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被这声感叹惊醒了,只见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白晰的鹅蛋脸微仰着,神情有点呆滞,一双大杏眼瞪着那辆肇事的马车,双手还抻在地上,头发散乱,衣服也圈了一层灰尘。
吴三娘最先反应过来,迫不及等地小跑了过来,扶起吴婉娇,“娇娇,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吴三娘用手上下摸了摸,“疼不疼,有没有痛得地方”吴杨氏也奔了过来,双手抱住了她,“娇娇,我的儿,娇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娇娇是吴婉娇的乳名,在古代一般娇养女儿的人家也叫女儿家为娇娇,因为吴婉娇生下来时实在是玉雪可爱,胖嘟嘟的,家人便唤她娇娇儿。此刻她的亲人在危急时刻便脱口而出她的乳名。
当事人吴婉娇心里真有一个念头,看来学点功夫带是好的啊,关键时刻保命啊。不过念头闪过,她又愤恨起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等级社会实在可恶。要不是自己前世从六岁开练跆拳道,有些功夫底子,今天换了她娘或姐姐,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小命不保,她的腿有点发软,被母亲和姐姐扶起之后刚想开口大骂一顿,边上的阮嬷嬷也扶起了小桃朝她看过来,眼神复杂,糟糕,她看了看围观的人群,想也不想,哇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
对嘛,哪有这么小的姑娘能这么临危不乱的,这才正常嘛。人群便转向那辆肇事的马车,只见两辆马车终于在百步开外停了下了,这还得感谢前面走道上的一棵树,否则还有得闹。
肇事的马车很是平常,上面没有什么族徽,也没有表示身份地位的特征。
“被撞得,好像是吴氏县伯候家的马车呢?”
“县伯候是啥官啊?”
“也不是什么官,是宗室后代的封号,也就只是个封号罢了,不过也不是我等升斗小民能惹的啊”
大家都在等事态的发展,那辆马车的车夫好像受伤了,从马车内部走出来一个高大粗犷的男子,胡须很特别,自然卷而且茂密,脸形有点长长倒梯形的那种,一看就是北方人。也许是北方人到京城做生意的,因为马车太平常了。
此人下车后就抱拳,“对不住了,鄙人邱某,刚从北方到京城,因为惯用的马车夫生病,刚刚雇用了一个,可能不熟马,惊到各位,实在对不住。”说完从身后的包裹里抓了一把碎银就朝大街扔。
人群哄得一下就上去了,这太大款了。
可吴婉娇不干了,这叫什么事,停下了哭声,挣脱了母亲的怀抱,绕过人群,直接走到这个大汉的跟前,刚想理论一番,可人家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掏了四个金绽,“小娘子,对不住了,这金子了表心意,还请姑娘笑纳”
“你她娘的,拿金子砸人啊”吴婉娇心里有股火,反正以后大家都不会再见,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风范了,直接暴了粗口。“你倒是学过心理学啊,懂得先服众,好,好得很。”
很显然,纵是彪悍如北方大汉的邱某人也惊得掉了半个下巴,京城的小娘子都是如些彪悍?下意识朝后面的车厢看了看,“小娘子,实在对不住,你看这马有时候也非人能控制的,你就通融通融,”说完递上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