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动了怒,“你再说一遍!”
齐瑶不卑不亢:“这些年我为陆家付出那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年是你们陆家承诺的婚约,如今想另娶?凭什么?”
陆母说:“非要我把话说绝吗?你浑身上下有哪点是比得上姜媛?”
齐瑶问:“我为何要跟她比?”
陆母厉声说:“她是姜家的掌上明珠,贵不可言,陆家能攀上她这门高枝儿,是陆尘修了几辈子的福气,陆家养育你多年,对你恩重如山,你该有自知之明!”
齐瑶感到无比心寒。
她自问这十年来为陆家殚精竭虑,笼络父辈人脉,不管他们想要什么东西,她都会倾尽一切去做。
哪怕陆尘将她送上赫连宵的床,她也没有半句怨言。
齐瑶自认为不欠陆家的,可怎么到最后全都成她的错了?
齐瑶压下心中的苦涩,说:“你们想让姜媛进陆家的门,我同意,但是,陆家必须公开退婚,将云锦集团的股份还给我,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既然他要另娶,陆家再拿着我的东西也不合适!”
陆母脸色大变。
陆父也连忙解释:“什么股份?你在胡说什么?”
齐瑶说:“我父母去世的早,哥哥弟弟都残了疾,但我记性好,云锦集团是齐家的产业。”
陆父连忙否认:“阿瑶,你记错了,集团怎么可能是你父母的?”
陆母也跟着训斥她:“这是陆家的公司,我知道你不满陆尘,但也不能胡说八道,全鹿城的人都知道,陆家才是集团的主人,这些话到了外面不准再提!”
齐瑶质问:“所以,你们打算退婚,再抢走我爸妈留给我的公司吗?”
陆母微眯着眼睛:“都是一家人,你若是不想见姜媛,上楼待着就是。”
齐瑶在心中冷笑,当年她父母出事,哥哥弟弟精神失常身体残疾,唯余下年幼的她来收拾公司留下的烂摊子。
当初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是陆家拿着婚约找上门,接管了齐家的公司。
这些年,陆家能混得风生水起,都是齐家的功劳。
如今她没了父母,家中无人为她撑腰……
齐瑶通红的眼底只剩下无尽的冷意:“陆尘想另娶,就把公司还给我。”
陆母怒火中烧,对着佣人说:“把她带上去,锁在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她出去!”
两个佣人立刻朝齐瑶走去。
“我自已会走。”齐瑶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转身上了楼。
她走后,陆母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说:“她当自已还是千金大小姐吗?陆尘好不容易拿下赫连家的项目,马上就要一步登天,只有姜媛这样的大小姐才配得上陆尘!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嫁给陆尘!”
陆父安抚她:“好了,少说两句,毕竟是有婚约在身,咱们不能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陆母说:“万一她出去胡说八道,该如何是好?姜家眼里容不得沙子。”
陆父笑着说:“你放心吧,她那两个傻哥哥还等着医药费救命,她不敢和陆家闹翻。”
“也是。”陆母松了一口气,听闻外边传来车子的鸣笛声,得知是姜媛来了,脸上堆满笑容立刻迎了出去。
这般殷勤的模样,实属罕见,至少齐瑶在陆家十年,从未见过陆母这个样子。
他们好日子过惯了,忘了来时的路,既然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了。
齐瑶收回目光,拨通手机上的电话号码:“赫连先生,我要见你。”
陆尘花了好大一把劲才将齐瑶送上赫连宵的床,而齐瑶,对他知之甚少,只听说他是赫连家选定的掌权人,这个月刚抵达陵城。
此前,已有不少人往赫连宵的枕边送人,齐瑶也不清楚自已是第几个,只知道想见他比登天还难。
“赫连先生,你听得到我的话吗?我想见你。”齐瑶久久得不到回应,再一次询问。
“来御海山庄。”简单的几个字,带着绝对压迫感。
电话已然挂断。
齐瑶握紧手机,看了一眼楼下,陆尘牵着一席白裙的姜媛下了车,脸上是化不开的温柔。
这一抹温柔在齐瑶看来可笑至极。
她从后门离开陆家,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御海山庄。
抵达门口时,已有人在门口等候。
她被人蒙住双眼,送入御海山庄,一路蜿蜒,最后被送到了赫连宵的床上。
撤下眼前的纱布时齐瑶挺无语的。
她光脚下了床,环视四周,偌大的水晶吊灯在黑夜中熠熠生辉,满屋的富丽堂皇,每一处都在彰显着主人的奢侈与尊贵。
齐瑶没找到赫连宵,却看到露台处有许多守卫。
昏暗的月光下,有人靠在长椅上,吹着夜风,他的身旁跪着四名美艳的女子,长发披肩,面容,温柔地为他按着腿。
“站住。”
齐瑶靠近时被守卫拦住,她停下脚步,不敢再向前。
“让她进来。”磁性十足的低沉嗓音从里面传来。
守卫闻言,立刻退了下去。
齐瑶鼓足勇气走上前,她本以为赫连宵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叔,至少长得不怎样,可借着月色打量,却发现他好看得有些过分,她微微失了神。
赫连宵不曾看她,慵懒的询问:“想要什么。”
齐瑶想起陆家过河拆桥的嘴脸,说:“这一次招标,让陆家出局。”
“你拿身体换来的东西,图什么?”赫连宵语气冷傲。
齐瑶说:“我后悔了。”
赫连宵不回答,指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摘下手中的扳指。
四名跪在地上为他按摩的女子立刻起身,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齐瑶明白了,在圈子里混迹多年,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她一句话也没说,走到赫连宵身旁,半跪在他腿边,柔软的手指覆上他的大腿,用恰到好处的力量为他按摩。
赫连宵睁开眼,睨着齐瑶干净的脸,问:“和他翻脸了?”
“与赫连先生无关。”齐瑶倔强的说。
赫连宵轻笑:“我的生意,没有售后。既已将合同赠与你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齐瑶手心一顿,抬起头:“要怎么做你才能答应我?”
赫连宵没有回答。
齐瑶垂下眸子,手心早已布满层层细汗,她颤颤巍巍伸出手,将冰凉的手掌覆在赫连宵的手心。
赫连宵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没有发怒。
齐瑶顺势坐在他腿上,“这样可以吗?”
赫连宵指腹挑着她白皙光滑的下巴:“想清楚,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