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对于皇子皇女的培养是看得很重的,只有到了双十年华,亦或者成家,封了王位的,才能出宫建府。
就算出宫建府,也得时不时回宫廷来听课,但年纪大的就不用了。
姜锦烟也是因为脱离了皇宫这个安全的囚笼,一出去才会被暗杀的,她的公主府才修葺完成,她也只住了几个月而已。
在此之前,她都要在皇宫接受培养,上课只是一小部分,还有琴棋书画之类的课程。
姜锦烟在警告了四皇兄,不要打歪主意之后,等到先生来的时候,就努力打起精神上课。
上完课之后,下午还有琴棋书画的课程,皇子们虽然免了这些,但也有骑马射箭的课程。
姜锦烟动过学骑马射箭的心思,但距离自个儿被刺杀,只有短短一年,自已又不是天生神力,这临时抱佛脚作用不大,索性也就懒得学了。
她对弹琴画画没兴趣,就对下棋有点兴趣,因为下棋是锻炼脑子的。
所以下午,姜锦烟都在同下棋的棋手对弈,只是一直没有赢过,反倒是站在她身后,默默看着棋盘的温月鸢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趁着棋手喝茶的时候,温月鸢蹲下了身子,双腿跪在姜锦烟身旁。
她身上散发着昨晚沐浴时干花的香气,发丝间有着皂角的气息,很是清爽。
姜锦烟被小暗卫这么骤然接近,心都停跳了半拍,她又想起自已昨晚搂抱住温月鸢那绝佳的手感。
腹肌微微紧绷,摸上去皮肉又是软的。
不行!
不能再想了,自已可是堂堂大夏朝的公主呢!
“殿下,黑棋走这招,方能里应外合,反包抄白子。”
原来,姜锦烟在这儿下了半天棋,都还没下明白,温月鸢反倒看明白了,姜锦烟眨了眨眼睛。
看着对方所指的地方,她倒也不算特别愚笨,几乎在几瞬之间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随后拍了拍额头。
“对哦,我之前怎么从没想到?”
温月鸢笑出声。
“殿下聪慧,一点就透。”
紧接着正准备站起身,重新拉远二人之间的距离,保持一个完美的主仆之间的距离,就见那棋手轻轻咳嗽。
“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殿下这位侍卫所行之事有些逾越了。”
毕竟棋手是在给姜锦烟上课,奴仆没有准许,是不能随意插手的。
“那又怎样?这局我要赢了。”
姜锦烟展露笑意,对教导自已的棋手依旧能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
她的性格不曾改变,依旧是那个逍遥跋扈的公主,这天底下能管得住姜锦烟的,也只有皇帝皇后和大皇子了。
只可惜大哥已经病死。
结束了一天的皇家课程,姜锦烟疲惫不堪,晚上坐轿子回去的时候已经困的睡着了。
温月鸢今天不当值,是可以休息的,但是夏桃是个机灵鬼儿啊,所以留了一个心眼,让人睡在殿下寝宫的另一间空的偏殿之内。
这个位置,如果是东宫的话,就是太子的侍妾睡的地方。
“房间我只让人简单布置了一下,你可还满意?”
夏桃手里抱着一堆书籍,还有画卷,似乎都是崭新的,能够闻见新墨的味道。
“比我之前睡的大通铺要好许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温月鸢露出一个笑,即便是暗卫,待遇也就比太监和宫女好一点,但依旧是两三人居住在一起的,房间虽然宽阔,可是并无隐私可言。
也对,暗卫不需要有隐私,有隐私就容易对主子动手动脚了。
皇家作为常年被人惦记的存在,是不能离开人保护的,大家都需要互相检举揭发,这才能保证皇室成员的长乐久安。
“温九,你这般谦虚,要是能一直保持就好了,不容易在殿下面前出错。”
夏桃张罗着几个宫女打扫房间,将手中的书卷放在温月鸢身前的木桌案台之上,抬手拍了拍嘴,讪笑道:“你瞧我这张嘴,如今不应该叫你温九了。”
“殿下给你取了新名字吧。”
“月鸢…真是个好名字。”
寻常姑娘家都是花草啊之类的东西,甚至夏桃也是如此,她之前在家里一直被唤做二丫。
后来被家人五两银子卖给了内务府的太监,因为做事勤勉肯干,心思又细腻,不出几年就被分配到了姜锦烟所在的暖秋殿。
后来公主殿下嫌她的名字俗气,所以给她取了夏桃这个名字。
夏桃一开始很开心,因为暖秋殿上上下下百来位仆人,只有自已有如此殊荣。
可是现在,却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不过,夏桃并不嫉妒。
她可没那本事,能让公主抱着睡一整晚。
“我也觉得好。”
温月鸢笑着点头。
随后将视线落在那堆成小山一样的书本画卷之上。
“夏桃,你带的这些东西是什么啊?”
夏桃虽然年纪轻,但别的宫女见了她,是要喊一声姑姑的,因为她是姜锦烟身旁的大宫女。
俸禄和职位都比一般的宫女要高出来不少,喊姑姑是敬称。
不过,温月鸢和夏桃关系还是不错的,不然,夏桃昨晚也不会冒着公主殿下发怒的危险替人求情了。
“昨晚洗浴的时候你问我,应该怎么侍寝,我当时没有回答你,是因为真不知道。”
不过,夏桃何许人也?
能在皇宫中混出头的,都绝对不是笨人,今天就做好了准备,搜罗来这些东西。
“喏,都在这儿了,我特意让人去宫外找的。”
温月鸢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夏桃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好姐妹,苟富贵,勿相忘啊!”
说完就领着一众宫女离开了,夏桃得去另外一边的偏殿歇下,房门被合上,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屋内只余下温月鸢。
蜡烛暖黄色的灯光跃动着,温月鸢伸出细长的指,手背上的冻疮已经消减了许多。
但却留下了点点疤痕。
所以她的手像是顽童用石子在树干上恶劣的画了几下,又愈合的青竹。
这药的药效太好了,比自已每晚上夜里要用的药膏要好上很多倍,不愧是皇家特供。
殿下施舍给了自已,自个儿会不会不够用?
温月鸢只是个单纯的侍卫,根本就想不到,姜锦烟这罐药膏要是不给她的话,就会在仓库中放到烂,也没人敢用。
又往手背上抹了点药膏。
温月鸢想趁着今日不用当值的闲空,伸出手打开书卷,但只看了一眼,脸便变得爆红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