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二楼,家里大门敞开,小灰灰和壮月在走廊里溜达,欧阳静姝把楚逸往前推了一把。
嘭!
花瓣型的彩纸从天而降。
家里只有父母在,姥姥姥爷和小姨他们回家了,餐桌放着瓶香槟酒,还有一碟小食,
“恭喜夺冠!”欧阳豪拍了拍楚逸的肩膀,“今天的比赛太精彩了,可惜体育频道没有转播。”
是的,因为接连的失利,打出去的直播预告临时更改成别的比赛复播,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扫兴的事情不说了,先开香槟庆祝,”那慧把桌子上的香槟交给楚逸。
香槟的汽水不断往外冒,欧阳静姝拿着酒杯去接,肚子里的酒虫不停地躁动,说起来她已经快两年没碰过酒了。
甚是想念!
“你不能喝,”那慧拿过女儿的酒杯,“你忘了你们有督察会会抽查吗?”
“妈妈,没事的,”欧阳静姝腆着脸笑,“我现在在机关,稍微喝点问题不大。”
“那也不行,”欧阳豪摇头,“周五下班了再喝。”
家里有对比督察还严格的父母是个什么体验?说真的机关单位几乎不查,一部分人下班后会参加各种酒局。
“小楚,你也别喝,喝酒对运动生涯有影响,”欧阳豪把酒瓶接过来,指了指茶几上,“那才是夺冠礼物,至于酒是我和你伯母的。”
说完倒了两杯酒,递给妻子一杯。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头戴式蓝牙耳机,款式是他没有的,偷瞄了眼女友,想来是她推荐的。
唯一的爱好收集耳机,特别是头戴式耳机,降噪能力一绝,平时外出喜欢带着耳机隔绝外界的干扰,才能更好倾听自已内心真正的想法。
楚逸小声在欧阳静姝耳边嘀咕:“那我说了,如果伯父揍我你的保护我。”
欧阳静姝笑嘻嘻地说:“才不呢,让我我爸爸好好收拾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小坏蛋,就知道欺负我。”楚逸伸手捏了一下欧阳静姝的鼻子。
两个小年轻在客厅挤眉弄眼的,两个人说是窃窃私语,但声音并不小,俩小年轻的想法,欧阳豪和那慧相当清楚,他们年轻过理解小年轻的想法。
欧阳豪叹气,女大不中留,“你们俩想干嘛干嘛去,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不许闹出人命。”
他在心里感叹,像他这么开明的女方父亲少之又少,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堵不如疏,他们两人都是成年人,能够为自已的决定负责,只要不要闹出人命一切都好说。
楚逸脸和耳朵通红,对欧阳豪连连鞠躬,“伯父,我一定会好好爱惜静姝的。”
欧阳豪从不相信男人的保证,男人的劣根性他心知肚明,不是他自夸像他这么顾家的男人不多,“保证对我而言没作用,关键是看你的行动。”
那慧看了眼丈夫,眼底的骄傲藏不住,不过他们在一起的将近三十年,丈夫做得确实很好。
无论是丈夫的角色,父亲的角色,还是女婿的角色无可挑剔。
楚逸眼神坚定,他不会辜负对方的信任,“请伯父一直监督,做得不好的地方,伯父可以直接指出来。”
欧阳豪的眼睛看向站在一旁娇羞的女儿,心里说不出的酸涩,终于理解当年老丈人的心思。
“爸爸,我们在一个小区住着,明天早上我还会回家蹭饭,明天我想吃鸡肉馄饨,”欧阳静姝毫不客气地点餐。
欧阳豪笑道:“再给你烙个土豆丝饼,今天早上不是说想吃。”
欧阳静姝连连点头。
女儿是爸爸的克星,这句话说得太对了,那慧看向楚逸,“小楚,明天早上想吃什么?中式还是西式?有没有忌口?”
他道:“伯母,我都行,不用费心准备,静姝吃什么我吃什么。”
“那行,你们俩早点回去休息,我们先回屋了,”那慧说完拽着丈夫回屋。
欧阳静姝喜滋滋收拾行李,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长期在外居住,之前有过短暂外出居住经验。
虽然父母很开明,不,应该说是相当开明,对她的生活几乎不干涉,玩游戏熬夜干什么都行,但还是会想外出居住。
和父母住在一起,朋友们不好意思上门玩,毕竟是长辈,总会觉得放不开。
当年家里在富兴小区给她准备了一套小房子,方便她成年居住,后来给姥姥姥爷住着,家里其他房子距离富兴小区太远,回家蹭饭不方便,于是搬离的计划搁置下来。
轻手轻脚收拾行李,真的开始搬家欧阳静姝才知道自已的东西多,最近在重温毛选必须带上,近期特别喜欢的香氛蜡烛,背包也要带几个。
全部整理下来,装了两个32寸的行李箱,这还是基于夏天衣服薄不占地方。
收拾好行李箱,欧阳静姝走到主卧敲了敲主卧的房门,“爸爸妈妈,我的行李收拾好了。”
“好,我起来关门,”欧阳豪道。
打开门走到客厅,小灰灰咬着自已最喜欢的玩具和牵引绳往布袋子里装,拖着布袋子打开冰箱正在取食物,完全是打算离家出走的状态。
至于壮月蹲在地上,不停地张望主卧的方向,眼底满满的犹豫不定,想跟着它姐走,又舍不得姥姥姥爷,狗生中第一次纠结。
欧阳豪蹲在地上摸了摸壮月的毛茸茸的头,“在家和姥姥姥爷过好不?你姐它明天还会回家。”
壮月像是听懂一般,乖乖巧巧趴在地上,欧阳豪心生慰籍,总算有个没白喂。
临走前小灰灰前爪拍了拍欧阳豪的手,小声嘤呜几句,好似再说明天见。
大门关闭。
他反锁大门,带着壮月回家睡觉,孩子大了迟早会离家。
电梯里的欧阳静姝完全没有离别的情绪,拿着手机点了一堆炸鸡外卖,“新开的炸鸡店,在湖羽派出所附近,听石颦说店里香辣和蜂蜜芥末巨好吃,还有芝士薯条和芝士球,你要和喝什么?鲜榨柠檬怎么样?”
楚逸头疼,某人记吃不记打,大前天才在医院吊水,今天又想吃油炸食品,“我都行,你吃炸鸡记得扒皮。”
“哈?”欧阳静姝谴责地看着楚逸,“你这个坏人,炸鸡的精髓就是皮,你竟然不让我吃,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还是回家了吧。”转身大步往回走。
楚逸松开行李追过去,“再过一周完全康复,给你点两份。”
“我还想吃特辣的螺蛳粉,”欧阳静姝多少有点恃宠而骄,吃了几天的清汤饭菜,现在特别想吃特辣的东西。
特辣螺蛳粉没地方吃,味道太重,吃完回家立马穿包。
“不行,最多微微辣,医生说你要少吃辣。”楚逸道,“刚刚才和伯父保证过,姐姐不会让我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又撒娇,欧阳静姝抱着胳膊,冷酷地说,“中辣,不能再低了。”
楚逸道:“微辣,我的底线,要不干脆别吃了。”
“微辣就微辣吧,”欧阳静姝见好就收,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她贪吃得了急性肠胃炎。
小灰灰站在原地此时很无奈,它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这些情情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