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想要赖账?
赵老夫人气的火冒三丈:
“混账!”
“昨儿我才差了孙嬷嬷,吩咐你抄佛经10遍的,你竟敢不听我的吩咐?”
孙嬷嬷心里忽然一紧,暗道不好。
南汐慢悠悠道:“并无此事”。想了想又道:
“昨儿孙嬷嬷的确来了我的院子。不过只是代婆母训斥我几句,又拿走50两银子,说是会为我在婆婆面前美言,便走了”
“混账!混账!”
赵老夫人气得火冒三丈。
孙嬷嬷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嘴里连呼冤枉!
”老奴没有,老奴不敢!夫人可不要空口白牙冤枉老奴啊!“
苍老的脸上满是悲切和惊恐。
赵老夫人一时竟分不清南汐这话的真假,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追究。她也知道,身边的人仗着自已的势,在府里霸道惯了。
能干出打着她的名义伸手要钱的事,还真有可能。
但此刻她的心里是责怪南汐的:有什么事儿私下找她说不行吗?贱女人竟然当着一大家子的面就说出来了,岂不是打她的脸?
赵老夫人是最要面子的,当下老脸皮都有些挂不住。
最让她生气的是,这50两银子,她连个影儿都没看见!
足足50两啊!
南汐奉行的是“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个准则,此刻继续出击:
“老夫人若是不信,可着人到孙嬷嬷房里搜上一搜。”
“那50两定还是在的。上面可还有我将军府的印记……”
孙嬷嬷一听,浑身瘫软,她知道她完了。
“什么?50两!!“
刚才解手回来的张氏已经脱口叫了出来。
她们这一大家子寄人篱下,全靠着赵老夫人手里漏点东西才能勉强维持体面,全家人手里零花钱加起来也未必有50两。
一旁的大伯娘尹氏眼里也冒出贪婪的光,开口道:
“弟妹,我看不如让人去搜一搜。若搜不出来,孙嬷嬷也不用背个贼名儿。”
尹氏曾读过几天书,平时言谈举止可比张氏稳当多了。
这几年又在南汐这府里养着,富贵的日子过着,说话已经有了点大家夫人的架式了。
张氏猛点头表示赞同。
这孙嬷嬷平日里仗着老夫人的势,她们没少看她脸色。现下有了机会,当然要落井下石。
赵老夫人无奈,只得命人去搜。
不多时几个婆子真的从孙嬷嬷住处拿来一个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5个闪亮的银锭子。
众人一眼就能认出,这确实是南汐的嫁妆。
因为银锭子并不是市面流通的普通样式,而是中间呈海棠花的样式,底下一个“汐”字。
这是当年南汐出嫁,南大将军特意找人为她定制的专门的嫁妆银子。当年晒妆的时候,赵家众人可是大大开了眼了,所以印象都非常深刻。
后来她们听侍候的人讲,这种特订制的嫁妆银子是世家大族才有的底蕴,其制作费时费力。
而这种银子,不到夫家落魄吃不上饭了,一般都不会真的拿出来花用,多是一代一代往下传的。
赵家人哪个不眼馋,但谁也不好伸手。
如今南汐的嫁妆银子竟然落在一个粗鄙的婆子手里,赵老夫人也觉脸上臊的慌。
暗恨孙嬷嬷眼皮子浅,打了她的脸。
但孙嬷嬷毕竟是她亲自养出来的狗,一时想不好如何下台。
就在此时,闵柔儿出声了:
“孙嬷嬷,你好大的胆子!”
“就算夫人愿意赏你,你也要睁开眼睛看看。嫁妆银子这么精贵的东西,你也敢接着!”
孙嬷嬷听出话里提醒的意思,赶紧对着赵老夫人磕头:
“老夫人,这银子是夫人赏老奴的,老奴不好推拒才收了。”
南汐冷笑一声:
“赏你“?
“你为我立了什么功啊,我怎么竟不知道?平白无故我为何要赏你?
“这……”孙嬷嬷噎住了。
她总不能说:她去罚人家抄经,人家一高兴赏了她50两银子吧?
说了也得有人信啊。
索性豁出脸皮道:“夫人托老婆子在老夫人面前替您说好话!”
“哦?”南汐看向赵老夫人:
“我还以为是老夫人一向仁善,竟不知是孙嬷嬷向您说了我什么好话?”
老夫人:“……”
孙嬷嬷:“……”
她俩背后竟蛐蛐南汐了。
坏话一萝筐,好话……那是一句也没有,现编都编不出来。
好尴尬!
良久,赵老夫人叹息一声,道:
“好了。”
“这事儿是孙嬷嬷奴大欺主,打上二十板子,不许医治。打完就送去城西庄子里去吧!”
事已至此,不罚说不过去,大不了以后找个机会再把这老婆子调回来。
闵柔儿却道:
“姑母,孙嬷嬷毕竟年纪大了,恐怕受不得板子。”
“不如暂且记下,让她在庄子里也好出力,将功补过?”
孙嬷嬷闻言欣喜若狂,脸上也不自禁流露出一脸感激。
她就说,柔儿小姐的大腿还是抱得住的。
赵老夫人也递给闵柔儿一个赞赏的眼神。
刚要点头应下。
南汐凉凉的声音响起:
“闵姨娘果然好心。”
“说来我还觉得奇怪。孙嬷嬷不过一个奴婢,行事竟然如此张狂,也不知道在这府里到底仗的谁的势”?
“老夫人素来慈爱宽和是不假。但我记得,当婆老夫人从我手中要过管家权的时候,可是说过自已向来治家严格。”” “所以,我相信老夫人断不会是自已纵出这等刁奴的!”
赵老夫人又一次噎住。
闵柔儿:“……”
你直接报我名儿得了?
可是该死的,她和孙嬷嬷之间那点猫腻还真就经不起查。
赵·治家严格·老夫人:
“好了!谁也不必再为孙嬷嬷说情,赶紧拖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