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过,不管有什么困难,都要一起面对。我不想在我们以后忆苦思甜时,画面中没有我。”悠然放声大哭,毫无顾虑,她放下所有防备,让情绪肆意宣泄。
十分钟后,楚风出现在悠然面前。他轻轻捧起悠然满是泪痕的脸,深情说道:“傻瓜,你还有我呢!”
回忆起前世的过往,泪水爬满我的脸颊。曾经初入社会的我们,受尽磨难,心里虽苦,却从未放弃。那时,我们只能被动接受一个个坏消息,但彼此相互依偎,从不逃避。可后来怎么了?当我们有能力主宰事情的好坏时,你却不再坚守。
我起身,掏出手机开机,老陆的电话突然响起:“你在哪呢?”
“我还在学校,正准备去市里。”
“啊?放学都一两个小时了,你还没回家?难怪你手机打不通。姚健回来了!”
“真的吗?他在哪?”
“你来市里,姚健约我们下午 5 点一起去撸串。他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打到我这儿了。”
“哦,好!我马上出发。”
我心中的惆怅顿时消散了一半,哼着小曲往校外走去。
下午 5 点,我提前到达约定的撸串地点,随后姚健也来了,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不由自主地起身,和他拥抱了一下。
“过得怎么样?怎么不辞而别?”我先开了口。
“外面不好混啊。”姚健笑着说,努力掩饰脸上的苦涩,“我接到被退学的消息后,不想听父母唠叨,就出门了。”
我只是静静聆听,没有多问。我觉得,如果他想说,不用我问也会说;要是不想说,我追问也没意义。
“我在平昌混了几天,和那些所谓的哥们儿在一起。时间一长,他们就不待见我了。没有办法,我只能去投奔省城批发服装的表哥,给他跑跑腿、打打下手。外面真的不好混呐。”姚健拿出香烟递给我,然后给自已点上一根。
“上次我不辞而别,我妈都气病了。表哥知道后,把我‘赶’了回来,要我得到父母允许才能回去上班。没办法,只能回来。回家之前先来看看你们。怎么样,哥几个有没有想我?”
话音刚落,老陆到了,他身后还跟着陆曼。
“你小子,终于出现了!”老陆捶了一下姚健的肩膀。
姚健微笑着,招呼老陆和陆曼入座。
老陆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陆曼,徐伟你很熟了。”他看向我,我点头回应。老陆又指着姚健对陆曼说:“这是我的同学兼兄弟,姚健。”
“妹妹好!妹妹真漂亮!”姚健说道。
陆曼大眼睛看着姚健,道了声谢,又看向我,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们三个要了一桶扎啤,陆曼要了个椰汁,四人倒满酒杯,碰了一下。一杯啤酒下肚,话题转到了在校时的趣事,比如姚健因为看不惯我而打架的事,还有他对我看法改变的全过程。说到这儿,我们又连着干了好几杯。
借着酒劲,我讲起了和童恶人交恶、被他报复,最后机缘巧合将他举报的全过程。姚健听完直呼过瘾,大家又是一阵碰杯。
酒过三巡,话题又到了沈志在寝室过生日,有个同学裸睡被苏菲掀被子的趣事,逗得一桌子人笑得前仰后合,就连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陆曼也忍不住捂嘴大笑。
笑着笑着,姚健突然停了下来,眼神迷离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道:“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和老陆皱起眉头,对视一眼,倒满啤酒,拿起杯子向姚健敬酒。此时无声胜有声,兄弟,你的苦,我们懂。姚健仰头一饮而尽,眼眶湿润了。
散场后,我看着他们离开,独自往家走。我心里很闷,本来想跑步回家,可酒喝多了,一跑就气喘吁吁,头疼得厉害,于是我改为步行。享受着独处的时光,静下心来梳理最近发生的事,反思自已的不足。
突然,手机响了,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但在前世,这是我最熟悉的号码。是陆曼打来的。
我犹豫了好久,才接起电话,陆曼甜美可爱的声音传来:“喂,徐伟哥哥,你到家了吗?”
“喂!你好,请问你是?”我故意用这种官方的语气假装不认识。
“是我呀,我是老陆的妹妹陆曼。”
“哦,陆曼啊,我还在回家路上呢。你们到家了吧?”
“我们早到家了。我哥今天喝吐了,我送他回家的路上,他吐了三次。到家门口时,他反而清醒了,还非要送我回家。”
“你们兄妹感情真好。他没事了吧?现在到家了吗?”
“他没事了,吐完感觉清醒了。从和他的对话能看出来。我一会儿打个电话问问。你怎么还没到家?是家离得远,还是你在路上吐了?”
问题太多,我一时不知先回答哪个,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暂时还没吐,今天突然想走路回家,估计还要半小时才能到家。”
“哦,好的。那你路上慢点,到家后给我报个平安哦。”
“好。”挂了电话,我继续往家走。被电话打断思绪后,我的大脑开始天马行空,畅想未来。
晚上十点,我到家了。我提前把手机调为静音,蹑手蹑脚地开门,不想吵醒在楼上熟睡的父母,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外面喝酒。我很小心,可开门瞬间,锁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爸爸的呼噜声停了,我甚至听到他们翻身时床板“咯吱”的声音。这时,我不敢上楼回房,便推开一楼空置房间的门,没敢开灯,想等会儿再找机会上楼睡觉。我关上门,躺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竟在楼下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被房外焦急的说话声吵醒,当我懵懵懂懂地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