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苏苏开着她的破吉普车来到大石镇公园,远远便看到陈少敏和一小女孩坐在八角亭的休闲石板凳上,女孩低着头,陈少敏一边用手抚摸女孩的头发,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话。
陈少敏见苏苏从远处走来便拉着翠翠站起来迎了上去。
苏苏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小跑到八角亭:“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过桥的地方有点堵车。"
陈少敏笑笑答道:“不晚,我们也是刚到,来,我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就是翠翠,大名叫关翠文,
翠翠呀,这位是我跟你说的苏警官,快叫人吧。″
翠翠偷瞄一眼苏苏没有吭声。
陈少敏怪嗔的看了她一眼:“这孩子,怎么不叫人!"
:“算了,孩子还小,你叫翠翠吗,我姓苏,叫我苏阿姨可以了。"苏苏看着翠翠轻声说。
陈少敏让翠翠坐下,自已和苏苏也围着石桌坐在石凳上。
:“翠翠啊,有什么委屈困难都跟苏阿姨说说,她是来帮助你的。″
翠翠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还是没说话。
陈少敏看着她,无奈地叹息一声,
苏苏并没有着急,她看着翠翠慢慢的说:“我知道你受了欺负,心里很难过,但是你不说出来别人也帮不了你的,那个该死的六叔公还倒打一耙,说你勾引他,还要敲他竹杆。″
翠翠听到后两句话明显握紧了两只掌头,像是忍住什么让自已气愤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忍住没说话。
苏苏也不泄气,继续游说,:“但是他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像你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女孩怎么会干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除非你是疯了,
刚才医生告诉我他的结果,因为那一跤摔的太重了,六叔公的腰骨摔断了,
照我说他这是报应,
但是他有钱,还有个侄子在香港那边做生意,如果带他去医学比较发达的国家也有可能会治好,
呵呵,治好之后他又会出来害人了,
如果你可以指证他,让他坐牢,他就不能出国治伤。″
苏苏看到翠翠的耳朵以及耳朵周边的肌肉微微有些僵硬,就知道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听自已说话,
苏苏心想,再加把火就大功告成了!
:“如果让那老家伙治好了回来,我看他第一个就不能放过你,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的父母又走了,
那时候就算我们有心要保护你,也是无能为力,
毕竟我也不可能天天跟着你,想想你应该怎么办?″
说到弃自已而去的父母,翠翠心里一下子就破防了,她依旧低着头,双肩微微的颤抖。大颗大颗的眼泪噼噼啪啪的掉到地上。
苏苏知道自已说的话,对翠翠来说是非常残忍的,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为了让她说出事情的真相,自已也只能这样了。
苏苏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递了过去。
翠翠一把抓抓住纸巾接了过去,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泪和鼻涕,
接着就蹲在地上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哇哇哇,呜呜,……。"
苏苏伸出双手抱着翠翠的肩膀,把翠翠的头靠在自已前胸。
翠翠哭累了,抬起头问:“真的能抓他吗?不是说老人不会被抓的吗?”
苏苏听她这么问,心里一突,最坏的猜想实现了,证实了六叔公欺负她的事实,但是不知道去到了哪一步。
:“你听谁说的?法律在每个人面前都是平等的,公正的,虽然他年纪大了会减轻刑罚,但是也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的,就算在言论上也能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你说一个会猥琐小女孩的老头,别人还会对他有什么善意吗?
看到他的人只会朝他吐口水,扔石头仔吧。"
翠翠听了这翻话,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便做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动作,
她把上衣捞起一角,
苏苏一眼便看到她小腹上的两个发黑的牙印,
有着十几年侦察经验老手的苏警官看出来这是两个成年人的牙印。
:“嘶!这是那老畜牲咬你的?″陈少敏吸了口凉气说,
苏苏想伸手摸一下牙印,但是翠翠向后闪开了。
翠翠点点头,嗯了一声。
苏苏看了看了看周围,现在是中午一点,一些老人小孩吃完午饭都会来公园乘凉,
八角亭周围人也多了起来,
苏苏果断地拉起翠翠的小手,对陈少敏说,:“这里人多吵杂,我们到车上再说。”
陈少敏点点头,拿起石桌上的几盒加多宝凉茶和买给翠翠的小零食,跟在苏苏后面走了。
到了车上,苏苏去后备箱拿了三支矿泉水,自已打开一瓶,猛灌了几口,又给了翠翠扭开一瓶,剩下一瓶给了少敏。
苏苏把车开到长隆动物公园附近的一个凉快小树林旁边停下,
找了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榕树,在破吉普车上拿了三把便携式折叠小椅子。
三人面对面的围成一个圈坐好,翠翠把前天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陈少敏一边听一边握紧拳头,咬着牙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苏苏一边用心听着,一边用口供本记下来,
翠翠也只是说了六叔公猥亵她的事,昨天晚上她和罗婵给六叔公下套的事一个字也没提。
苏苏一听竟然还有下药的事,前面翠翠说了,她去给六叔公找药油的时候,被人在后面用布捂住口鼻,她闻到一股非常浓郁呛人的药味就失去了意识。
:“行了,我马上申请搜索令,对罗六柄家进行搜索,希望那些迷药他沒有处理掉!”
苏苏把两人送回大石公园,便急匆匆回了市桥派出所。
少敏也带着翠翠开着她的宝马E36回家等消息。
当天晚上,陈少敏就接到了苏苏的来电,说找到了迷药,已经送去省里检验,也已经正立案调查。
夜晚十点,翠翠刚要睡觉,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她吃了一惊,心里想到一些不好的事,会不会是六叔公那坏蛋叫人来把我灭口,又会不会是那狗东西伤势过重死了,现在公安来抓我,
反正什么不好就想到有那种可能。
刚开始她蒙着被子,想不应,后来门又被敲响,
她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怕也是没用,
她一把甩掉被子,擦擦满头满脸的冷汗,
也不敢开灯,走到厨房拿了那把最大最锋利的菜刀,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后面,
想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她刚把眼睛对着门缝便听到外面有人小声问:“是翠翠吗?″
这声音她认识,正是苏警官,苏苏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