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生扇动着巨大的羽翼，没有在罗浮城过多的停留，而是继续向前。
一座城，两座城，三座城……
一日之间，秦长生接连屠戮了沦陷区中三十九座中的妖王，连带着不少将阶的人族或许妖族强者也被吞噬！
凶名赫赫！
入夜，他来到了一座新的城池，停了下来。
这里着实是有些不一样了，虽然已是夜晚时分，却并不安静，反而十分热闹。
到处都张灯结彩，男男女女欢笑着在街道上行走，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已经妖王境巅峰，随时可能破镜的秦长生摇身一变，化作了自已本来的样貌。
风流儒雅。
人潮在他的身边穿梭，秦长生好奇的观察着这座城市。
“砰！砰！”
绚丽的烟花突然在天空炸响，与地上焰火相互呼应。
秦长生环顾四周围绕着一起看杂耍的人群，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人和妖都有。
“不想家吗？”
秦长生扯了扯一旁一名少女的衣袖，小声询问。
少女被秦长生一拉，眉头微蹙，转头看到秦长生那堂堂相貌，而且衣着不俗，瞬间脸红。
“啊？你刚刚说什么啊？”
“我说，你不想家吗？”
少女微微一愣，随后低着头忸怩道。
“如果是跟着你的话，人家可以今晚不回去哦……”
秦长生满头黑线。
意识到少女理解错了自已的意思，秦长生改口说道：
“我的意思是，待在这妖族治理的城池，难道你和这里的人，就不想回到大炎朝廷的治下吗？”
“回去？！”
少女仿佛非常惊讶秦长生的问题，上下打量了秦长生一眼。
“你不会是大炎朝廷派来的探子吧？”
好家伙！
秦长生直接无语。
看面前少女的表情，怎么搞得自已像偷偷摸摸破坏人民幸福生活的坏人了？
见秦长生沉默无言，少女突然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道：
“你如果肯陪我玩，我就帮你保守秘密。”
秦长生也扫视了一眼少女的面容和身材。
嗯，青春靓丽。
如果自已是真的探子，为了指责，今晚说不定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轻轻的跺了跺脚，秦长生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少女面前。
“咦？人呢？”
见秦长生突然消失，少女揉了揉眼睛。
“难道……他不仅又帅又有钱，而且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大能？！”
“啊！他不会是妖王大人吧！”
脑子里最近正遭受坊间流传的某些禁忌知识荼毒，装满彩色废料的少女瞬间就脑补出了大量不可描述的剧情。
整个人捂着嘴巴和脸呆在原地，一张小脸越来越红，最后好像在这寒夜里冒出腾腾热气来！
“啊！”
被一个走路不长眼的小屁孩碰了一下，少女终于从大胆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环顾四周，见真的再也看不到秦长生的身影，少女的表情难掩失落。
“差一点！差一点霸道妖王就爱上我了……”
摆脱了正处于春春期的奇怪少女，秦长生又来到了一条小吃街。
他发现，做生意的小贩竟然妖族和人族都有，甚至妖族还会老老实实的在人类的摊位上付钱购买吃食。
“我看这里的人生活似乎富足安逸，身在妖族的土地，接受妖族的治理，大家难道不想回去吗？”
来到一处凉亭，月色正好，从凉亭斜上方穿梭落下，照在桌上酒杯中的酒面上，秦长生看着面前一青衫青年，如此问道。
这青年之前独自坐在凉亭里饮酒，看起来有些与常人不同，秦长生索性便坐下，与其对饮。
青年对于秦长生这蹦酒喝的也没有嫌弃，不过要求秦长生自已准备酒杯。
秦长生拿出自已的酒杯，两人你来我往，也打开了话匣子。
“回去？”
青年发出一声嗤笑，举着酒杯看向天上的月亮。
“对于许多人来说，这里的生活已经是做梦一般的好，为什么会想要回去？”
“可是这里是妖族管辖的土地啊！”
“妖，可是要吃人的！”
青年斜觑了秦长生一眼。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说这些有的没的。”
“妖族管理又如何？大炎的官府管理又如何？难道就因为官老爷们都是人族，搜刮起民脂民膏来就会手软？拿起刀子在百姓们身上割肉的时候就会犹豫？”
“管理者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区别？”
回想之前的醉花城，又看现在这名叫山海城的城池，一天之内截然不同的所见所闻，一时间竟然让秦长生有了一种幻灭的感觉。
看着这里一个个欢笑嬉戏的人族男男女女，秦长生蓦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句诗：
“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如果大炎的有志之人看到如今这山海城中的景象，应该会感到痛心吧？
“你在想什么？”
青年见秦长生不说话，询问了一句。
随后不等他回答，便接着说道：
“抛下那些大是大非吧！现在大炎朝廷的官兵打来了，又有什么用？”
“难道能够给城中的百姓带来更多的幸福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山海城的百姓们已经为自已找到了一条最好的出路，而这些年的事实也证明大家选对了。”
“谁会稀罕回到那天天喊着与妖族对抗却又对百姓敲骨吸髓的大炎？”
“难道这些百姓就是为了和妖族对抗而生的？大家就不能像那些老爷们一样喝喝酒吃吃肉，过一下安稳的日子？”
秦长生一时无言。
他该以什么身份回答面前青年的问题？
是人族，还是妖族？
还是以大炎百姓？
恍惚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已只是这里的过客，而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人族。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继续发问。
“这里的妖，难道不吃人吗？”
“吃！当然要吃！”
谁曾想，对方竟然丝毫不避讳的笑着肯定了这件事。
“他们吃人，你们还能共处？”
“最初的时候，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那时候大家认为，把一些新生的，被选中的，封闭起来。”
“嗯……就像牲畜一样的，什么知识都不教他们。”
“你听说过狼孩的故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