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我让人送你回去…”
沈慈抓住轩辕愠的袖子,“我想跟着你一起。”
“这里出了大事,等会儿跟着孤会很麻烦的。”轩辕愠也没想到自已就是带沈慈来参加宴会散心,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丞相之死不可轻视,这会儿又是科考之时,两件事情撞在一起问题就大了。
“我不怕的,皇兄不用担心。”沈慈抓着轩辕愠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又是这样…
沈慈一撒娇或者有事要求他便会这么亲昵的抓着他的胳膊轻晃撒娇。
轩辕愠早就发现了,沈慈一旦有事又或者有什么想知道就会抓着自已的袖子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卖萌。
当然与其说是卖萌不如说是他看准轩辕愠遭不住沈慈这么直白的撒娇进攻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服从他。
但是这会儿谢观居然想去办案看尸,这一点轩辕愠却是怎么也不上当了。
“不行。”
沈慈见这招不管用连忙更换进攻方式。他轻哼了一声,“兄长还说要跟我去旅游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抛下我。”
轩辕愠自然不想抛下他,但这件事情而言确实事关重大,他也不好耽搁。
“小慈…”轩辕愠蹙着眉,刚想拒绝就听到他的声音,“你这样是说话不算数,是会被讨厌的。”
轩辕愠现在和沈慈的关系还不是特别熟稔,也不好因为这点小事就影响到了。
几番劝和之下,轩辕愠也只得想其他的办法。
“我可以留你继续在这里,但在这听到的话和事情都要保持沉默。”
其实现在让沈慈离开已经没用了,即便离开也会被那些官员承报上去。
沈慈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乔丞相是在他听到女厅那边的尖叫声后才离开的,期间也没有传来什么奇怪的声音,所以他应该是在一瞬间毙命的。
轩辕愠将女厅的所有女人都聚集在一起好后面问话。
“将刚才乔大人走入女厅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一遍。”
轩辕愠带着沈慈在上座坐定,他们听着她们将事情的都说了出来,渐渐的也都陷入了沉默。
乔丞相刚才在男厅里听到女厅那边传来很大的动静,于是他就这么去了女厅。
然后他刚一只脚迈出去就不知道被从哪儿来的竹杆刺中当场毙命。
很快排查女厅的将士们也没找到任何线索,这竹竿还真是从天而降的。
轩辕愠继续盘问,沈慈则脱离了他的视野里绕着女厅转了一圈,眼下那些女性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给吓得魂不守舍的,这会儿还有的都受不了吐了好几次。
其实这种事情轩辕愠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过,可这毕竟是大事,他自然派人去请大理寺卿去接手了这里的情况。
乔老夫人姗姗来迟,看到被白布笼罩的人影,她踉跄了两下若不是身后的婢女搀扶住她,肯定栽倒。
“儿啊!”她哭喊,本就苍老的面容更加憔悴。
今日明明是她的寿宴,没想到却会发生这样的事,这让她又惊又愤怒。
“是谁……是谁要杀我儿啊!”
乔老夫人想掀开白布再看他一眼却被护卫拦住叫着人把尸体带走。
这里的事情需要转交给大理寺卿,轩辕愠忙活了一会儿,沈慈便坐在旁边看着,不发一眼。
“乔老夫人节哀。”轩辕愠看着乔老妇人一股神泪聚下的样子终是劝了一句。
乔老夫人神色激动没多久便晕了过去。
乔府一团乱麻,所有宾客也因乔丞相之死被扰的一团乱麻。好好地一场寿宴却成了乔丞相的忌日。
等到轩辕愠和沈慈离开乔府时日悬中天,轩辕愠索性带着沈慈去了趟金满楼用午餐。
“皇兄,那个乔丞相是好人吗?”沈慈在沉默中问出了那句话,语气毫无波澜。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只是好奇。”
沈慈回想起自已刚才在乔丞相的脖子上看到的血手印,没将这事说出来,因为那不是人为的。
沈慈想知道,轩辕愠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小慈,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
“为什么?”沈慈不解,“为什么没有绝对的好人和绝对的坏人?”
“因为人都是善于伪装的,有的人装的和蔼可亲有的人装作十恶不赦。”
“总而言之,乔丞相是什么样的人还得由你来思考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轩辕愠不想将自已的看法强加在沈慈身上。
“刚才我看到乔丞相身边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她的面容哀伤,发髻凌乱好像没有人能看到她。”
此话一出,轩辕愠当即警觉起来,“小慈,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沈慈所述,骇人听闻,若是被他人听了定然会引起一阵动荡。
方才轩辕愠并没有在女厅里见到沈慈所描绘的女子,因而只有一种可能,这件事非凡人所能解决。
现在谢观还在贡院,乔丞相之死的真相,大理寺即便能查出什么也无法真的逮捕凶手。
因而这事轩辕愠需要去找谢观请他出手解决。
“皇兄不觉得我荒诞吗?”沈慈扭头看着他问,“毕竟我所说的,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孤相信你。”轩辕愠不假思索道,“况且你也没必要骗孤。”
沈慈垂眸轻声应了一句。
未羊趴在车内另一侧的软榻上,目光与沈慈怀中的卯兔对上视线。
“小慈。”卯兔忽然开口,“刚才的那个女子是个缢鬼,它们通常喜欢缠在有求死之人的身旁看着他自杀死去,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
未羊道:“需要我们去查吗?”
沈慈摇了摇头,旋即把脑袋靠在轩辕愠的肩上。
“是不是方才吓着了?”轩辕愠轻声询问,面色担忧。
“不是,就是困了。”沈慈这些天总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就好像感觉到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那你阖眸小憩一会儿,晚点到了我叫你。”
沈慈轻哼了声算作回应。
沈慈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做了个梦。
梦里他好像被人捆绑着双手,装入一个竹笼,随着周围视角晃动,漆黑的夜伴随着风簌簌的呼啸声心脏声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