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
司清棠左手下意识动了一下,又背到了身后,轻笑了下,“这个我不怎么介意,只是不好看而已,戴个手表就能遮住了。”
“嗯。”傅淮聿点头应了一声,“脖颈的伤疤很浅,不想留疤就按时涂药,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沾到水,洗头若是不方便可以找佣人帮忙。”
“嗯。”司清棠点点头。
紧接着,房间里是一阵沉默。
他还有其他事?
沉默许久后,卧室里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膝盖还疼吗?”
“什么?”司清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单身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晚了跟一个男性共处一室,脑子时常不在线。
膝盖?哦对对对,她的膝盖。
“……已经不疼了,没什么感觉。”
傅淮聿看着她,眉头微蹙,眸光闪了闪,似是有点纳闷,几秒后,不放心的视线重新落到了司清棠膝盖上,声音低沉道:“我看看。”
“?”你看看?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这个地步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还愣着干什么,坐下。”傅淮聿的轮椅又近了一些,靠在了床边。
“真的好了,都感觉不到疼了。”
司清棠坐在床边,无奈地把裤腿往上提了提,还好她穿的是宽松版型的。
纤细白净的腿上,两坨乌青发紫的印子极其明显。昨晚还只是微红,要不是司清棠梦里一直喊疼,傅淮聿压根都不会发现,现在居然严重到这个样子。
傅淮聿眸色冷沉,心底顿时对于今天的决策有了后悔的想法,他就应该让凌衷把那杂碎的腿打断了再扔到贫民窟。
“已经好了,你确定?”傅淮聿抬眸,眸光深沉地看着她。
司清棠心虚,“就…不碰到就不会疼,没感觉。”
司清棠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傅淮聿的行为是那么的无逻辑。
卧室里冷气嗖嗖地蔓延,冷不丁地让司清棠打了个寒颤。她用余光偷偷瞄着傅淮聿,不知道他盯着自已的腿在想什么。
难不成傅淮聿有什么恋腿癖?小说里霸总什么的不都有些病,嗯……所以她也应该见怪不怪。
傅淮聿冷哼一声,“昨晚也不知道是谁鬼哭狼嚎地喊了一晚上疼。”
谁?她吗?司清棠抿着唇,难以置信,表情也极其复杂。她鬼哭狼嚎了一晚上?
呵,怎么可能!
呜呜呜不会吧,她不会真这么丢人吧,昨天从阳台那段后她就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果然,丢人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下一秒,司清棠就见傅淮聿挤出药膏用指腹轻轻涂抹在她膝盖淤青的地方。
哦,原来是要给她涂药膏啊,是她想多了。
“既然我那么吵,为什么还跟我……住一间病房,不去其他房间休息?”
傅淮聿瞥了她一眼,“医院是我家吗?我想睡哪就睡哪?”
不是有钞能力吗?
“那你可以回家休息,随便找个护工在医院照顾我就可以了。”司清棠的意思是,下次这种情况,他可以这样做。
傅淮聿的动作停住,抬起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司清棠,眉头紧皱,那眼神似乎是有点无语,最后咬牙切齿道:“请护工不需要钱吗?”
“大晚上又哭又喊的,说不定我还得给护工报销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
“……??”所以?所以你为了省钱亲自照顾我?这是不是有点牵强。
司清棠眨巴着眼睛,半天没说话。
“司清棠,我有时候真想把你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傅淮聿捏住她的脸颊,声音低沉道。
“你把药膏蹭我脸上了!!!”司清棠惊呼一声,满脸都是抗拒,眉头紧皱,伸手去扒拉捏在自已脸颊上男人的手。
他用涂完药膏的手捏她的脸!她刚洗漱完!
傅淮聿冷哼一声,淡淡瞟了她一眼,眼底隐隐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声音却依旧冷硬,不带任何感情道:“自已洗。”
临走时,傅淮聿停下轮椅冷声警告,“休息,要是让我发现你跟傅诗瑶熬夜打游戏,以后你不会在蓝湾见到她。”
司清棠:这人是神算子吗?
说不定大晚上突袭就是为了查她俩有没有打游戏。
真服了,管你侄女就行了,管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