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以后,邑皇感觉轻松了一些,又说道:“好鼓还需重锤敲,驸马需要大邑推他一把,再帮他一把,他才能开始他的复国大业。”
说完,邑皇径自往书房走去,成安跟在后面,边走边问:“陛下,今天难得的好天气,您不多散散步?”
邑皇:“不了,朕有太多的事要做,等将来朕老了,让你天天陪着朕散步,看不把你厌烦死。”
走出不远,又吩咐:“派人去看看严峰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朕好久没有看见他了。”
为了加强皇权管治,邑皇特地成立了金吾卫,对外负责间谍活动打探信息,对内专门监控朝臣的一举一动。严峰便是第一任的金吾卫首辅。
严峰长久以来,除去保卫邑皇安危外,一直总领密探、监督等任务。成立了金吾卫,严峰的地位由暗变明,很快就成为了朝堂举足轻重的人物,走到哪里都威风八面。
此时,他正在诏狱审讯抓来的奸细。最近金吾卫捕获了一个奸细打听消息的据点,一家生意很红火的烟花楼。那里可是鱼目混珠,哪个国家的奸细都有。全楼的姑娘,从新来的打杂小妹,到老鸨,无一不是个中高手。整日里人来客往,只要出的起钱,没有打听不来的消息。
严峰盯上这里不是一天两天了,陆陆续续抓捕了不少来这里打探消息,或者交换情报的奸细,送到诏狱来审问。诏狱的残酷出了名了,所以每天都弄到不少的口供,信息打探到了很多。
审问完犯人,严峰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元都偏僻处的一个小宅院,他把王茹暂时安置在里面。
进了宅院,严峰脸上的冷漠就全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温情。
王茹正在对着窗户刺绣,桌上是一桌丰盛但家常的晚餐。
看着王茹刺绣做的入神,严峰没有打扰,自已独自一人靠着桌边坐下。
王茹反应过来,连忙站起:“严统领,今天回来的好早呀。” 她嗅到了血腥味,靠近了闻了一下,说:“这是诏狱的味道。”
严峰:“是啊,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所以就回来了。” 他看看桌上的饭菜,“王姑娘身为相府千金,没想到还可以洗手做羹汤。”
王茹:“学得一点皮毛。家父好多年不为相了,我们也就成了普通百姓家了。”
严峰:“到底不一样,相府千金,到了哪里都是大家闺秀。”
王茹在严峰对面坐下,问:“严统领,王茹已经全好了。我父兄都在元都,几时我可以见他们?他们估计也在想我。”
严峰:“王姑娘好生休息,严峰会安排你们见面的。”
王茹脸色暗了:“严统领,王茹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见我父兄,是怕我会惊扰晋王殿下吗?我已经都想明白了,晋王殿下如今是驸马爷了,王茹不会去打扰他,只会默默地祝福他和南陵公主白头到老。”
严峰:“王姑娘想多了。”
王茹:“那是担心王茹会和父兄说什么,影响我父兄跟着晋王殿下?”
严峰有点烦了:“早就说了,不是。”
王茹:“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让我在这宅院里面过上一辈子吧。”
“好了,别说了!”严峰烦躁的不行,“呼”地站了起来,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王茹委屈地还想说什么,看看严峰的样子,把话咽了回去,回到了窗边,坐下继续刺绣。
严峰意识到了自已的失态,想缓和一下气氛,便走到王茹身边,温和地问道:“绣的真好,是腰带吗?”
王茹:“是的,以前给晋王殿下绣的腰带掉在水里弄坏了,不能用了。我重新绣一条。”
听到这里,严峰的脸色一下黯淡了,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失望。可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独自走到了院子里。
王茹似乎没有注意到严峰的变化,仍旧专心地刺绣。
严峰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感觉非常无趣,便一个人出了宅院,在附近的街上溜达。
街上的人不多,但是可以看到大人牵着孩子,夫妻互相为伴。一种家的温暖油然而生。
“严首辅,严首辅。” 远处传来一连串的喊叫,一会儿功夫,哈达跑到了严峰面前。
“首辅大人今天怎么有空来逛街了?” 哈达笑嘻嘻地问。
严峰:“原来是哈教头。你怎么也来了?“
哈达:“嗨,我一个教头除去教授武艺,就没有其他事了。闲暇时候就到处走走,吃吃美食。大邑的美食太多了,好多是我们大乌一辈子也吃不到的。我哈达有口福,现在是想吃什么有什么,而且随便吃,天天吃。” 他拉起严峰,指着不远处一个小酒馆,说:“择日不如撞日,首辅大人要是没有什么事,咱们就去喝一杯。那边那个馆子不错,很清静,我常去。”
哈达拉着严峰去了小酒馆。几杯酒下肚,两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严峰:“听闻哈教头在军中教授的不错,口碑甚好。”
哈达:“啥口碑的,咱哈达在你们汉人眼里就是一个老粗。可哈达人粗不糊涂,懂得知恩图报。大邑救了哈达一命,哈达自然是竭尽所能,回报大邑。”
严峰笑了笑,没说什么。
又连续喝了几杯,哈达问道:“首辅大人,可否打听一个事?”
严峰:“请讲。”
哈达:“我想请几天假,回大乌看看,离开好久了,不知道我那两个儿子在奴隶营过的如何?他们还不知道我这个阿爷还活着。”
严峰:“这个.....”
哈达:“首辅大人不必担心,哈达如今就在大邑,哪里都不想去。我就回去看一眼,马上回来。”
严峰想了一下:“哈教头的心情严峰都知道,容我先禀告陛下。”
哈达:“这个自然,还望严首辅多多美言了。”
“好!”严峰干脆地回答。
两个人推杯换盏地喝了好一阵子,一直喝到小酒馆打烊,两个人才东倒西歪地往回走。
“严...严首辅,咱们去.....去哪儿?哈达送......送你回去。” 哈达大着舌头问。
严峰被哈达搀扶着,歪歪斜斜地走着:“不知道,去哪里都可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