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厉北城跟我的关系改善以后,感觉全世界都对我有善意呢。
还是那些朝夕相处的同事,他对我的改变,对于这些职场上的老狐狸来说,简直就是不放弃一点风吹草动。
昨天晚上的时候还没有收集完的数据,在我三催四请之后,几十个部门也只交了个位数都不到,上午厉北城送我回工位之后,中午的时候我就收到了所有部门提交给我的最新数据。
罢了,都是打工人。
好在在中午12点前的deadline之前,我已经将所有的数据都整理好,填写收集给了秘书长。
总感觉再晚一点会挨骂的,不只是我,还有全部门的同事呢。
中午的时候我还没有想好是去公司的食堂还是点个外卖吃?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手工制作营养盒饭已经放在了我的桌上。
工作再忙也别忘了好好吃饭哦,这是公司附近新开的一家手作营养餐,感觉你会喜欢。
——来自一张黄色的便签。
很好,整个楼层用黄色便签的,只有运营部的小李。我向他回了一个善意的微笑,白吃了一顿营养的午饭。
我又成为了楼层的团宠,所有的问题在我决定解决之前都已经有人帮我善后了。
如果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我已经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但是实际上我作为甜小茶入职这家公司才几个月不到呢。
天上掉下的馅饼,不要白不要。
除了工作上,生活上我也觉得容易了许多。首先就是空闲时候的邀约变得更多了。
跟之前那段时间不一样,平时除了上班,周末就空空荡荡的,只能在别墅里数蘑菇。毕竟,厉北城不跟我说话,厉夫人也不会跟我说话,管家永远站在他们的那一边。
有的时候打开手机的通讯录,除了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的大学同学。我惊觉,通讯录里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厉北城的朋友。不过想想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毕竟是一本以感情线为主的替身文小说呢,如果女配不以男主为全世界的话,接下来的剧情又该怎么展开呢?
表面上看,我是完全自由的。毕竟穿越的不是一个疯批文的言情小说,说到这儿,还是有点庆幸的,庆幸我不看这种类型的小说,也就没有骂它的机会。
如果早知道在评论里留言就会穿越的话,我想我会专门留言那种,超级无敌大爽文。嗯?我又想了想,算了,我还是保持沉默吧,万一在那种超级无敌大爽文里当了配角,那可比现在的处境要艰难的多了。
不过也正是由于我没有在疯批文里留言,至少厉北城除了感情上特别渣之外,其他方面还勉强算是个正常人。至少他没有把我囚禁在什么小黑屋里,上演什么不能对外播出的剧情?
毕竟这样的小说里,法治好像是完全失效的。那可不行,我可是新时代新思想传承红色基因,赓续革命血脉的社会好青年。
要是求天无用,入地无门,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的话,别说五年,五天我都坚持不了。
可是正如我之前所说,虽然表面上我是完全自由的,目前没有上演什么囚禁,虐待的非人类剧情。可是我真的用我不太大的脑容量认真思考了一下,现在的我真的是自由的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想要做的嘛?表面上看我跟厉北城是完全分离的两个个体,可是实际上如果真的是完全分离的个体的话,为什么我的生活轨迹会跟他几乎完全的重合?
我工作的地方是他的公司,我认识的所谓朋友是厉北城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哥们,姐妹亲朋。为了跟过去割席,不再受到原生家庭的捆绑,我跟过去的一切都做了决绝的割裂。
在我穿越过来之前,以成绩考入大学,通过全额奖学金生活的甜小茶,其实跟大学里的其他同学也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更多的同学,他们的选择不只是名牌大学毕业就出来找一个能够安身立命的工作。他们的人生有无限的可能,如果他们的成绩好,他们可以选择留校,或者回家继承家业,如果他们的成绩不好,他们也可以去留学镀金。
可是甜小茶不一样,就看我来的时候卡里那几百块钱的余额,我就知道她如果没有尽快的找到一个兼职或者正式的工作,恐怕很快就会流浪街头。
和同学们之间的差距,我知道,心思敏感的甜小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在学校里,其实她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能够说得来的朋友,追随厉北城的脚步,一方面是少女悸动的心思在作祟,另一方面,她把厉北城不只当成爱慕的对象,也当成她在前进路上能够指引他的一盏明灯。他是信仰,在她最孤苦无依的时候,厉北城是她觉得继续努力生活下去就能够过上自已想要生活的一个念想。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甜小茶也并非是单纯的恋爱脑,只是她太需要一样依靠,无论是现实中的还是完全靠她脑海中美化的,如果没有一样可以寄托思想的载体,恐怕她很难一个人度过孤单,又没有人能够理解的大学生活。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心疼,原来的甜小茶。好吧,现在我心疼我自已。
甜小茶把厉北城当作信仰,也许她也觉得做一个替身是不对的,特别是厉北城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永远不会爱上她,只是把她当做汪白莲学姐的替身,她也甘之如饴,饮鸩止渴。
我不知道在我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里,真正的甜小茶是穿越回我的时空,代替我生活在那里,还是已经完全开启了另一段不一样的人生,亦或者是真正的消散在了小说和现实的世界里。
如果有一次,她能够为自已而活的话,希望她不要再像这次一样,做出跟自已内心的选择,完全相反的举动,既受到了自已良心的谴责,又无可避免的清醒的沉沦了下去,伤害了自已,也伤害了另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