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城南偏东的“壶关”,曾经是古隘所在,如今仅留下其名,因其特殊地理位置成为控制交通的关键点。
这里以西丘壑纵横的阳仓山,东北面丘陵起伏,两面形成扼口成为进出P城市的唯一门户。
然而此刻,此地已然成为了一场现代演习的焦点所在。
“战首”下令后不久,天空中,一道道遮天蔽日的银色弧线呼啸而至,携带着令人胆寒的毁灭之力疾驰而来。
猛烈的轰击如犁地一般,对主战场进行着残酷的洗礼。
紧接着,又一波致命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庞大的无人机编队宛如乌云一般压过天际。
它们的目标直指红方阵地上那些坚不可摧的坦克,一场精密而又致命的围剿就此展开。
红方部队在失去制空权后,处处受制。
面对敌人高科技武装的围剿,红方钢铁方阵并未坐以待毙,相反,他们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他们借助烟幕弹和电子干扰设备,制造出视觉与信号的双重混淆。
如此一来,极大地降低了无人机的定位精度,使得这些无人机无法准确锁定目标。
地空协同作战之下,蓝军的钢铁洪流汹涌袭来,不给红方部队丝毫喘息的机会。
主战装甲坦克轰鸣着,以雷霆万钧之势全速奔袭,直扑303旅固守的山地阵线。
红方部队奋起抵抗,蓝军部队全力进攻,双方战士的身影在硝烟中疾驰穿梭。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坦克的轰鸣声与双方战士的喊杀声相互交织。
“轰轰轰”,炮弹如愤怒的巨兽,咆哮着从坦克的炮口中喷薄而出,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划破长空,精准地击中预定目标。
每一次爆炸都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浓烟滚滚,伴随着被“淘汰”战士们不甘的嘶吼。
“哒哒哒”,一挺又一挺的重机枪疯狂地喷吐着火舌,子弹如雨点般密集,交织成一张致命的弹幕。
战士们紧紧地握住机枪,不停地扫射,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在这片广阔的战场上,炮火的咆哮与金属的嘶吼汇成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火光冲天,烟雾弥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柴油和火药的气息。
此刻,303旅的阵地上每一寸土地都在经历着铁血与勇气的激烈争夺。
红方的防线在蓝军猛烈的进攻下,摇摇欲坠。
可红方战士们的信念却毫不动摇,顽强地击退蓝军的进攻。
然而,很快他们又要面临蓝军的再次强攻。
阵地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每一步都浸透着红蓝双方战士们的足迹,他们都坚定地在这片土地上,进行着铁血磨练。
身影在火光中闪烁,呐喊在战场上回荡。
他们用不屈的灵魂和顽强的意志,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
与此同时,在P城社区广场上,元朗悠然地坐在大石块上,他的目光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自从他投降后,这里原本紧张的气氛逐渐消散。
此刻,他被六连战士紧密地包围着。
他旁边还站着一名少尉军官,脸上满是恭敬。
六连的指挥系统已被 “龙” 队成员破坏殆尽,现在指挥权已下放到这名少尉军官手中,由他暂时代理全连的指挥工作。
就在刚才,他还在锲而不舍地进行着与指挥部的紧急联系,这时一名六连战士跑来向他报告:“陈排,不得了呀,杨歌抓到了龙王。”
陈排长听后,并未放在心上,在他的印象里,杨歌什么鸟样众人皆知,平时,他也懒得去搭理那个吊儿郎当的杨歌。
顿时觉得什么龙王不龙王的,都不如与指挥部进行联络来得重要。
平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正在磨蹭时,六连战士又神神秘秘地补充道:“就是那个荡平屠刀,活捉龙王的龙王!”
听到这句如雷贯耳的口号,陈排长顿时大惊失色,慌忙赶来。
在一片肃穆的氛围中,杨歌此刻的身影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格外引人注目。
他静静地待在广场一角,头顶着缴获而来的“幽影”头盔,让他与周围隔绝。
陈排长见状,略带巴结地问元朗:“首长同志,要不要,我去帮您把头盔要回来?”
元朗微微一笑,制止了他:“没事,随他吧。”
“幽影”头盔被“智脑”启动之后,外观没有发生明显的改变,以至于杨歌执拗地戴着一个球,却让人觉得这很杨歌。
只是,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正借着“幽影”头盔的电能,在内心世界里进行着一场人机对话。
杨歌很纳闷,自已为什么就跟这个神秘的“智脑”扯上了关系,这似乎代表着麻烦,让他一点儿都不高兴起来。
对于这个突然多出来的“智脑”,杨歌内心反而充满了戒备,担心这玩意会不会反过来控制他。
于是,他带着警惕询问“智脑”:“你不会有什么阴谋,想把我夺舍了吧!”
面对杨歌质疑,“智脑”用一贯的机冰冷械语调澄清道:“我并不需要肉体,也不具备任何侵占宿主的能力。”
随即,“智脑”自动检索相关信息,开始为杨歌详尽解析“夺舍”一词的渊源:“夺舍源自道教和佛教的概念,原本用于描述修行者的灵魂脱离原有肉体,进入一个新的躯体继续存在的过程。”
“在现代通俗文化中,夺舍通常指……。”
“后来这个概念广泛应用于各类文学、影视作品,尤其是玄幻、武侠小说和游戏之中,成为一个常见的情节元素。”
“……。”
念经一般的解读几乎让杨歌的思绪不堪重负,撑的他脑袋生疼。
“停!停!我懂了,”他连忙制止,“你直接告诉我为何选中我就好。”
“智脑”沉默片刻,给出了答复:“我的设计程序是为特定对象提供协助,而你,正是设计者所指定的目标。”
杨歌发现了关键问题,立刻追问:“你来自哪里?设计者是谁?为什么是我?”
话音刚落,“智脑”忽然中断,似乎又触及了核心,陷入了自我修正。
杨歌叹了口气,隐隐觉得这破东西又要告诉他:什么狗屁将军,需要什么蛋蛋协助。
然而,这一次“智脑”的反馈出乎杨歌意料:“抱歉,关于此事,我暂时无法回答。”
“由于,寻找你的过程之中,我遭受了意外,导致自身核心受损严重。”
“为保稳定运行,我已经限制了一些关键功能,禁止了核心信息的查询。”
听到这里,杨歌嗤之以鼻,冷声道:“原来这样呀!”
“这么说,你的功能也非常有限,能回答的问题少之又少?”
“的确如此,”“智脑”坦然道。
杨歌眼珠子一转,商量道:“行,我知道多了也麻烦。”
“只是,”杨歌顿了顿,试图摆脱这位不速之客:“我这人比较不靠谱,要不你从我身体里出来,再去找个宿主,他们肯定都比我合适!”
然而,对于这个要求,“智脑”却不为所动,回道:“拒绝执行,与协助指令相悖!”
杨歌不甘道:“你以为赖在我身上,我拿你没辙?”
“智脑”详细回复道:“经过计算,年轻的将军,建议您不要鲁莽。”
“当下的科技无法探测出我的存在,想要强行剥离我的方法,似乎只能把你烧成灰烬!”
杨歌满心愤懑,怒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智脑”的机械声音依旧冰冷,缓缓解释道:“年轻的将军,我绝无威胁您的意思。”
“我只是根据当下的科技条件,向您呈现的客观结果。”
“而且,即便您将我的存在告知他人,恐怕也会被视作神经病!”
“最后,友情提醒您,年轻的将军,新的战斗迫在眉睫,请您务必全神贯注。”
“智脑”回答完毕后,便在杨歌的脑海中悄然下线。
紧接着,“幽影”头盔里传出一阵急促的警示音。
同时,一条闪烁着红色警示光芒的重框跃入杨歌的视野之中。
瞬间发生的一系列变化,让杨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聚精会神地查看重框里的内容。
“嗯”,上面写着:“空袭警报!”
还贴心地标明,距离正在从5公里急速缩短,而剩余时间不到10秒。
杨歌看完后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骂道:“卧槽!”
慌忙地对周边战友呼喊:“蓝军空袭,立即隐蔽!”
一声呼喊,让周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战友们立刻行动起来。
无论是 “活着” 的还是 “牺牲” 的战友,都纷纷寻找掩体。
那些实在找不到掩体的,也迅速就地卧倒,用手臂护住头部。
杨歌看到战友们开始行动后,就近找到了个掩体躲了起来。
对于训练有素的战士来说,十秒钟的时间足以完成一系列紧急规避动作。
接着,蓝军轰炸机迅速掠过天际,密集投下集束炸弹。
天空中,集束弹如密集的雷鸣般轰然炸响,瞬间溅起大量白烟。
这种炸弹是由一枚母弹携带众多子炸弹组成,当在目标区域上空爆炸时,会释放出无数子炸弹。
顷刻间,子炸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瞬间覆盖P城广阔的区域,给红方地面部队带来巨大的杀伤。
尽管在对抗中使用的是模拟弹,只会溅起阵阵烟火,并没有真实伤害,但演习系统会精确计算爆炸的 “杀伤数据”,从而判定红方战士的 “伤亡情况”,并进行人员淘汰。
战场上,大片地域硝烟弥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绵不绝。
红方战士持续承受着蓝军狂轰滥炸。
过了好一阵子,尘烟逐渐消散,他们才晃着脑袋从掩体中爬出来。
得益于杨歌的及时示警,在这次遮天蔽日的轰炸中,他身旁的红方战士并没有出现过多的 “阵亡淘汰”。
然而,就在红方战士们认为轰炸已然结束,紧随之后,天空开始浮现出成百上千的蓝军无人机。
它们的体积适中,型号各异。
一部分针对除障破碍,携带着爆破弹片。
主流型号的无人机,四翼螺旋桨下挂载着可360度自主调控的多管步枪。
五公斤的载弹量足够它们应对各式作战环境。
抵达预定坐标后,它们迅速四散开来,灵活地扑向P城的各个战略要地。
螺旋桨持续不断的嗡嗡鸣响,就像恼人的苍蝇一样,在战场上盘旋环绕,给红方战士们带来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红方战士们再次投入战斗,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仰望着天空,发起了反击。
“砰砰砰!” 一时间,步枪齐声轰鸣,枪口喷吐着火舌,无数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划破了长空。
依照演习规则,一旦模拟弹击中无人机,演习系统便会自动判定无人机已遭摧毁,紧接着无人机将停止攻击并急速撤离战场。
但是,仅凭战士们手中的步枪,面对无人机的空中威胁,着实是杯水车薪。
无人机像幽灵一样在空中游弋,时而盘旋,时而俯冲,时而急速转弯,飘忽不定的飞行轨迹让人难以捉摸,使得红方战士们的射击命中变得异常困难。
然而,红方战士们并没有轻言放弃,不断调整着射击角度,竭尽全力想要击中那个难以捉摸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