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男人。可他竟然一边亲吻怀里的少年,吻地更加深入,一边阴冷的目光直直射来。
“……”
青岩吓得跑掉,回去睡觉的时候战战兢兢,越想越不对劲。
等晨起的时候,他打算要将那贼人的恶毒行径全都说出来,让被无辜蒙骗的公子把那人给赶走!
清晨
天光射进花窗,树叶斑驳,洒下一片光亮。
赵漾宿醉,头还有些晕,接过男人递过来的茶水就开始喝。
唇上传来刺痛,他嘶了一声。
对着铜镜看,少年面孔秀丽,而嘴唇异常的红肿。
男人目光沉了沉。
少年怒道:“朱载继!你没把蚊虫都拍死吗?”
男人眸光泄出笑意,粗糙指腹按压上去,声音低哑:“疼吗?”
“疼!”少年眼泪汪汪,抽抽噎噎:“怎么这个时节还那么多蚊虫!都怪你!”
男人从善如流嗯了声,紧接着拿过来药膏。
高大身影在少年面前伏下,细长指尖沾了点雪白膏状物。
少年乖乖低下头,嫩白小脸好奇垂下,眼睫翕张:“……嘶,轻点。”
男人眸光越深,一遍遍按压饱满红润的唇,触感清晰柔软。少年脸颊柔嫩俏丽,肌肤顺滑,男人的手指抵在上面。
呼吸越发炽热。
而少年恍然未觉。
他眯着眼享受,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他脸上。白皙纤瘦的小腿从锦衣中探了出来,未着鞋袜,脚尖轻轻晃荡。
显得十分悠然。
男人定定看着,忽然道:“和我成婚吧。”
“……什么。”少年猝然睁开双眼,迷茫看去。
“没什么。”男人转移话题:“你听错了。”
“我没有听错!”少年兴奋起来,他乐颠颠地,盘腿坐起来,直视面前的高大男人:“你喜欢我是不是?”
“你不要害羞啊!喜欢我是多么正常的事!”
“我长得这么好看,就应该大家都喜欢我。”
男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冰冷的眸光融化,低声道:“是,很喜欢你。”
少年笑地更大声了,叉着腰,捧着脸,对着铜镜看自已,边看边感叹:“怎么能有人这么美呢!”
不过……
他郑重起来,对着男人很严肃地说了句:
“——就算你喜欢我,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朱载继目光沉下来。
男人眉骨高挺,这样沉下来时会有一种冷厉暴虐感,轻易不敢对视。
少年压下心底的怪异感,继续道:“我是男子,你也是男子。我这样雄壮的男子自然要顶天立地,不可能屈居人下。”
-
“少爷。他怎么走了,看着表情怪吓得人。”刚进屋的青岩疑惑道。
“哦,他向我求爱,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哭呢,你不要打扰他。”
刚要告密的青岩顿时天崩地裂,他昨晚做了一宿的梦,终于想明白那男人居然对少爷有不轨的心思,打算悍然出手,没想到……
“他居然向你求爱了!”青岩惊诧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信吗?”少年十分不满。
“不,我没有,那你也知道——”他偷偷亲你的事了?
“我当然什么都知道。我可是雄壮的男人!”少年美滋滋道:“真烦恼啊,怎么这么多人喜欢我,”
随即他警惕地看向青岩:
“你不会也喜欢我吧?”
青岩:“……”
-
少年垂着头站在廊下,像一只鹌鹑。
赵大伯破口大骂:“你外祖家表姑娘因为你拒亲哭了好久!还是我看不过去问了两嘴才知道事情经过。”
“小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随随便便拒掉了,让人家姑娘怎么想?”
赵漾有些诧异,扭扭捏捏道:“不是她嫌我矮吗?”
旁听的张氏大怒:“你是她亲表弟,她怎么会嫌你矮!”
这句话另一个意思就是说赵漾真的矮。
敏感少年又又又破防了。
他脸色都扭曲了一瞬。
其实他身量还算正常,但家里人都八尺,朱载继更要高。和他们一对比,就显得少年身形单薄。
母夜叉冷冷一笑:“表姑娘人最为和善,怎么会戳堂弟伤疤。我看是小羊不喜欢人家了。”
“始乱终弃的人最可恶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他!
赵漾简直是有口难言。
自家那个便宜堂哥殷勤给母夜叉侍奉汤水,不顾少年的求救目光:“田田说的是。来,喝一口,烫不烫?”
少年要吐了。
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他捉住高大男人,质问:“你是不是没把我的信给表姐?”
男人眼皮抬起来:“给了。”
干脆利落扔下两个字。
男人眼眸狭长,高大俊美,神色笃定,一点也没有犹豫。
少年狐疑地看着他,眼睫毛眨啊眨。
像一把小刷子。
男人心中莫名有些瘙痒,低声问:“喝不喝桂花茶?”
这话说的十分亲昵,而且男人直直望着他的眼眸,冰冷的眼眸中宛若冰雪消融。
赵漾忽然想起,大哥也是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和母夜叉说话的。
“我不信。”少年冷冰冰道:“你喜欢我,是你阻拦我和表姐成婚。”
“你是坏人。”
男人呼吸一滞。
他吐出一口浊气,再睁开眼时,眼珠更加黑沉,里面装满了无数情绪,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那被刻意压制的侵占欲和残忍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张扬开来。
少年脸色有些发白,强撑着站在那。
“小羊……”男人声音低哑,大掌捧着少年秀美的面颊,他声音低哑,诱哄道:“那个女人性情软弱,她不适合你。”
少年瞳孔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