现在回去就是去送死,我已经对不青城大哥,要是再让你去送死,我是真没脸见他了。”
金向钱满脸愧疚地抬头望向吴知梅,劝慰她,“大嫂,你看开点,跟我们一起去市基地吧,万一青城大哥福大命大能安全到达基地你却出了意外,这让他这么办?”
“现在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了,大家应该都向前看。”
这话不仅仅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其他默默流泪的三家人听。
结局已定,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了,还不如想想之后的日子怎么过。
“嫂......”一道从晃动的人影让金向钱止住了声,警惕呵斥,“站住!”
其他人瞬间爬起来,紧张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