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并不大,可那容长脸上,因为鼻梁上及脸颊上布了一些雀斑,那粉是铺了一层又一层,说话间肌肉抖动历害的话,真是簌簌往下落,那粉不白,有点泛黄,配上一身桃红色的衣衫,真是让人无语到极点,吴婉娇真心觉得有几个雀斑,还显得人活泼生动呢。
“死丫头,作死呢,你这个挨千刀的,你把我家宝儿咋啦?”说着,就动手朝吴婉娇脸上伸过来,吴婉娇自她出现就一百贰拾分紧惕着,那里让她得手,你说这人脑回路怎么能这样呢,不应当先扶起自己的宝贝儿子吗,为了自己心里那点痛快真是连宝贝儿子也不顾了,三婶娘见没打着,紧跟着追着吴婉娇在巷子里窜了起来。那叫一个鸡飞狗跳,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吴婉娇真心想说一句,不说是皇家宗室吗,礼义廉耻呢?
唉,吴婉娇也是无语对天啊,穿过来有十来天了吧,原主本就是个淘气的小妞妞,虽不能说上房揭瓦,下河摸鱼,也差不多了,吴婉娇就是因为原主落水发烧而挤进本尊身体的。对于一个拥有成熟灵魂的人来说,真心不会在意这种小儿科的小事,可这真不是你想咋就咋得。
胡同里两边的门三三两两打开了,有的直接开了门,有的只开了条门缝,有的开了门人出来了,但随手又把门关上,开门的要么是跟自家关系不和的幸灾乐祸的,要么是和自家关系不错来劝阻的,至于那留门缝的就是事不关已的,吴婉娇跑得气喘吁吁,只见自家大姐、大哥带着小跑从门里出来了上前拦在三婶面前,三婶虽是成年人,可半大姑娘也够她吃一壶的,大哥把胡同口另半边占上,被拦的三婶跳着脚边用手指着,边大嚷大叫。吴婉娇弯着腰双手抻在膝盖上,累死了。
“哎哟,我说她三婶,什么事呀,犯得着把人孩子往死里打呀”扬着丝帕遮着半边的金家婆子唯恐天下不乱,阴阳怪调的,肥胖的身子把住了大半个胡同口。
“她三婶,你就消消气吧,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罢了”陈家婆子看不下去了,什么事啊。
不消停的三婶可不是听人劝的主,挥着胳膊肘,“死丫头,你给我过来,看把我们家小宝揍得,”终于有空瞄儿子了,这一瞄不得了,那嗓子可比狮吼功“我的儿啊,你这是被那个小畜牲打的啊,血都出来了”对着拦她的大姐是手抓脚踢,眼看大姐要遭罪,陈家婆子上前拉了一把,毕竟经常干活的有力气,大姐才免遭毒手,就这样,发散衣乱的也不成样,大哥看着干着急,本是长辈,又男女大防的根本使不上力。
吴婉娇感紧开口“我可没有打你家吴小六,是他用柳条抽水扑我的,不信你问他们”说完,指了指边上的小毛头,结果人早就溜到大人身后了,没一个吭声的,吴小五也紧紧捏着大伯母——她娘的手。
“吴小五,你说句实话,我刚才是不是连碰都没碰到他。”吴婉娇当时被水迷了眼,可没有看见这小子的动作,要不然肯定不会开口问他。
吴婉娇看这个大伯家的独子期待着他说句公道话。
这小子半边脸躲在她大伯母的胳膊肘后面,一句话也没有,甚至委屈的双眼含着点点泪花,我滴个神啊,能不能不要这样吭我啊,人都有同情弱者情结,果然围观的人看这么个清秀可爱的小人儿,那里还等他说话。
“看看,谁信呢,”三婶咬牙切齿的被陈婆子拦着,只好调头抱起儿子,“我的儿啊,我的宝啊,你可遭罪了,你被打得血都出来了,我的儿”抬起头,就朝大姐吼道,“我的宝儿伤了,可要见医的,赶紧的”
“不可能,人既不是被我打的,又不是被我推得,凭什么?”虽然二十了几的吴婉娇不屑跟屁小孩计较,可这三婶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指不定会被她吭了什么:“他牙上的血丝可是他自己扑到地上瞌到的,跟我没关系,别朝我身上扯。”
“杀千刀的,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你这么狠心对自己的堂兄弟啊!”拍着大褪,甩着鼻涕,真正标准一泼妇啊。
“婶子,我叔见过你此时的样子吗?”吴婉娇往她七寸上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