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尔南的严重也出现了一丝可惜的神色。
毕竟同样作为人类。
他很清楚。
对于人类来说失去了味觉意味着什么。
活着的快乐都会少了许多。
人生不就是会把很大一部分快乐放在品尝美食上面吗？
而黄泉显然是做不大了。
就连极其辛辣的多汁浆果。
在黄泉的手里，都只剩下一个多汁的属性了。
更多的或许是为了补充水分吧。
铁尔南这样想着……
而光幕画面前。
琪亚娜在听到黄泉失去味觉，只能尝到一点甜味的时候。
忍不住的心疼了起来。
“连好吃的都吃不出来了。”
“这个芽衣，都经历了什么？”
布洛妮娅回忆起之前的标题：“刚才不是说了吗？”
“这些都是黄泉变的强大的代价……”
琪亚娜接着说道：“如果变的强大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那我宁愿不要。”
如今的琪亚娜，还算是天真。
芽衣则是看透了很多：“但是有时候，有些牺牲和选择是不得不做的。”
“我想黄泉肯定是不得已才做出这种置换的选择吧。”
琪亚娜看向芽衣，然后用力的保证到：“方向吧，芽衣！”
“以后如果你会有这样的选择的话。”
“我是肯定不会让你去做的！”
“要做出这种选择也是我去做！”
芽衣看向琪亚娜，那温暖的笑容，显然就不是在开玩笑。
而琪亚娜不知道的是。
如果现在可以选择，芽衣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和黄泉踏上一样的道路。
因为在芽衣看来。
黄泉的力量完全可以战胜崩坏，带领人类跨越终焉。
这样的话，未来的琪亚娜就不需要背负那么多了。
不过这些话芽衣没有说出来。
而是埋藏在了心底。
而符华有些担忧的看向光幕画面里的黄泉。
这种担忧不知道是因为黄泉长得像芽衣。
还是因为黄泉的行事风格，让符华并不讨厌。
看着那披着毛毯，拿着浆果的黄泉。
“我想……”
“这味觉的失去只是众多代价中很小的一部分。”
“不然的话，只是失去部分味觉就能换取到如此强大的力量。”
“任谁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换。”
交换。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等价交换的原则。
这一点，即使在星穹宇宙也不例外。
所以符华很清楚。
现在他们能看到的代价。
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恐怕后面的谈话中。
黄泉真正付出的代价才会显示出来……
星穹宇宙，黑塔空间站。
黑塔看着光幕画面里面黄泉，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疑惑……
“奇怪，永远那么强大的虚无之力。”
“居然才只是失去了一部分味觉。”
艾丝妲好奇的问到：“黑塔女士，那也是代价了。”
“说不定还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可能还有其他的呢？”
黑塔白了艾丝妲一晚：“我并不是说他失去的不够多，而是惊讶黄泉失去的太少了。”
“就她给我的感觉，实力和付出的并不对等。”
“和我所知道的自灭者有着很大的区别！”
“难道说，IX真的会对待别人有所不同？”
“可是这不符合IX那种摆烂到底的设定呀……”
黑塔疑惑无比，看向黄泉的时候，眼中出现了无比浓厚的兴趣。
毕竟这可是连虚无星神IX都特殊对待的人。
想必一定有什么十分特殊的地方。
艾丝妲知道，黑塔又对一样东西产生浓厚的兴趣了。
此时黑塔的眼神完全在黄泉的身上。
不断的打量着黄泉。
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藏一样。
光幕画面里。
黄泉继续看着手中的那枚浆果。
用着平淡的口吻讲述道：“来到这里之前，我的上一站就俄尔刻龙。”
“那里也有荒无人烟的山崖，也有火堆照亮的夜晚。”
“天上会下紫红色的雪，含在嘴里……”
黄泉又看了眼手上的浆果，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想象：“有树莓的味道……”
这句话说出的话。
光幕前的观众们，心里猛的一纠！
仿佛看到了那一幕，满天紫红色的大雪下。
一个留着紫色长发背影的女孩，站在哪里，看着满天大雪。
感受着自身逐渐消失的味觉。
然后轻轻的接下一片雪花，放在嘴里。
感受着雪花在嘴中化开。
化开之后，那淡淡的树莓味。
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少女淡淡一笑，她的味觉还没完全消失。
那种心酸的感觉，一下子就蔓延开来。
所有观众们似乎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黄泉在满天大雪下的心情。
如果真的不在意自身味觉的消失。
又怎么会去品尝那紫红色的雪呢？
黄泉在意……
只是已经没办法了……
只能看着自已的身体，一步步的走向那自灭的方向。
失去感官，还只是开始……
一种无奈、心酸又带着一丝苦涩的感觉。
在黄泉的讲述下。
观众也都感受到了。
光幕前……
黄泉看着在讲述中的自已。
眼中依旧很平淡，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流出来。
似乎这种讲述与她无关那样。
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
还是说黄泉连基本的感情表达都已经在逐渐消失了。
等到光幕画面记得黄泉，讲到了树莓味的雪的时候。
似乎是回忆起了那时候那股淡淡的甜味。
黄泉的嘴角微微扬起，多了那么一点点的笑容。
“对啊……”
“是树莓味……”
这时候黄泉注意到，弹幕上有不少人在关心她了。
那种透过光幕流淌出来的真情实感。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琪亚娜：怎么会这样……另外一个芽衣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大哭）（大哭）（大哭）】
【爱莉希雅：我想……付出的代价应该不只有味觉吧。】
【梅：是啊，那么强大的力量。等价】
【瓦尔特：感官慢慢消失的感觉吗？】
【布洛妮娅：连感情也会吗？】
【芽衣：这样的付出，是为了守护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吗？】
【黄泉：不太记得了，但好像不是守护，而是为了毁灭。】
【梅比乌斯：毁灭？】
【黄泉：嗯，应该是吧……】
【黑塔：那个叫黄泉的自灭者，有没有想法来找我，我想试验一下你。】
【奥托：你们天才这么直接的吗？】
…….
光幕前…….
琪亚娜忍不住的眼眶红润了起来。
“这个芽衣……”
“我好心疼她呀。”
“芽衣......”.
芽衣轻轻的搂住了琪亚娜，轻声的安慰道：“这是她所选择的道路。”
“我们也没有办法。”
“而且她还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布洛妮娅：“甚至......”
“和我们也不在同一个时间线上......”
毕竟黄泉和未来穿越到星穹宇宙的瓦尔特才是在同一条时间线上的人。
而她们相对于黄泉而言。
更像是在过去...
符华说出了一个更加无力的事实：“而且，就算我们能接触到黄泉。”
“星神的力量所造成的后果......”
“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琪亚娜看向光幕画面：“难道......”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布洛妮娅看向光幕画面：“或许......”
“星穹列车上的那些人有办法也说不定。”
“而且在匹诺康尼......”
“显然，星他们的星穹列车也会和黄泉相遇。”
“现在他们也知道了黄泉的境遇......”
“说不准......”
布洛妮娅的一番话，让琪亚娜再次看到了希望。
也就是说还有机会......
光幕画面上。
黄泉看着手中的浆果。
继续用自已的语调讲述着。
“那味道算不上甜美，却令人记忆犹新。”
“每当我回首时，总会发现串联起来时路的......”
“不是刻骨铭心的起承转合。”
“而是这么一个个难忘的瞬间。”
似乎是发现了铁尔南脸色的变化。
黄泉稍微的挤出来一点点的笑容：“别在意。”
“逐渐丧失自我的存在......”
“是每个姊妹这都要面对的现实。”
“至少，我还没有完全失去感官和记忆......”
这些，在黄泉开始讲述的时候。
很多观众们都猜到了。
但是当黄泉用自已的口吻这么轻松的讲述起这些的时候。
又变的不同了起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铁尔南会询问黄泉的名字。
并且告诉黄泉，这片宇宙会记住她的名字。
因为铁尔南担心。
或许真的有一天，这个心地善良的自灭者。
真的会将一切都彻底的遗忘……
“那就祝贺你尤为旅途添上新的注脚吧。”
“话说回来，你一个人？”
黄泉摇摇头：“不，我在俄尔刻龙还有个同伴。”
“她个头小小的，是个无名客，想把自已发射到‘IX’里去……”
“她总说自已要走一条‘比阿基维利更深、更远的路’。”
听到这里，铁尔南都笑了。
“个子不大，野心不小。”
“那结果呢？”
黄泉的眼中，再度多出了落寞的神色：“她......”
“变成了一潭死水……”
这种结果，可想而知。
对此，铁尔南也只能轻叹一口气：“诶，节哀……”
“哀伤吗？我不这么认为。”
黄泉似乎回想起了上一站的那一幕：“那女孩是笑着离开的，她从未对自已的选择感到后悔。”
“也一定希望我能笑着和她道别。”
“我的确是这么做的……”
铁尔南看着眼前的人，因为自灭。
她已经感受不到自已的情感了。
不过铁尔南还是提醒道：“这就是你在为她感到悲伤的证明……”
黄泉反问道：“或许是害怕呢？”
铁尔南疑惑了起来：“害怕？”
“我很难从你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你怕什么？”
黄泉深吸一口气：“我怕会忘记和她一起走过的三十天。”
“就像我生命中的每个三十一天。”
“它们的大部分已经同雨水一起逝去，消失在看不见的彼岸……”
黄泉的语气依旧平淡。
依旧的没有感情。
那些话说出来，观众们感觉不到任何害怕的情绪。
但也的的确确的听出了黄泉的害怕。
“我怕这些鲜红的记忆也离开我。”
“我能看到的颜色已经不多了，除了一点淡淡的、温暖的‘红’……”
“我几乎一无所有……”
连视觉也……
显然，黄泉的自灭程度。
比光幕前大部分观众们想的都要深很多。
而黄泉后续的这些话，也充分说明了。
她在害怕，害怕会失去一切。
害怕会忘记这个世界。
铁尔南听完，也是一种无能为力的一叹：“真是难以想象……”
“一个看惯了鲜血、破灭和混乱的‘游侠’……”
“居然能从红色里看出温暖……”
黄泉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手中的浆果。
“因为这样的温暖，我也拥有过许多。”
“很久以前，我和他人约定过，要把它带给更多的人。”
“在余生的每一刻都去追寻……”
“‘对所有人都更好的结局……’”
“只要这一抹‘红色’尚在，我就还有机会履行约定。”
“它可以是燃烧的火，是盛放的花，是这岩洞里的一丛浆果……”
“它就是生命本身，转瞬即逝，却足够夺目……”
……
“最后，它引领我跨越‘存在的地平线’。”
“在彼岸的尽头……斩断‘虚无’……”
对于黄泉的这些话。
铁尔南笑了：“身受沉眠无相者的祝福，却想着要如何杀死祂？”
“这个真是……”
“彻头彻尾的‘虚无’啊……”
铁尔南看着面前的火堆：“不过……”
“有一点你说得对。”
“在这阴雨绵绵的死水边待久了。”
“只有望着这团鲜红的火时，我才发觉自已原来还活着。”
黄泉看向外面：“雨啊……”
“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铁尔南：“也许……等亡者的怨念悉数平息……”
“天就放晴了吧……”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铁尔南和黄泉一起看向外面那场雨的画面上。
两人的相遇，似乎是命中注定。
又好像是刻意为之。
而黄泉的目的，也呈现出来了。
她要坚守和曾经友人的约定，要去追寻‘对所有人都更好的结局……’！
所以她不会允许自已就这样陷入到自灭中。
她要在旅途的终点到达彼岸。
将那虚无的星神。
彻底的化作虚无……
但做得到吗？
没人知道。
但也不会怀疑黄泉的意志。
毕竟黄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一刻动摇的念头都没有……
【希儿：所以如果没有办法打败虚无的话，黄泉身上的这种副作用就不会消失吗？】
【黑塔：斩断‘虚无’，多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你还不如来给我研究一下算了。】
【瓦尔特：看来未来我们在匹诺康尼接触的时候，你和星穹列车会碰撞出很多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