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了啊,我很喜欢谢观的。”沈慈眉眼弯弯。
谢观倒是觉得他的喜欢只是纯粹的欢喜之情,而非男女之喜。
沈慈很是利索的换了衣服,侧头去看发现谢观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谢观见沈慈的头发并没有从衣服里捋出来只得伸手帮他捋出。
“看来殿下要学的东西还有许多。”
沈慈不以为意,“我可以跟着你慢慢学啊。”
“在此之前,殿下需要先乔迁。”
“唉?为什么?”
“明王府已整修妥当,殿下不日也该搬居府邸。”
“你要我离开帝师府?”沈慈这会儿一听完全没心思下马车了,“为什么?”
“殿下住帝师府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现今明王府也整顿出来,您理应住在自已的府邸。”
“我不想一个人住在那个陌生的地方!”
“明王府是有仆从的。”
“我不要!”
谢观早已想过沈慈会很不满,可面对沈慈这副绝不退让的态度也没来由的头疼。
“殿下,明王府离帝师府很近的。”
沈慈还是很不开心。
“殿下,先下车去吃些东西吧。”
沈慈看了他一眼,忿忿的下了马车,甚至都没回头看谢观一眼。
牡丹都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沈慈板着脸背对着刚下来的谢观。
金满楼二楼包厢,沈慈坐在谢观对面,牡丹站在一旁。
小二过来招呼的时候带着几分谄媚,“几位要点点什么?”
沈慈喜欢甜食,因而谢观点的时候都选了些酸甜口的菜肴。
等菜上齐的时候,沈慈都没有跟谢观说一句话。
对于沈慈的闹别扭,谢观并没有显得很不耐烦。
沈慈会是这个反应并不让人惊讶。
离开唯一信任的人和再次熟悉的环境后,狼崽就会产生浓浓的不安和亢奋情绪。
谢观觉得自已需要一点时间劝说沈慈熟悉这个帝都城以及身为皇室成员需要熟稔的利益和道理。
更重要的是……
沈慈很有可能会替代他成为新的驱使者。
“殿下有气臣无言以对,但还是先用膳吧。”
沈慈本来还想硬气的说不,但奈何自已的肚子一点也不争气,咕噜叫了起来。
他只得动筷子去夹离自已最近的菜,仅尝了一口他便惊艳的瞪大了眼。
谢观将一旁降火的花茶给沈慈添上。
沈慈也没心思跟他继续争执搬不搬家的事情。
牡丹立于一旁存在感极低,目光却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迅速看向谢观,“大人,属下请求离开一会儿。”
谢观心照不宣的放他离开了。
离开了金满楼的牡丹两三下便隐匿身形,转瞬间便来到了屋檐上。
他立于屋檐之上,衣袂翻飞神色冷的可怕,然而来往行人却像是没看到他的存在,连头都没抬一下。
良久牡丹的声音冷冽响起,“出来。”
尾音一落,周遭的风愈加狂烈了,牡丹微敛神色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锦囊。
“把他……交出来。”时而粗哑时而清润的声音由风传来,一只身染水墨色的“羊”凭空而显。
“未羊大人……”
“把吾的宿主交出来。”那双一望便能陷进去的黑色眼眸却在此刻充斥着令人发寒的威胁之意。
“谢观大人还未发话,您要擅自做主吗?”
“他现在忙着管那个小皇嗣,哪有空管吾的生死?”未羊的两侧耳朵挂着红穗,胸前的发毛上像是长了金色神秘的图纹十分耀眼。
“大人是打算夜里处理这件事情的,还请您能够相信他。”
未羊闻言犹豫了一下,“吾倒也不是急于此刻。可你总归要告诉吾,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身为十二属相的驱使,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养孩子?”
对此牡丹莞尔一笑道,“大人这么做都有自已的考量,在下不过一介花妖。”
未羊轻哼一声,扭过头,两侧挂着的红穗晃动,“既然如此,吾就不问了。告诉他今夜吾会来找他要个说法的。”
“慢走。”
它如一阵风随之即来,随之即去。
牡丹虽然不怎么了解十二属相,但却也不是毫不知情的。
…
谢观简单尝了几道菜便没在动筷了。等沈慈吃不下了,牡丹也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包厢。
“大人。”牡丹倾身在谢观耳边说了什么。
谢观分神看了一眼对面的沈慈,轻声开口,“臣带殿下去街上吧。”
沈慈没有应声,但却很利索的站了起来。
帝都城较大,一时也不可能逛遍。自离开金满楼他们便徒步而行先将所在的朱雀北街逛了一遍。
朱雀北街是距离皇宫最近的街区,与先前沈慈从帝师府向着皇宫要路过的青龙西街和玄武南街并不同。
玄武南街属于靠近城门的外街道,因而在那边开店铺和小摊子都是些平民。
青龙西街和白虎南街基本是官民居住的地方,少有店铺会开在那里。
至于朱雀北街,那里又被称为销金街。凡是去那逛一圈的人荷包都会瘪上不少,其中金满楼、花楼、赌场便成了有名的三大销金窟。
金满楼的价格虽然便宜,但耐不住点的多了最后的价格容易吓人一跳。
花楼也就是画本子上最常出现的青楼,为博美人一笑投掷千金在那儿也是常事。
赌场自不用多说,多的是人趋之若鹜。
沈慈对赌场倒是有很大的兴趣,停在赌场门口观望着。
“殿下,”谢观压低声音,“对赌场有兴趣?”
沈慈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目光却凝聚在上方盘旋着的一股格外突兀的金色流光。
“我想进去看看。”沈慈觉得自已从祖祠出来后就能看到不少平常看不清楚的东西。
“可以。”
帝都城内对赌并不是很严,但对其把控还是比较苛刻的。所以谢观并不担心沈慈进去会怎么样,更何况里面还有认识的人。
牡丹看了一眼赌场的牌匾,有些汗颜。
沈慈得到答案便大胆的向着赌场里面走,刚走进去没多久他们便看到两个赤膊的壮汉提溜着一个脸色憔悴的男子出了门口将人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