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个也没看上?”严涛好奇的问了问。
“我不喜欢爱唱戏的,我买人回去是帮我做事的,只要踏实肯干,本份些我会更喜欢。”
听到‘踏实肯干’、‘本份’还真让严涛想到了几人。
“姑娘想要我这里还真有,只是……”想到那一家严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姑娘随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严涛护着夏鸢绕开那些奴隶往后院走去。
走到一处不新也不久的院落前,看着蹲在门口的汉子:“刘石,贵客上门,还不起身迎接。”
蹲了很久的刘石听到严管事熟悉的声音,想到这几天严管事带过来看他们的贵人想好好表现,很迅速的起身,只是蹲的久了,起来的用力过猛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哎呀,起那么快做什么,我既然都把贵客带来了,肯定会进去看你们的,不是说了让你待在里面就行,又出来蹲着做什么?”
严涛看刘石踉跄几下连忙大步上前扶住他。
扶着严管事刘石好一会才能视物,这种眼前发黑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刘石显然已经习惯了。
“多谢严管事,我在屋里也没事。”
说完就把嘴角扯起弧度眼神热切的看着夏鸢。
夏鸢看着眼前的男人,在这个时代应该算是中等的样貌,眼神清明,只是身材有些过于消瘦,让人看着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吹跑了一样。
“笑不出来就别硬笑,人生那么长谁都有遇到难事的时候,”
刘石没想到眼前这位姑娘仅是一眼就看透了他一些。
“姑娘,刘石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是儿子生病一家人为保住那孩子的命不得不都卖身为奴,他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他们一家不能分开。”
“严管事好像对他们一家有所不同?”夏鸢跟着两人进了院子,看着虽然不是多豪华但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院子,夏鸢没想到卖身为奴的人还有这待遇。
严管事笑几声:“都是太平镇的人,就像姑娘方才说的人这一生谁不会遇到点难事,而且刘石爹以前还是童生,太平镇十里八乡不少人知道他们一家的人品,我除了能帮他们挑个好雇主,也帮不上他们一家什么忙。”
“严管事你已经帮了我们一家许多了,要不是你提前预支银子给我儿子看病还帮他请大夫,我儿子撑不到现在。”刘石是真的很感激严管事。
“我只是借你的,又不是不要你还。”
“非亲非故愿意拿出十两银子为我儿子看病,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大的恩情。”
眼看俩人谢起来没完没了,夏鸢连忙开口:“先带我去看看你的家人。”
“哎,好好。”
刘石的家人这会都在房间里守着那位生病的孩子,见刘石带着严管事进来都纷纷起身和严管事打招呼,
夏鸢能感觉出这些人是真心的感谢严管事,把在场人都看一遍,那位年纪稍长的应该是刘石的母亲,年轻点的应该是刘石的妻子,还有个就比她矮一些的小姑娘。
几人的眼神里都带有焦急、担忧,能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怀揣着希望。
“这位是……”
“我姓夏。”
“夏姑娘好。”
夏鸢点了点头单刀直入:“那孩子生的什么病,能治好吗?”
提到生病的小宝这一家人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就淋了雨发热,去看大夫看晚了,小宝也不是第一次发热,以往每次没多久就自已好了,我还以为这次也和以往一样……”
“都怪我,怪我没看好小宝,怪我没及时带他去看大夫……”年轻的妇人越说越激动,被在她身边的老妇人拍了拍背。
“贵人面前,注意仪态。”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发热的时间太久了,烧入肺腑,还说就算治好了也可能有后遗症。”
“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
“小宝,娘的小宝……”刘家人立刻来到床前围着床上的孩子。
夏鸢看着呼吸困难咳的小脸通红的小男孩更加确定他可能烧成了肺炎。
“他呼吸不畅你们围着他把他周边的空气堵得死死的,只会让他呼吸更加困难。”
说着夏鸢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将其打开。
刘家人看着很想制止,想着来人的身份也知道他们如今寄人篱下,严管事都没开口说什么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你们有几位认字和会写字。”
“认字都认得一些,认得最多的是小的,我娘是之前跟我爹学了一些,我娘子和孩子们都是我教的,我也是我爹教的,本来我爹还期望我也能考个童生或者秀才回来。”
“没想到我并不是读书的料,这位贵人,我爹在世时曾送我上过一段时间的私塾,他自已也会经常教我,虽说考取不了什么功名,但是该认的字都能认的,只要认识的字也都能写出来。”
这倒让姜至有些意外之喜,没想到竟然捡漏了一家识字的。
“严管事他们什么价位?”
本只是带来试试,刚小宝那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让严涛都以为没戏了,没想到这就问价格了。
“刘石夫妻正值壮年,大丫也正是得力的时候,三人又都认字,要是正常的像刘石就值十两,刘石娘子洗衣做饭甚至针线活样样都会怎么也值个六七两,大丫同样,就是刘大娘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好手好脚又烧得一手好菜怎么也值个五两。”
“不瞒夏姑娘,在您之前不少人看过他们,对刘石夫妻和大丫都很满意,但是他们只有一个要求要买就得买下他们全家,而小宝的病是个无底洞……”
“姑娘要是不介意,能把他们一家都买下就小宝和刘大娘可以免了……”
夏鸢被这滑头的严管事整笑了:“严管事这话说的,小宝别说给银子了,估计倒贴都不一定有人要,这话说的显得像我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明明吃亏的是我,后续小宝的医药费需要多少还是个无底洞……”
“二十五两,不能再少了。”严管事一脸肉疼的样子。
“我怎么感觉严管事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