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不能说,你还当着面说?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虎啊?
她就知道的,自己女儿跟谁住的时间一长就要原形毕露,说的好听那是没心眼,说的不好听那就是没心没肺,她觉得这不是事儿,所以顺嘴就说了,问题婆婆和妈妈又不一样的。
“我不是嘴欠嘛,最近哪里都不能去,好不容易家里出点事情,然后我就……”
“好不容易,丹阳啊,你长点心吧,你说你这样,这是幸好你家没有心眼多的……”有一个心眼多的,就能直接玩死你。
这世界上不是你长得好就所有的好处你都占了。
“我改,我保证改。”
念书的那时候也没有这些事情,也接触不到,现在长大了成家了,却没想到有这么多的事儿,早知道就不结婚了,特别是怀孕,去哪里都不方便。
“我为了你,我吃了多少苦,你生下来要多喜欢妈妈一点,不然我就亏了。”
家里佣人也是说季丹阳这脑子完全就是白长的,可能是因为人太好看了,所以脑子不大好,就这样的,她这书到底是怎么念下来的?太过于随心所欲,你看柳絮不吭声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是柳絮很稳当,不该说的话,你绝对在她的嘴里就听不见,你细细品就拼出来了,难怪人家说当老师的都是知识分子家庭嘛,看着柳絮你就明白这句话了,她还是个小学教师呢。
不过也还是那句,这是人家的儿媳妇,人家当婆婆的都没看着不顺眼呢,她们在觉得好不好的也不重要。
苏蔓去了医院探望许翘,知道纪极没在,她才来的。
“你出去吧,没事儿的。”许翘让儿子出去。
有时候她都觉得云傲不像是纪极的儿子,个性太温和了,这孩子的个性说是像她,她宁愿像纪禹那样,至少别人不会欺负他,但明摆着云傲就像是个小姑娘似的,太过于懂事。
“你去吧,我不会怎么样你妈妈的,我就和她说说话,不然你就站在门口,听见里面有大的声音你就推门进来好不好。”
云傲勉强一笑,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语气或者眼神去看苏蔓,一直以来云傲也是能避就避开,对这个大妈感情很复杂,他喜欢自己妈,但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他家和那些娶了几房太太的又不同,说到底是自己爸爸对不起眼前的人。
“我的态度我很抱歉,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苏蔓也不介意,她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有那个心思,她早就和许翘别上了。
或许她要是倒退三十年的话,也许她会这样做,现在这把年纪她不会了,她和纪极离婚的时候她对那个男人一点留恋都没有了,别人都觉得自己可悲,用了一辈子似乎去等待一个男人回头,但苏蔓并不是这样看,她觉得人和人都是不同的,追求的理念也是不同,并非为自己找借口,但她认为自己一辈子也不算是白活。
“你坐吧,我现在起不来。”
许翘还躺在床上,要是云傲在身边可以扶她起来,问题现在病房里就只有苏蔓,总不能让苏蔓来扶自己。
苏蔓坐在一旁,苏蔓的气质一直很好,也没变过,脸上的笑容更是不变。
“我和纪极离婚了。”
许翘觉得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她觉得自己冤枉,真的很冤枉,她没让纪极离过婚,一次都没提过,但是说出来就是徒增笑话,前几天纪母来医院赏了她两巴掌,老太太年纪大了,打人都不疼了,根本就没什么力气,据说之前生过病,身体看样子也是很虚,实话来讲羞辱的成分多过疼的成分。
纪母让她死了那条心,别以为苏蔓和纪极离婚她就能进纪家的大门,许翘没有和老太太顶撞,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让对方把火发泄完离开,她就又躺下了。
事实是什么?
她这里有保镖跟着,谁来医院纪极那边马上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没有过问过,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妈来医院了,但是说出来又能如何?他是能打回去还是能回家闹?换言之,纪母如果说,她现在心口难受,马上就要死了,让纪极抽许翘,许翘想纪极是会动手的,她又能如何?
她这一生都在当棋子,命运就是一盘棋,但她说了不算,自己不能执子。
下棋的另一方现在出现了。
“我说我从来没想嫁给过他,你信吗?”
许翘自己都不信,可能是因为大家都不相信,天长日久的,她慢慢的也不信了,她开始相信,也许自己就像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样的,是个工于心计恶毒的人,不然也是为了某种目的出卖自己的人,不然她至于和纪极搅合在一起一辈子吗?
说不清道不明的,那就这样吧,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别人怎么骂,怎么议论她不在乎。
“我信。”
苏蔓眼睛微微眯着,她觉得许翘长得也挺好的,或者算是比自己更加漂亮吧,她没觉得自己老,但许翘比她更加年轻,笑笑:“我这辈子愿意不愿意,我输给你了,不过现在终于解放了。”
苏蔓叹口气,她有过不甘心的时候,她嫁给纪极,她是喜欢这男人,但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做什么都是错的,纪极留给她的印象就是害怕,特别是他睡觉的时候,苏蔓特别害怕他即将要起床的那一瞬间,她出声喊了不对,不喊也是不对,他总是在找理由和来说她,和她发脾气。
你看她那时候多傻,她要是那时候离婚了,也许……
不过也是,都过去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是白想而已。
“我……”许翘想出声却被苏蔓给制止了:“我讨厌过你,恨过你,想报复你,觉得我占着这个位置一辈子不让你坐上来我就成功了,你看你当了一辈子的小三,可是后来慢慢的,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对纪极也是一样,我觉得他对我而言不是家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他是云娇的父亲,却不是她的丈夫,她有妈妈,纪母就是她妈妈,她有小叔子有弟妹,有那么多的侄子侄女,丈夫的那个位置就空了出来,像是没有一样,可能是成为习惯了,好像纪极已经过世了一样,她不在恨了,渐渐的对他们无感,纪极喜欢谁,护着谁,她没感觉,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炫耀,而是来做一个结束,和自己的青春做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