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锤了他的手臂,"白煦,你就春风满面吧,到时候我就把你那些漫画全部不打码发给砚行哥看。"
"你发呗,反正我什么样儿,他都知道。"白煦满不在乎的样子。
腐女的眼睛都要亮了!
"你们你们!!啊啊啊啊!!!是什么感觉?"温暖激动得抓着白煦的手。
白煦一副不告诉你的样子,保持沉默,继续看着名单上的地址。
"快说快说!!"温暖都要急坏了。
她这个时候,就是二十出头小女孩的模样。
在白煦面前,温暖可以是任何的样子,不用伪装自已。
白煦想了一会儿,脸色微红道:"我很满意,他也很满意,很契合。"
尖锐爆鸣在白煦耳边响起,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看过来。
他拿签字笔打了一下温暖的脑袋,"你真的收收你那龌龊的心吧,温医生都要不认识你了。"
"他已经知道了。"温暖说起温以南的时候,眼神都是落寞。
白煦放下手上的工作,靠在前台桌前,看了一眼温暖的右手,"那手,怎么样?他知道了吗?"
那天把温暖抱起看到那只血淋淋的右手。
白煦为她感到沉重的惋惜,皮开肉绽的嫩肉浮起,手掌仿佛裂成三块,本来是多么漂亮的手啊。
最重要的是,那是一名天才画家的右手啊。
温暖下意识的把右手遮了起来,习惯性的反应,有自卑的情绪。
"就那样呗,好不了也能动。"她说得好轻松!
白煦是看着温暖怎么过来的,做好手术的一周,每天都要靠止疼药来入睡,小半个月都在努力复健,
整个手掌都是发麻的幻觉,手指弯曲伸不直,神经断裂,缝针的细线密密麻麻在裂开位置交叉排列。
触目惊心,伤口丑陋!
温以南把她养得那么好,十指不沾阳春水,知道真相不得疯了!
她的手,是用来画画的,温以南连端茶倒水都不会让她做。
"为什么不告诉他?"白煦还是不明白。
温暖想都没想,直接说道:"他会难过的。"
仅仅只是因为怕他难过!
"你信不信他会为了你拼命?"
"我信,可我不需要。"
温暖太了解温以南了,他把她养大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必徒添烦恼。
他把最灿烂蓬勃的十年都给了温暖,足够了。
"但是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到时候还会怪你不早说。"白煦在劝她早点说。
温暖否定摇摇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自信道:"他才不会怪我呢。"
温以南永远都不会怪温暖,永远不会。
"你知道他订婚那天没出席吗?"白煦拿了瓶矿泉水扔给她,自已也拧开一瓶喝起来。
温暖蹙眉,"谁说的?"
"靳先生啊。"
温暖的手紧紧握着水瓶,她想再用力捏一些,内心有团火在灼烧着,他不喜欢这个联姻。
她感觉又燃起了希望似的。
可是,他们还是订婚了,她又泄气了。
短短的十几秒,她的心就跟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下降,说服自已放下。
"白煦,你们爽吗?"她的脑回路很惊奇。
说起他的订婚,想到了那晚。
她就想知道,有什么区别,毕竟她也试过一次。
白煦差点被呛到,骂骂咧咧,"你真有病!你不是割伤手,你是割了个小脑吧?"
被白煦骂得温暖都不好意思再问,只好闭嘴了。
白煦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这个人来疯已老实,陪她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喏,这个翡翠扳指好看吗?"
满绿色扳指,绿得很通透,种水看着是极好的。
价格应该不便宜。
"好看呀,怎么了?"
"我打算送给靳先生,已经定好了,一会儿去取。"白煦满意的收回手机。
办了两次画展,他难得自已赚了点钱不靠家里,可以给靳砚行买一个贴身礼物。
沉香佛子珠太贵重,白煦很早就想着回礼给他。
"莫名其妙又被喂了狗粮。"温暖嘴上不饶人,心里是特别开心的。
白煦得意洋洋道:"今晚你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你看看你瘦的,原本那样的都缩水了吧。"
他在胸前画了个半圆动作。
温暖直接就上手打他,"白煦!!!"
缩水倒是没缩水,但是温暖就是想打他。
两个人在展馆追着跑,都是白煦放声大笑的声音。
窗外的光影打了进来,展馆都是透亮的,照耀着他们笑容和煦的模样。
"好啦,好啦,我要去取扳指,一会儿要跟我们去吃饭,知道吗?"白煦率先投降。
温暖摆手,有些气息不稳,"我才不当电灯泡!"
"没事儿,温暖牌电灯泡在冬天够暖,哈哈哈。"白煦边说边往外走去。
突然他又折返回来,脸上是谄媚的脸色。
"借你车一会儿,我车拿去保养了。"他最近都是靳砚行接送,差点忘了卡宴拿去保养了。
温暖从包里掏出钥匙扔给他,嘱咐道,"慢点儿开。"
白煦摇了摇手里的钥匙,笑着又往外走去,启动保时捷,'轰"一声开走了。
十秒后……
"嘣————!"
展馆外十字路口发出震耳的爆炸声!
全部人吓得捂住了耳朵,温暖也紧张得缩了缩脖子。
只听见外面有人大喊,"爆炸了!!!"
温暖跟着工作人员迅速走出去,展馆在一个绿荫小道里,平常没什么人,转个弯再直走才是十字路口。
她在转角不远处,看到了那辆被爆炸烧焦的保时捷。
保时捷就停在了那里。
温暖顿感窒息,耳朵周围都是嗡嗡嗡的响声。
那天,温暖觉得那条路很长很长,怎么都走不到头。
那天,阳光明明那么好。
是十一月以来最好的冬日暖阳。
"叫救护车!!!!"她想跑过去,被工作人员死死拉住。
在消防车没来之前,所有人都害怕二次爆炸,都不敢靠近。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叫救护车!!……"温暖叫得嗓子都哑了,巨大的痛苦袭过身体,双目欲裂流下豆大的泪水。
没有人能共情她!
刚刚还在打闹欢笑的白煦,她再也走不过去了。
"救,,救,,他,。"
她已经跌坐在地上,说了太久声音嘶哑不已,话都不能连成句,嘴唇被冷风吹得干裂开,冒出血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