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陈明继续说道:“小人对将军您的赫赫威名可谓是早有耳闻,一直以来都是心怀敬仰之情。今日冒昧前来拜见将军以及公子,一来呢,自然是要向二位当面赔罪;二来嘛,则是衷心期盼能够得到将军您的赏识与提携,好让小人有机会跟随将军左右,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共同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大事业!”
说到这里,陈明似乎生怕卢烈会心生不满,连忙又补充道:“嘿嘿,实不相瞒,小人心中其实也存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野心。便是渴望有朝一日,能够拖将军余荫,封侯拜相,尽享人间的荣华富贵。还望将军莫要怪罪小人的这点痴心妄想呀!”言罢,陈明抬起头来,一脸谄媚地望着卢烈,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与讨好之意。
“呸!还小小野心?”卢小佳满脸鄙夷地撇了撇嘴,轻蔑地说道:“我看他就是痴人说梦罢了!”那副神情仿佛对陈明的所谓野心充满了不屑一顾。
“住嘴!”只听一声暴喝传来,卢烈瞪大眼睛,严厉地呵斥道:“小佳啊小佳,你可知道自已在说些什么胡话!这陈明与你年岁相仿,你好好瞧瞧人家。真正的好男儿理当心怀壮志,渴望建立功勋、成就一番事业,能够让妻子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子孙后代也能沾光受惠。再反观你自已呢?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这样下去怎能成就大业!”
卢烈的这番训斥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卢小佳的心头上,他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然而,尽管嘴上不再言语,但他心中的不满和愤恨却丝毫未减。只见他狠狠地咬着牙关,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明,那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似乎想要将眼前这个被父亲夸赞的同龄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陈明一脸轻松,丝毫没有将对方的话语放在心上,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将军您这可就说错啦!卢公子故意自毁声名、玷污自身形象,实则是为了隐藏实力、等待时机,这种高深的谋略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洞察得到的呢?小人我对卢公子可是愈发钦佩有加了。”
这番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卢小佳耳边轰然炸响。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什么?居然还有这样的深意?自已何时变得如此聪慧和深谋远虑了?他不禁开始回忆起过往自已那些纵情声色、骄横跋扈的行为举止,难道在那看似荒唐放纵的表象之下,还隐藏着这般不为人知的良苦用心?以前怎么从未想到过这点呢?这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借口啊!若是早点能搬出这个理由来,也不至于总是遭受父亲的严厉斥责与怒骂了。
卢烈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他将目光投向卢小佳,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我这个平日里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的儿子,竟然还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和城府不成?”
而此时的卢小佳却是满心欢喜,那张原本就显得活泼的脸庞此刻更是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的双眼闪闪发光,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显然,他真心地认为眼前的陈明就是自已苦苦寻觅的知已好友。这种被他人深深理解、认同的感受让他如沐春风,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之中。
一时间,卢小佳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那股得意劲儿简直溢于言表。他昂首挺胸,嘴角上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只觉得与杨明之间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仿佛他们早已相识多年,只是命运的捉弄才使得今日方才相遇。
要知道,被人认可对于一个长期处于被轻视和被暗中非议状态下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极其畅快淋漓之事。那种压抑已久的情绪得到释放,自我价值得以彰显的满足感,足以让人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就在此时,只见那卢烈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他那双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陈明,开口道:“陈明啊陈明,你口口声声说自已有着勃勃野心,渴望追随本将建功立业。然而,我北疆之地可是猛将如云呐!像你这般人物,本将究竟要你来作甚?”
陈明听到这话后,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是嘿嘿一笑,随即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来,语气谦卑却又带着几分自信地回应道:“将军大人英明睿智,自然看得通透。即便是那些被人所不齿的鸡鸣狗盗之辈,尚且都能发挥出一定的作用,更何况小人自觉还算有些许真本事在身上的。”
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陈明刻意压低声音,接着说道:“再者说了,将军啊,您可别觉得这北疆之地如同铁板一块坚不可摧。这里头的情况复杂着呢,未必所有的军士都会一直对您唯命是从、马首是瞻啊!说不定军中早已存在着诸多相互牵制、彼此对立的阵营和战队。甚至有可能,就在您这戒备森严的将军府邸之中,都隐藏着为数众多来自朝廷的暗中探子。而小人既非官场中人,亦未身处军伍之列,手中虽掌握着不算太大但也颇具规模的一股小势力,同时还拥有数量可观的金银财宝。如此一来,小人反倒能够更为便利地在暗中协助将军您去办成一些至关重要的大事!”
卢烈的面容依旧平静如水,但在内心深处,早已掀起惊涛骇浪。陈明方才所说的话语,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间,令他久久无法平复。
要知道,这个名叫陈明的年轻人,可是出身于乡野之间啊!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平凡无奇之人,竟能够对这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军武庙堂局势洞若观火,分析得如此入木三分,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其见识与才能堪称难得且可贵至极。
再看今日,陈明竟敢单枪匹马地来到此处,面对众人时毫不怯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已的观点。从他的言谈举止之中不难看出,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如今正值风云变幻、多事之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正是急需用人之时。如果派遣陈明前去与那强大的齐国交涉,凭借他的机智与谋略,定能做到行事低调,不露声色。进可攻,退可守,所有的主动权都牢牢掌握在已方手中。如此一来,这无疑是一招妙棋,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