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姐姐属虎,我和妈妈属龙,家中常有“龙虎斗”,有争吵,也有温情。
家中的龙虎斗与我的调皮事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家就像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小舞台,每天都在上演着精彩的剧目,在很多家庭里,孩子对父母都是恭恭敬敬的,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那大多是家长教导的结果。而其中最有趣的,在我的记忆里莫过于我和姐姐与爸爸妈妈之间的那些故事了。
有一次过年,家里发生了一件糟糕的事。我们家养了一年的年鸡,本来是要用来办祭事的,可却被黄鼠狼叼走了,就剩下个鸡头。那时家里穷,这只鸡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爸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第二天过年该怎么办。他又气又愁,晚上就和妈妈吵了起来,两人的声音在屋里回荡,满是焦急和无奈。
爸爸越想越气,觉得是我们的错。他觉得要是我们晚上听话点,把鸡窝门关好,鸡就不会被黄鼠狼叼走。“一直告诉你们年底了晚上把鸡窝门关好,关好吗?”。那天晚上,他气得失去了理智,拿着鞭子就冲到我们床边,揭开被窝就抽我们的屁股,那疼痛让我们大哭起来。现在想想,爸爸当时的做法确实有些残忍,但他也是实在着急没办法了。其实爸爸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一时被急火攻心,要是有人在旁边劝开导他,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尽管打也打骂也骂得,但他时常会流着泪,心中还是万般不舍。
姐姐和爸爸就像两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常常上演“龙虎斗”。有一回,爸爸又开始训我们,他大声说道:“我是你们爸,你们两个小家伙竟敢不听我的话,和我斗?我啥事没见过,你们还嫩着呢!~啊,对吧,就你们两个小屁孩?”姐姐可毫不示弱,她在饭桌上“砰”地一拍手掌,学着爸爸的样子,大声回应:“哼,你个老王同志,你算老几啊?你是老爸,我还是你女儿呢!你现在不好好养我,还凶我,等你老了,看我怎么对你,我不给你饭吃,不给你烟抽!”那场面,真是让人忍俊不禁,爸爸被姐姐气得哭笑不得,而我在一旁,看着这两只“老虎”对峙,又紧张又觉得好笑,在边上一直挠头皮!“哎呦!这小老虎,咋整啊?”哈哈哈!
我虽然没有像姐姐那样和爸爸正面冲突,但我的调皮事儿也不少。那次在家看稻谷,我被石头缝里蚂蚁搬家的场景深深吸引了。电视里的蚂蚁动画那么有趣,现实中的蚂蚁也让我着迷。我跟着蚂蚁跑来跑去,还特意给它们种了一粒稻谷,看着它们忙忙碌碌地把稻谷搬回洞里,各种大小的蚂蚁来来往往,我完全沉浸其中。这时,有一两只鸭子和几只鸡过来啄食稻谷,它们一嘴一嘴地啄着,稻谷被吃了一些,我却没发现。爸爸看到后,急忙跑来把鸡鸭赶走,然后冲我吼道:“你个臭小子,鸭子都吃到快要吃光了,你还没发现呢,就知道玩玩玩!”我也知道自已错了,但还是忍不住顶嘴:“我也不知道鸭子和鸡来吃啊,我又没叫它们来。”爸爸一听更生气了:“你还顶嘴!”说着就拿了根柳条,过来要打我。我见状撒腿就跑,爸爸在后面追。我跑得挺快,一下子就跑到了村西边的竹林里,然后钻进了林子。那林子有些地方比较狭窄,我能过去,爸爸体型大进不去。我在林子里躲着,爸爸在林子边上骂骂咧咧的。等他走了些,我就穿过林子,后来又跑到了东边祖坟的菜地里,饿了就偷黄瓜、挖番薯充饥。直到妈妈拿着碗在村口喊我回去吃饭,“快回来吧!老头子跑了,回来回来,吃饭了啊~?这倔脾气,怎么办啊!”我妈在那里嘀嘀咕咕。我就跟没事人一样,还在村里溜达看鸟看虫呢。要是太阳不落山,或者妈妈没找到我,我是不会轻易回家的,毕竟我也要这张小脸的嘛?有时候实在想家了,才会慢慢往家挪,直到被发现然后被逮回去。
夏天的时候,我看到别人钓鱼,自已也心动了。我从家里拿个小瓶子,抓了几只苍蝇,挖了几条蚯蚓,再带上其他小虫子,穿着小短裤、小圆领衫和拖鞋就往河边跑。我从竹林里找了根小棍子,又拿了妈妈绣花用的针,用蜡烛烧一下,再用老虎钳把它弯成鱼钩。然后找来田里用来捆庄稼的那种很牢固的丝线,把拖鞋上的泡沫剪一节下来做成浮漂。我就坐在河滩边的小船上开始钓鱼,从中午一直钓到天黑。我妈到处找我,看到我就问:“该午睡的时候不午睡,你跑哪儿去了?”我轻轻的说:“我钓了两条菜花鱼,给咱家猫钓的。”妈妈生气地说:“你鱼钓了干嘛?你自已吃。今晚你就吃着鱼吧!”我赶忙说:“不不不,我喂小猫吃,我吃不够。”妈妈一听更火了:“你一下午就干这个?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就钓这么一两条毛毛鱼,你想给谁吃,给谁吃?”说着就拉我耳朵,还用膝盖把鱼竿上的竹条折断,拿着竹条打我屁股,边打边把我往河边推:“赶紧到河边去,瞧你身上那么脏,赶紧给我去洗一洗。”我被打得疼哭了,后来再也不敢去钓鱼了。邻居知道后告诉我,妈妈凶我是对的,大中午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万一掉河里都没人知道,危险着呢。我也知道妈妈是为我好,要是爸爸这样打我,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爸爸有时候也会因为家里没儿子而念叨,尤其是干活的时候,他就会唉声叹气:“这家里咋就生俩女儿,就干这点事,老得要我这个男人来干,我容易吗?”这样的抱怨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有一次,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朝他大喊:“你天天骂骂咧咧,唧唧歪歪,嫌没有儿子,那有本事你去生儿子啊!哼!”我的声音特别大,连隔壁邻村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他们听到我的话,都哈哈大笑,还调侃爸爸:“老王同志啊,你太没本事了,被女儿嘲笑啦!对呀,你等你生出个儿子来看看呢。”爸爸被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我说道:“嘿,这个死丫头,真是个小祖宗,发起飙来我真拿她没辙啊!”又开始挠头皮了。
我们与爸爸的相处就是这样,没有刻意为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无拘无束。我想这种充满真实情感碰撞的家庭故事,能让不少人产生共鸣,因为它展现出了家庭最本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