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叹了口气又擦了擦额头的汗后,微笑道“终于处理好了,你们可以起来了。”
压在沈千海身上的桂娘试着翻了一下身,虽然还是有些疼痛,但好在终于可以与沈千海的身子分开。
从沈千海身上下来的桂娘快速穿好自已的衣服,沈千海也快速起身穿好衣服。
身着黑色长袍,不怒而威的沈老爷看着自已最爱的小妾桂娘和儿子沈千海如此狼狈的出现在公堂之上,厉声道“你们二人是什么情况!”
穿好衣服的沈千海立马跪在沈老爷面前焦急道“爹,儿子昨晚明明是在床上睡觉的,不知道为何醒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桂娘也跪在沈老爷面前哭哭唧唧道“老爷,妾身也是昨晚睡在自已床上,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就是这般模样了,呜呜……”
沈老爷身旁的沈时宴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爹,我相信弟弟与桂娘是清白的,他们二人定是被人陷害的。”
说完沈时宴又转头对着薛大人道“还请薛大人帮我们查查是何人如此歹毒,陷害他们二人。”
薛大人微笑点头应下。
他重新稳坐于自已的官椅之上,惊堂木猛地一拍,正欲询问张小黑发现沈千海二人时的某些细节,却见一个嬷嬷领着一个身着绿色华服、约莫四五岁的孩童,如疾风般从人群中冲了进来。
孩童进入大堂后,径直奔向跪在地上的沈千海与桂娘,口中高呼:“爹,娘,我们终于可以日日相伴了,真好!”
在场众人皆惊得嘴巴大张,这孩童竟然唤沈老爷的儿子与小妾为爹娘,莫非这是沈千海与桂娘所生之子?那沈老爷岂不是被自已的儿子戴了绿帽?这场戏,有看头,且看下去。
沈老爷见孩童称沈千海与桂娘为爹娘,不禁紧紧抓住孩子的肩膀,一脸严肃地问道:“你说他们两个是你爹娘?”
孩童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应道:“他们就是我的爹娘,有何不妥?”
沈千海害怕的推开孩童并对嬷嬷愤怒道“你这嬷嬷,怎么不管好自家的孩子,让他跑到公堂之上闹事!”
嬷嬷一脸疑惑,这不是沈千海写信让自已今日带小公子到府衙来,说是要给小公子入户,正式成为沈府之人吗?
桂娘也开始对嬷嬷催促道“快把这孩子带走,别来陷害我们!”
嬷嬷虽对具体发生之事茫然无知,但她心知肚明,此刻务必将小公子带离。
嬷嬷一把将那啼哭的孩童拉入怀中,对着沈老爷满脸愧疚道:“我家这小娃子懵懂无知,竟认错了爹娘,还望这位老爷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计较。”
言罢,嬷嬷便牵着孩童转身欲走,岂料一个转身,竟如撞在南墙上一般,撞倒了围在府衙大门外瞧热闹的慕兰兮。
慕兰兮如那风中残叶,顺势倒下,口中高呼:“诶哟!疼煞我也!”
嬷嬷赶忙将慕兰兮扶起,连连致歉:“这位姑娘,我适才走得匆忙,未曾留意,可曾伤到你?”
慕兰兮缓缓起身,一脸的鄙夷,如那高傲的孔雀,先是瞧了瞧嬷嬷,又瞧了瞧自已那米白色的襦裙上一块刺目的污渍,怒不可遏道:“你们弄脏了我新做的襦裙,须得赔钱!”
嬷嬷摸摸口袋,想拿些碎银打发慕兰兮好早些脱身,却发现来时匆忙,不知钱袋掉在何处。
“姑娘,我的钱袋弄丢了,要不我回去取些银两来给你如何?”
慕兰兮不依不饶道“这可不行,万一你跑了就不回了,我找谁去拿银子?”
“这……”
慕兰兮看到嬷嬷面露难色道“要不你把这小孩留下给我,你回家取好钱再到衙门这里把孩子带走如何?”
嬷嬷脸色更加难看“这不成,我不能把孩子一个人留在这里。”
孩童却开心的笑起来“嬷嬷,你先回去取钱吧,我好不容易见到爹娘,我还想跟爹娘玩一会儿再回去。”
说完,那孩童像泥鳅一般挣脱开嬷嬷的手,再次如离弦之箭般冲进去,站在沈千海与桂娘中间,天真无邪地说道:“爹娘,你们为何都跪在地上,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吗?我也想玩!”
沈老爷刚压下去的疑惑,瞬间如熊熊烈火般再次燃起来,这孩子为何三番两次地管自已的儿子与小妾叫爹娘呢?
一旁的沈时宴看了看孩童,又看了看沈千海,若有所思地说道:“爹,我发现这小孩与二弟长得有几分相似,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周围的人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你别说,还真像,那眉眼简直就是沈二公子的翻版。”
“鼻子嘴巴像极了桂娘。”
“这一看就知道是两人的孩子,这模样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他们。”
“……”
桂娘眼见形势不妙,立马又像那被雨打湿的梨花般抽泣起来:“老爷,这人有相似,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沈老爷沉默不语。
桂娘继续抽泣着,声泪俱下地说道:“妾身对老爷的感情,那可是比山高,比海深,天地可鉴呀!况且妾身天天陪在老爷身旁,如同那连体婴一般,又哪来的机会去做这种事情呀!”
沈老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旁的沈时宴也开始帮桂娘说话:“对呀爹,桂娘对您的一片真情,那可是感天动地,天地可鉴!还记得五六年前,桂娘为了给您以及我们沈家的生意祈福,自愿到那偏僻的白云寺住了一年,那一年她独自一人在白云寺里,为了大家吃尽了苦头,简直就是我们沈家的大功臣啊!”
沈老爷原本都已忘记此事,被沈时宴这么一提又想起来了,那一年自已不知为何突然生病,且瞧不出病因,最后遇到一个道士说是家中有邪祟需要一个妾氏到白云寺祈福方能方能保平安。
最后问了一圈,府里所有的妾室里只有桂娘站出来愿意到白云寺里祈福,而这一住就是一年。
现在算算年岁,这孩子与桂娘住在白云寺的时间差不多对得上,也就是说,桂娘极有可能得知她怀有身孕,而自已当时又与新的妾室睡一起很久没碰她,她无法解释怀孕之事便设局离开沈府产下这孽种。
沈老爷的思虑渐渐清晰起来,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狠狠的扇了桂娘一巴掌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别等我请人滴血认亲!”
听到“滴血认亲”四字,桂娘与沈千海的脸色瞬间都沉了下来,看样子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沈千海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爹,都是这个小贱人勾引我,我一时没把持住才干了荒唐事!”
桂娘听到沈千海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已身上,愤怒不已的打了沈千海一记耳光道“你别忘了,第一次的时候是你强迫的我,你还说等老爷不在后,沈家所有的家产都是你的,到时候你会抬我为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