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南转身仰起头,他快有一滴要掉下来的眼泪,被硬生生憋了回去,"这些年温家给我的自由,就当我还了吧,别动温暖,她还有我温以南撑腰。"
他再也不想回这个家,他太后悔自已没有早点站上权利场,去为心爱的人搏一把!
那天,意气风发的温以南,再也回不来了,他失去了所有自由。
阴差阳错,连同温暖也失去了,是他彻彻底底毁了她。
……
待在画室的温暖,好几天没有外出了。
她站在阳台看着天空,淡蓝色天空朵朵白云在雀跃,从画室看出去,第一次觉得那么明艳。
在她身后,是她这段时间画的国画山茶花,胭脂色的花瓣在宣纸上艳丽绽放,绿丛间又放树枝朵红。
山茶花偏耐久,落入春日就是朱砂。
是春日的朱砂,也会是某人心头的朱砂。
温暖穿了一条微露背的背色吊带裙,下摆有些宽松却很好的修住了腰身,简洁大方,纯净优雅。
她约了白煦和靳砚行去鼓楼对面的馆子喝杨梅荔枝饮。
说是去喝凉饮,实际是去看画的。
温暖坐在小包厢里,木质窗台在侧,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对面的鼓楼,中轴线上最北端,遥遥相望。
她品了口茶,白煦和靳砚行就走进来了。
"砚行哥好。"温暖起身打了招呼。
"坐吧。"靳砚行摆手示意坐下,看了看身边的白煦笑了笑。
这杨梅荔枝饮是白煦说要来喝的,靳砚行还从不喝这奇奇怪怪酸酸腻腻的玩意儿。
服务员上了三碗,红胖的杨梅夹着染了点红色的荔枝,碗中窥物,像是空镜下的晕染画。
白煦喝了一口,嘟囔道:"感觉没以前好喝了。"
"那就不喝,喝茶。"靳砚行宠溺的语气,给白煦递了一杯茶。
温暖打开相册,把拍的山茶花画作给靳砚行看,"砚行哥,您看看吧。"
"小温暖,不用看了,看你最近有些憔悴定是费了不少心,还是不售吗?"靳砚行推回去了,他并没有看到这幅山茶花。
"嗯。"温暖收回手机,点点头。
不售画作自然有不售的炒作方式,反而会有更好的效果,孤品难得。
白煦拿纸擦了擦嘴,也注意到了温暖的脸色不太好,"你是不是熬夜画太多漫画了,看你更新了不少,注意身体。"
"哦?漫画?"靳砚行疑惑看过去。
温暖一个眼神要把白煦杀死,白煦才意识到自已说错话了。
"咳咳咳,靳先生不是还有别的话跟温暖说吗?"白煦转移话题。
靳砚行这才想起来,眼色一转,"小温暖,圈子里这几天都传温家要取消跟谭家的订婚,你知道吗?"
温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迫不及待开口,"真的吗?"
靳砚行看她的表情应该是不知道的,喝着茶掩饰,"应该是谣传。"
她的心顿时又沉了下去,温家怎么会跟谭家退婚呢?
身处旋涡的人,无法自救。
从小馆出来后,已是夕阳余晖,鼓楼被照得有了历史感,痕迹清晰可见。
温暖独自走在胡同里,自行车叮叮当让她错开了位置,大爷们在家门口下着象棋,余晖正好照在棋盘上,有道残影。
穿着白裙子的温暖,被落日蒙上一层灿灿的光。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么惬意了,也很久,没有再见到温以南了。
半月,已如四季之久。
一辆奔驰v级停在了胡同口,戴着墨镜的男人一身黑西装站在车旁,等待温暖走过来。
"温小姐,我们谭董想找您喝茶。"
温暖的脑海在为数不多的人际关系里搜索谭董,是谭闻韫的哥哥,谭闻松。
几乎是没见过的人,谭闻松身居要位,跟她有什么好聊的。
她后退了几步,冷冷道:"没空。"
"不想喝茶,那就是想喝罚酒了。"男人直接把他直接塞进车里。
没人注意到,那个小姑娘是不情愿上车的,奔驰v级停在胡同口算不上太扎眼,能住在这片区的,基本都不是穷人。
……
京华国宾大饭店。
温暖被带进包厢,强行压着坐下,对面是电视屏幕正在连线。
电话被接听,传来了谭闻松的声音,"啧,小温暖,菜不合胃口吗?"
他连脸都不露,却能对她的状况了如指掌,没种的家伙!
"吃烦了,请我吃饭怎么不是我点菜?"小猫儿可不是被吓大的,她是温以南用内核养大的,自然心态稳。
"吃饭吧,不然一会儿没力气陪我玩儿。"谭闻松沉声道。
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去见一个小丫头,远程玩会儿已经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什么身份!
"我说了,吃烦了!"温暖抓起碗就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她是在大院长大到十岁的,性子硬得很。
谭闻松眯着眼睛看着监控,"那就别吃了,开始玩游戏了。"
"做什么!"温暖死死盯着屏幕。
"刚刚怎么摔烂碗的,碗可是要报仇的。"谭闻松笑得丧心病狂。
黑西装男人拿起碗的破角,抓着温暖的右手,狠厉在她掌心划了一道口子。
"啊————"她疼得叫出声!
鲜血在掌心漫出来,浸湿了桌布,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手掌还在被男人牵制住,等待下一个命令。
"疼不疼?真是可惜了那只画画的手呢。"谭闻松话里都是讥讽。
温暖咬着嘴唇,脸上都是细汗,疼,太疼了!
"下一道,是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地狱般的声音又传来。
男人又在她的手掌拇指往下,狠狠划了一道,口子更大,鲜血争先恐后的崩爆出来。
白裙子都是鲜红的喷泼痕迹!
"哈——"
她哑了,张着嘴喊不出来,人在极端疼痛下,是没办法说话的。
谭闻松又继续说道:"这一道,是为我谭家那些退婚不实传闻。"
谭家不允许有一点谣言,名声都要是最好的!
她的手掌又被横着划了一道深口子!
温暖抿着发白的嘴唇,眉头皱得深陷,努力张嘴想释放疼,她叫不出来,太,,,太疼了!
"温暖,要不是有人刚刚保你,你早就是一群男人身下的烂货了!
不要任意妄为挑衅权势,要不是我妹妹喜欢,温以南我都看不起。"谭闻松如高高在上的暴君,随意践踏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