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没在屋内多待便带着月姜出去了,出去后俩人相伴回寝宫。
月姜走在路上,回想刚才悲沉的气氛,还有床上病重的九皇子,不免困惑。
“殿下,九皇子病的这么严重,玉国皇帝为什么还要派他来呢,难道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同胞哥哥在,这个就不重要了?”
景砚:“孤不太清楚,不过他们这对双生子确实天差地别,玉国储君玉褚翊出生便被立为皇储。”
“这个玉褚煊却没任何消息,人们只知道他是玉储翊这个储君的双生弟弟,反正他受不受重视也不能在景国出事。”
月姜:“是因为景宁妹妹吗,妾今日在椒房殿听大家说,玉国皇帝要聘景宁妹妹为后,玉国皇帝多大年纪了,景宁妹妹嫁去能好吗?”
景砚鼻腔中轻轻哼出一声,有些不屑:“亲祖母做的好事罢了,先斩后奏哪有回旋余地。”
他走着走着,为月姜的话停下了脚步,回头道:“姜儿怎么关心这事了?”
月姜随意一笑:“妾可不关心吗,母后还要为景宁出嫁备嫁妆,虽说有礼部拟规格,母后也要过目不是。”
“可是母后之前就在教妾看账本子了,景宫的账目不太好看,景宁妹妹出嫁为后的规格是不是要高很多啊?”
“妾这般想着,若是宫中手头紧,妾也能拿自已的嫁妆为景宁妹妹填补些,索性妾已经是殿下的妻,景宁妹妹的嫂嫂了,该尽份心。”
景砚眉心微蹙,深觉不妥:“姜儿,你只管以兄嫂的名义送景宁几件东西便可,不许往里送自已的嫁妆。”
“景宁出嫁自有宫中筹备,拿出一国公主出嫁的嫁妆还不在话下。”
“若想超规格,理应郑家为这个虚荣去想法子拿自已的东西填,皇祖母不是拿不出来。”
钱财可能是没有什么了,但景砚听说皇祖父当初在世时,赏赐过许多器物珍宝给郑太后。
郑太后随便装几箱也能让景宁有底气了,若不舍得自已的,还要惦记月姜的他断不能答应。
月姜就知道景砚当初没把她的嫁妆充公,今日绝不会让她拿自已的嫁妆,填宫中的胃口。
她放心道:“原来郑皇祖母有法子啊,妾还当真需出份力呢,既如此,妾听殿下的,会好好收妥嫁妆,只管给景宁妹妹几件聊表心意的。”
月姜刚来后宫没多久,连嫁妆这种让自已吃亏的事,她都上心的风轻云淡,景砚忍不住心中叹息。
朝前走着,景砚斟酌几句交代:“姜儿,孤与宫中这几个兄弟姐妹关系并不熟络,你无需为了我对他们亲力亲为的应付。”
“两宫太后常斗法,不会让各自的亲孙儿吃了亏去,反而你要防着她们让你吃亏,懂吗?”
月姜早看清这个道理了,但依旧颇为受教的颔首,心思流转间,她想到了景硕那个不单纯的眼神。
仔细想想轻易烧了太便宜他,旋即回身从青稞手中要来盒子,递到景砚面前。
“殿下,妾忘记告诉你,妾今日收到了程贵妃和二弟给妾的礼,现在你将话说的这么严重,妾都不知东西能不能要了。”
景砚目光落到盒子上,月姜有眼色地将盒子打开,话语含糊点其他意味。
“本来妾是不想收的,但二弟特地打开让妾瞧,竟然是三只香囊包,妾爱熏香,想想殿下都没送过妾这般贴身的东西。”
“贵妃娘娘母子心意竟体贴到这份上,一定让妾试试这个味道。”
“二弟热情,怕妾喜欢这个白兰花的味道,满宫寻不见,还邀妾随时去贵妃娘娘的宫中坐坐,说那里多,可以随时采。”
“去做客的话妾没提前答应,但妾是他嫂嫂,贵妃娘娘也是妾长辈,东西却拒绝不了了。”
“妾收这个东西,会不会吃亏?”
月姜说完,十分发愁,心神惶惶地发问。
景砚接过月姜递来的盒子,伸手拿了一只送到鼻间嗅闻,是白兰花的香味。
满宫就程太后和程贵妃那边多,都是昔年种植进去的,说要安神。
程贵妃还因这失眠之症,用在争宠上多回。
但无缘无故母子二人,这般用心的送给月姜很奇怪,程贵妃也不像能贴心送香囊的人。
方才月姜话中言语多说贵妃母子俩人,但劝说月姜一定收的却是景硕,还欲邀月姜做客。
这般投其所好,难不成敢对月姜有他意?
“殿下,殿下你想什么呢?”月姜看景砚已经沉默许久,景硕不寻常的举动,兴许已在他心中埋下防备的种子。
月姜夺下景砚手中的香囊,随手扔进盒子里再丢给青稞。
“若不是好东西,可经不住殿下这样对着它闻,妾回去就烧了。”
景砚看着被月姜毫不在意一丢而过的东西,心头有莫名的舒意泛起,笑着。
“香囊味道没有不对,忘了说,程皇祖母爱烧香拜佛,修身养性,殿中花卉多,景硕幼时便研习花卉,做香料给程皇祖母,挺不凡。”
月姜:景硕爱研究花草!难道是这样才对她起了兴趣?
“二弟倒是有闲情逸致,那也烧了,又不是妾的殿下送的。”
景砚:“……”
她的殿下!
月姜继续受教:“妾懂了,既然这两边都不好相处,妾日后会拿准自已的分寸,就多对景宜妹妹好吧,这个殿下肯定熟络。”
月姜又拿话逗弄他,景砚无奈不已,忆起景宜对月姜的态度并不好,他抱歉道。
“景宜的性子难改,姜儿担待点便行,旁的她身为公主多的是有人操心。”
月姜嗯嗯点头,故作叹气:“连景宜妹妹都不能上心,那妾心里只剩殿下了。”
“就担心担心殿下的腰吧,用完饭,妾给殿下揉揉腰,不然妾今晚点着蜡烛殿下都不来怎么办!”
景砚忽地顿住脚步,无言以对却又不能在这事上无言,证明。
“孤真没事,就是晨起那会酸痛,孤何时说不去了。”
“在商钰那边,殿下说的暂不谈,还不是拒绝了妾,妾要守空房,”月姜有理有据道。
景砚:“……”
他暂不谈的,不是上药那事吗?
月姜只抓重点:“妾今晚等得到殿下?”
景砚:“……”
他无声点点头。
就五夜罢了!月姜总不能夜夜有花招!
……
夜幕降临,引路的烛火摇曳,景砚本想今夜回来早点,玉褚煊傍晚却醒了,要谢自已救治之恩,他便过去看了看。
事了,景砚才回殿中陪月姜安歇,忽地月姜止了步,上心问道:“殿下,九皇子如何了?”
景砚:“体弱又长途跋涉,需要静养,暂不碍事了。”
话罢,他带着月姜继续朝床榻走,月姜中途缩了缩手腕,将手从他的手心中抽出。
景砚纳闷,回过头就看见月姜满腹心事与忐忑:“殿下,妾给你生的孩子,你会喜欢吗?”
景砚怔愣:又是哪出?
他眼神下移,瞄着月姜腹部,不确定道。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