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浪带着狗子出去置办东西,给他买里衣里裤,还有棉衣棉裤和棉鞋,
又把干草一样的头发给剃了个精光,狗子摸了又摸光秃秃的脑袋,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苏浪怕他冻坏脑壳又给买了个护耳棉帽给他带上,
狗子可乐坏了,自已爹妈死后从来都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买完狗子的东西,又去家具店买了三床棉被还有一个马车的车厢,让家具店的老板送到客栈,他和狗子就匆匆的回去了。
刚回到客栈,发现车厢已经送到了,就赶紧让狗子去厨房洗漱的地方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好,
大家都要抓紧时间睡一觉,养足精神晚上好出发。
凌晨三点,在睡梦中的苏浪突然被冻醒了,冷得打了个寒战,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外面下着雪花,窗边还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细看原来是方芳。
苏浪拉了拉被子:“芳姐,你起来啦?怎么不叫我?狗子,狗子起来了,要走了。”
方芳笑了笑:“抓紧时间洗漱一下,我在马车上等你。
苏浪收拾好东西带着狗子小心翼翼地出了客栈门,守夜的伙计一点也没有察觉。
方芳见他俩出来就把马车的缰绳扔给了苏浪,轻轻跃上白马,把斗篷上的大沿帽拉到头上,双腿轻轻一夹马背,白马便开始慢慢的往前走去。
苏浪驾着马车紧跟其后。
出了奉化镇,到了没有人居住的路上,方芳才微微加快一下速度,但是也跑得不太快。
快到宁波的时候,苏浪发现有一匹快马从后面追上来,马上骑着一个身材瘦小头戴羊皮护耳帽的青年男子,他经过马车的时候还借着月光打量了正在驾车的苏浪,
在他正在超越方芳的时候,被方芳一手抓住后衣领,从马上扔到路边的杂草丛中。
方芳转过头说:“苏浪,加速跟上,探子来了!”
方芳给了追来那匹马一鞭,用力一夹马背,两匹马同时叫唤一声,力向前冲去,
苏浪的马车紧跟其后,
他们走出了几百米,后面追来那家伙才从满是荆棘的草丛中爬出来,鞋和帽子也不知道掉哪了,身上穿的棉袄棉裤被草丛中的荆棘钩的一条一条的裂缝。
矮个子青年的对着苏浪他们离去的方向跺了跺脚,骂了句娘,也只有无奈的往回走了。
一路向东,到余姚县城外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路上已经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农户挑着蔬菜鸡鸭出来卖。
后面有辆马车跟了他们有五六里地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没注意,
这辆车在一个小镇上出发的,苏浪快,他们也快,慢下来,后面那车子也慢下来,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离余姚县还有六七里地的时候,方芳突然掉转马头往回走,她打了个手势,叫苏浪前速前进。
后面那辆车离他们也就是两三百米的样子,
不到一会方芳就跟后车面对面,驾车的人用护耳羊皮帽包裹住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从衣着打扮还是可以认出他是一个男的。
他发现方芳突然掉头冲到自已面前,心里非常惊恐,此人正是蒋中正的一个保镖,前天夜里方芳徒手接下子弹还给捏成了粉,他是历历在目,
现在这个女魔头回头,肯定是发现了自已,也不知道她会怎弄死自已,是活剥还是生吞?
哎呀妈呀,想想就觉得汗毛倒竖。
方芳扫了他一眼,不知道手里什么时候出现一条长鞭,正是打宋三小姐那条,只是现在没有挂上那个黑乎乎的六角棱球,
赶车的家伙看到这玩意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管不顾地往地上一滚。
啪!
保镖刚刚落地便听到一声巨响,整个车箱从前面到后面裂成了两半,右边的一半还有一个角划过他的背后,就这样划一下也受不了,疼得惨叫一声,一翻身滚进草丛中。
没有了车箱的马上只剩下一个车板,别看车箱裂成两半,下面的车板却好好的,车板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前面有一个桌子,桌上的还放了一个不常见的银色箱子,
竟然是一部电台,女人带着耳麦,右手还放在打码按钮上,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面的方芳一甩长鞭,电台被整个掀飞起来,
方芳对着天空中的电台拍出一掌,
啪,滋啦滋啦,
一阵火光,电台落地只剩下几块黑漆漆的废铁。
发电报的女人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啊!
这时方芳已经催马走到她面前,看了她一眼问道:
“姓蒋的一共派出多少人跟踪我们?”
发报女瑟瑟发抖:“就,就,就三人,我们俩和陆岩,
陆岩没有跟来我们才跟踪。”
方芳冷冷的说:“回去告诉姓蒋的,再让我碰到有跟踪的一律抓去昆仑山开矿,叫他多准备一万块大洋算赔偿。”
方芳说完掉转马头,把他们拉车的马也带走了。
到了余姚县城外,才追上苏浪,
苏浪和狗子正在路边一个卖吃食的草棚一边吃早餐一边等着她,两匹马也在吃草料,
陈凤现在不能受冻就在马车里面吃。
大家吃饱喝足就又开始慢慢的赶路,到了下午,雪越下越大,
马车经过的痕迹一会就被白雪掩盖了,一路上也没有再遇到追踪的人。
傍晚天麻麻黑的时候才到了刘大壮家,冬天天黑的早,其实这个时候也才五点多钟。
刘大壮夫妇听到马蹄声和车轮子的声音都出来看,
在苏浪走后,刘大壮的婆娘马是在收拾房子的时候,看见那100两银子,他们猜想苏浪是不会回来了,银子是补偿给他们的,他们心底还是希望苏浪能够回来,每当有车有马经过的时候,他们都会出来张望,看看是不是这个缘浅的干儿子回来了。
苏浪说:“干爹,干娘,你儿子苏浪回来了快开门!”
刘大壮夫妇看到真的是苏浪回来了,是又惊又喜,
马氏狠狠的在刘大壮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刘大壮哎呦的惊叫一声:
“痛死了,痛死了,你干嘛掐我?这个死婆娘!”
马氏高兴地说:“我儿回来了,我看看我是不是做梦,你个死老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把门打开,让儿子进来!”
两老夫妻手忙脚乱的把篱笆门打开,把马牵进院子,发现后面还跟着一匹白马,马上还骑着一个穿白色斗篷的漂亮姑娘,
两老人更乐坏了,以为儿子带了个媳妇回来。
谁知道后面还有更惊喜的呢,他们把马都牵进放驴的草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干儿子从车里抱出一个长条大包裹,大包裹的一头还露出一双绣花鞋,就知道是用棉被包裹着一个女人,
包裹抱出来后车厢里还跳出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其实狗子已经十一岁了,只是没吃没喝营养不良才这副样子。
两人跟在后面想问苏浪是怎么回事,
苏浪先把陈凤抱进房间,把火盘点上才出去跟干爹干娘说话。
苏浪听了方芳的建议,决定跟刘大壮和马氏他们说实话。
刘大壮和马氏听了感到一阵唏嘘,他们没有怪苏浪骗了他们,更没有因为,陈凤做了人家的小妾看不起她,认为是造化弄人,陈凤的父母为了荣华富贵把小小年纪的女儿送给当权者,也太不人了。
马氏说:“儿呀,你就带着凤丫头在家里住,我们两副老骨头什么也不怕,你们不要有心理负担,
只要我们都小心点,别人也没那么容易发现,过几年事过境迁了,谁还记得这个事。”
苏浪听了这话心里热乎乎的非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