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府。
容与叫着仆人给大厅这位不速之客送上茶点,调整好面部表情后他便扬起得体的笑意走入大厅。
轩辕郁十分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容与出现唇角一勾,“容管家,帝师与五弟还没从宫中回来吗?”
“已经派人去宫里传消息了,还请三殿下稍等片刻。”
“如此,我在等一会儿吧。”轩辕郁也不着急,慢悠悠的靠着椅背神情惬意。
可容与却怎么也松快不起来,因为……轩辕郁的手臂上缠着一条充满了邪气的黑蛇。
它的鳞片淬着几分墨绿的异色挪动起来流光溢彩很是好看,可容与却这个欣赏的念头。
轩辕郁注意到容与的目光,莞尔一笑道,“容管家也能看到它啊。”
“……殿下说笑了。”容与皮笑肉不笑,。
“说笑吗?它可是一眼就看出你的真身了呢。”
容与嘴角耷拉下来,看着那只原先毫无动静的蛇猛地睁开了那双血色的蛇瞳,它吐着蛇信子,淡淡注视着他。
“巳蛇。”容与见他们要撕破脸连忙后退两步,“你想要干什么。”
“做什么?”巳蛇仰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他,“我没想做什么啊。”
没想做什么?容与可不相信。
“你不会还惦记着谢观吧,他是辰龙的宿主。”
巳蛇轻笑,“我当然知道,况且我也有自已的宿主。只是我很好奇,他最近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谢观的帝师府忽然住进来了一个刚寻回来的皇子,他非但不远离还十分亲近。
这对本就好奇谢观的巳蛇而言,对那个明王殿下就更加好奇了。
“他不太一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容与不想和它争执这些,可碍于三皇子轩辕郁的面子,也忍下了一些难听的话语。
轩辕郁挑眉看着缠着自已右臂的黑蛇道,“没想到你还惦记过帝师啊。”
“他那么特别的人类,所有属相都惦记过他,只是可惜他被辰龙选走了。”
天生魂魄澄澈之人是最容易招惹些污秽之物,不过对于他们十二属相而言就是最为契合的容器。
容与没应话,叫人放下了新的茶点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刚走出去便看到了不远处的远远守着的牡丹。
“你跑那么远做什么?装腔作势?”
“你不呛我会死啊。”牡丹蔑了他一眼,“我感觉到那条蛇的气息就觉得浑身不爽,离远点是为了确保自已的安全。”
“你就是怂,一条蛇把你吓成这样。”容与也只跟他犟了一会儿,叮嘱府内的所有人警惕起来。
“我去追文酒的下落,你在府内看着。”牡丹开口,没等容与回应便先一步离开了。
容与反应过来人就没影了,“跑的真快。”
大厅内,轩辕郁与巳蛇之间的氛围也尤为奇怪,若是沈慈在这定然能注意到他们身上的气息并不相同。
“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到了,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诺。”
“我会的。”巳蛇继续缠着他的手臂,“但你就不担心他们这次去东宫会暴露你们一年前做的事情吗?”
“暴露了又如何,文酒是自戕而亡的,就算将事情闹大也不能调查出什么。”
轩辕郁之所以会这么有恃无恐便是因为胸有成竹。文家之事不光彩即便是被谢观掀露出来也无足轻重。
更何况他们并不是杀害文酒的凶手。
巳蛇忽然扭头看着门口出现的一个小白团蛇信子都有些迟缓的收回来,“卯兔?”
“呀,是巳蛇呀。你怎么会在这里勒?”卯兔一蹦一蹦的跳到轩辕郁的面前,那双水灵灵的兔眸叫人看了便心生柔软。
轩辕郁和它大眼瞪小眼后,片刻才道,“那个……我能抱一下你吗?”
“可以啊。”卯兔说着还主动一个蓄力跳到了轩辕郁的怀里,额间的那点小红点随着它挪动着小身躯而晃动。
巳蛇蹙眉,“你怎么会在帝师府?”
“我当然是来找人的了,你忘了我的上一任宿主已经死了好久了。”
“……所以这次,你又想祸害选谁?”
卯兔忽然一个转身,声疾厉色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他们自已控制下半身我能怎么办!”
“还不是受到了你的影响。”巳蛇讽刺道。
“你有脸说?和你结契的宿主不是一样的吗!毕竟蛇性本*——”
正顺着卯兔后背毛的轩辕郁猛地看向巳蛇,“是这样吗?!”
“……胡说八道!”巳蛇嘶声,“我那也只是生理需求,哪像你啊,随时随地发*”
谢观一进门便听到那两个争执起来的满句污言秽语,嫌恶的蹙眉。
“你们…在想死吗?”
轩辕郁头回听到谢观说脏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卯兔见谢观回来了也不敢跟巳蛇拌嘴了,直接从轩辕郁的怀里窜出来。
“三殿下登门,请恕臣招待不周。”
“哪里哪里,是我连拜帖都没托人递便来了,帝师不必如此拘谨。”
谢观道,“即便如此也不可失了礼数。”
容与后脚回到大厅,将卯兔先抱走。
谢观也来到轩辕郁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仆人迅速上茶。
“那么,三殿下这次来帝师府可是有要事?”谢观稍微动了点手段才在短时间内赶回帝师府,眼下气息还没平复呢。
轩辕郁注意到巳蛇看到谢观后便诡异的安静下来,心下意识沉了下来,“我这次来,是想请帝师去一趟四皇弟府里。也不知是不是冲撞到了什么,自宴会过后他便生了一场小病。”
“太医看过后说是邪气侵体引起的小病,可我……却不觉得那只是小病。”
“他是中毒了。”巳蛇道,“下毒的人用的是断肠红。”
“断肠红?”谢观侧目看轩辕郁很淡定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危险的样子,“情况如何?”
轩辕郁道:“性命无忧。”
断肠红的毒性很强,莫说是误食一口,便是浅尝了一口也足以暴毙。
四皇子轩辕朗在中了断肠红后还能安然无恙……很显然这一点证实了谢观先前所想的。
“四殿下是你的宿主吧。”
“你猜到了啊。”巳蛇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更加欣赏,“让我猜猜你是在什么时候猜到的…东宫?还是从未羊和文酒的嘴里知道的?”
提起未羊,谢观也稍稍沉了脸色,但不至于到失态的地步,“文酒是怎么死的?”
轩辕郁:“……他是自戕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