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山,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苏庆国领季君、农业部田主任、一名警卫,改换粗布青衣、绿胶鞋,出巡东北郊‘梁山县’...
那时没有高速路,柏油路也很少,在泥石路上把自已当菜炒了大半天,抵达县城宾馆天已黑!…
.
朝阳穿过迷雾升起,他们把吉普车停那儿,改坐破旧巴士来到一座小镇,又在镇上雇了一辆拖拉机,几乎随机前往乡野;
土路只到达一个山包,他们让拖拉机次日上午来接,一天一夜,四人将在这片乡村随机食宿!....
.
梁山县‘长贤乡’是龙国乡村一处缩影;
乡民粗布蓝衣、补丁满身,却有说有笑;
若走马观花,必以为欣欣向荣;
苏庆国、龙季君很快发现,田间男女个个面黄肌瘦,有气无力!
一群男丁勾一下泥要站上好一阵儿,要么望天,要么捶捶腰!
一群女人半天割不了丈二田的杂草禾桩!
田间最勤肯的莫过于几头黑牛,但后面耕田的犁夫为了省些力气,懒得挥鞭,牛停他停!....
.
此时,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格外打眼,一米六五的身形、瘦小精干,不多话,老老实实用手中耙锄翻着硬泥;在人群中,就他和黑牛显得与众不同!
小伙子名叫‘韦忠’,人如其名!
但韦忠还有个19岁的弟弟,名叫韦兵,个头儿高出一大节,却是个文弱书生;为了给家里多挣一人工分,被迫参加劳动;
他用耙锄翻泥时,反倒被草泥陷住,噗通一声,一屁股坐进水田,湿了一身!
“哈哈哈~...”随即一阵大笑回荡在田野间!....
“韦忠,让你弟弟回去吧,他天生是个少爷,哪是干农活的料!”
“少说两句吧,韦老爷子背着地主出身,被打成病殃子,现在就剩两儿子挣工分吃饭,也不容易!”
言语传入走过田间的四人耳朵里....
.
老实巴交的‘韦忠’哪有地主家大少爷风范,他蹚过去扶起弟弟,关切道:“回去换身衣服吧!”
谁知弟弟毫不领情,一把甩开,愤恨道:
“回什么回,回去了,我今天还有‘工分’吗?谁叫你领个县城女人回家,不来帮着干活,只会吃闲饭!”
“她是你未来嫂子,还未过门儿呢,怎好叫她跟着受累!”
“哈哈哈~...韦忠,你弟说得对,你咋还许了个县城女人当媳妇儿,养得起吗?”
一旁乡邻女人开始热议起来:“韦忠也算有些艳福~...竟然有县城妹子看上他,长得还有些姿色!”
“是托亲戚介绍的吧,听说名叫‘安黎’,估计看韦忠人敦厚老实呗~...只是将来这日子,我看苦哦!....”
.
苏庆国听着闲话,蹲下身来,借机问那些村妇:“既然日子不易,大家干嘛不加把劲儿,我们村出了新政策,只要明年大丰收,就能多领些粮食!”
村妇看向田间路人,打量一番,笑道:
“这几位兄弟,你们穿得和我们差不多,可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没干过活!”
“你们是做什么的?对田间事儿很外行!”
“我们从外乡过来拜访亲戚...我们那边儿都很响应政策,你们难道不想多分粮食吗?”
“呵呵…外乡人那么好糊弄吗?”
“田里的事儿又算不出个量,是按人头计工分。我家两个劳动力,一年到头只能分两人口粮,还得养活全家五口老小!”
“没错,外乡兄弟,干多干少一个样,再加多少劲都只有挨饿的份!”
隔行如隔山,村民说到这份儿上,苏市和季君还是听得云里雾里!
.
田间讨论时,土瓦院舍一名穿‘的确良’红布衣,显得整洁端庄的县城女人,二十出头,比韦忠还大了一岁,五官颇有几分姿色,正是‘安黎’;
她没有一丝县城女孩儿的架子,帮着烧柴熬药,端至韦老爷子面前,替婆婆照料着;
婆婆收拾屋子,眉眼微笑道:“安黎~,难为你了...从县城来到乡下,还帮着忙来忙去!...”
安黎的笑容很娴熟,如秋冬透进窗户的那缕暖阳!
“我和韦忠认识五年,都习惯了,这些活儿-我能干!”
韦老爷子一身病痛,瘫坐竹躺椅,有气无力道:
“安黎....你就是我们韦家的..大儿媳...我只认你!”说着一通咳嗽...
.
听见这话,县城妹子露出灿烂的笑脸,对未来日子未作多想;
土墙瓦房围着一块大晒坝组成普遍的农家大院;晒坝有碎石或青石块铺设已是实力象征,‘韦家大院’算是其一;
韦老爷子被撕掉地主身份,但‘韦家大院’的称呼习惯性延袭下来。
墙角喇叭播放年代歌曲:“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或许,安黎心中正如歌里吟唱,对韦忠和未来,怀揣一丝纯真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