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就是一直在月国缠着月姜的那个浪荡小王爷。
为人风流,家中好几个妾室,在去年相中了月姜,非要纳月姜为妾,她寻了许多理由才拖住月朗。
后来安国人来选妃,月姜就拼了一把让自已成了安国太子妃。
而月姜和亲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恰好入的就是月朗父王那一嗣的宗室女,俩人成了名义上的亲兄妹。
月国是没人了?让他来。
“没,妾就是好久没见到哥哥了,心中开心不知如何是好。”
月姜与景砚敷衍着借口,哪知月朗就到了跟前来。
月国本就出长相优秀的男女,月朗二十岁左右,唇红齿白,面容俊逸,眉眼微微上挑,十分容光焕发。
在月姜面前嘴角一直噙着抹笑容,态度亲和:“妹妹见到哥哥真就这么开心?”
月姜知道月朗向来不羁,被发现了,只能皮笑肉不笑回应:“自然。”
月朗细查月姜神色,暗暗留心,最后状似思念道。
“哥哥我也惦记妹妹的很,所以这次主动跟皇伯父请旨,让他派我来见见妹妹。”
“哥哥有心了,”月姜继续敷衍月朗。
月朗轻笑,最后摇着扇子朝自已该落座的席位而去。
他作为月国使臣,席间多跟景怀煦笑谈,待席宴散了,月朗便被暂时安置在景宫内。
不久月朗借故与妹妹叙旧找到栖鸾殿,而景砚这时候刚送月姜回来,还未来得及离开,见到月朗这么快过来,他掩下讶异。
容英说月朗一路总问起月姜,关心不已,景砚打量月朗也是个不受拘束的性子。
恐他说错话,不好轻易先走,景砚与月姜月朗二人又坐了会儿。
三人面对面而坐,叶嬷嬷看着三人谁都不先说话,但其间暗潮汹涌。
她端着茶水走到桌前:“殿下喝茶,公主喝茶,小王爷喝茶。”
月朗悠悠端起茶杯,轻轻吹拂,抿了一口茶后,抬眼间扫过月姜,最后眼神落到景砚身上,他喟叹。
“臣妹妹半年来一路和亲辛苦,这本该往……”
他故意停顿,见月姜面色无波,景砚眼神一抬,幽幽地眸子暗藏深意。
月朗表面不以为意,撇撇嘴继续侃侃而谈,话语转为了关心。
“来了景国,艰辛啊,听说妹妹还伤了一次,脑袋没事了吧。”
月朗努着下巴与月姜说话,月姜先谢过身为哥哥的月朗关心,再言笑晏晏地谢过景砚。
“殿下对姜儿无微不至,姜儿早好了。”
月朗要有脑子,就不该乱说话,不然影响的可是月国。
景砚回以安慰:“是孤没保护好姜儿,多照顾些是应该的。”
月朗盯着俩人眉来眼去,仿佛一体,淡淡嗤笑了声,话里有些酸味。
“见着殿下与妹妹感情甚好,我这做哥哥的真是由衷开心。”
“但殿下莫怪,妹妹终究是臣的妹妹,远嫁实在不舍。”
“如今再见到,还是想感慨几句,妹妹要没和亲多好,不如跟哥哥就待月国享福。”
“哥哥又不是不疼妹妹,还能照顾不了妹妹一辈子。”
月姜漫不经心,不多睨他:“哥哥说笑了,妹妹是女子,终究要嫁人,能为两国友好而嫁,妹妹开心。”
她笑望景砚,眼中充满寻日里没有的绵绵认真情意,让景砚回看过去,都有一刻反应不过来的恍惚。
“殿下待我真心,我亦奉送殿下真心爱慕,哥哥放心就是。”
月姜往常跟景砚吐露过太多带有爱意的言词,这是她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次,也是景砚觉得月姜所言非虚的一次。
或许是在月朗跟前的缘故,月朗对月姜关心的让景砚隐隐有那么两分不舒服。
他不仅向月姜报以微笑,还伸出手握住月姜的柔荑,面上温柔万千,内里无端有股示威之意。
“小王爷放心,姜儿是孤的太子妃,孤不会负了姜儿。”
月朗瞧他二人亲密无间,自已方才说的那些反而没了意思,他端杯满饮,不知道的人以为在饮酒。
“没想到妹妹与殿下已是这种程度,倒是哥哥过分担忧了。”
月姜觑觑月朗的脸色不可谓难看至极,但一点察觉不出高兴。
半晌后,月朗借口不再久留,景砚随之一块离开。
等殿内无外人后,叶嬷嬷和青稞大喘口气。
青稞年纪小,拍着慌乱的心,担忧:“小王爷怎么跑来了,还对公主不死心吗?”
“不死心又能怎么办,公主是景国太子妃了,”叶嬷嬷纠正。
青稞和叶嬷嬷发了良久的牢骚,不防月朗去而复返,倚在门前调笑。
“你倒是聪明,本来都要受安国连累成景国奴隶了,偏偏失个忆就成了景砚太子妃,还与他郎情妾意。”
青稞和叶嬷嬷僵了僵对视一眼,月姜让她们出去守着。
随即她打死不认:“说什么呢,我听不懂,现在这样难道对月国不好?不要告诉我,皇上派你来是专门拆我台的。”
月朗默声,皇上派他来确实不是让自已拆月姜台的,反而要让他极力促成月姜景国太子妃的身份名正言顺。
若不是他还牵挂月姜,怎么可能会大老远亲自跑来景国。
“自然不是,但看你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月宫教你这么多东西,不可能没用景砚身上吧。”
月朗上下瞄着月姜,眼中仍有爱意动容,缓步走到她跟前,但想到受骗,语气难挡怨责。
“你骗了我一年多,说嫌我身边莺莺燕燕多,要让你心甘情愿,我必须为你守身如玉一年,我照做了。”
“等我回来找你,你却跑去安国使臣跟前玩弄脑子,成了他们的太子妃,路上又被景砚劫去,妹妹躲哥哥躲的这么辛苦,哥哥还真是心疼妹妹的遭遇。”
“还不是拜哥哥所赐,”月姜反讽道。
“哥哥错了,”月朗不怒也不气反而乖乖认错,继而话语暧昧道。
“妹妹,反正你都与景砚做夫妻了,贞洁也无用了,不如妹妹给哥哥一次,让哥哥不枉此行。”
月姜瞪眼横他:“我跟他目前清清白白,没你想的那么脏。”
月朗怔愣,似没想到月姜这般让他魂牵梦萦的美人,景砚还真能忍着不动?
那方才他们干嘛如此妇唱夫随。
“给就给了,我又不嫌弃!”月朗伸手要碰月姜。
半寸之间,月姜发现他的意图,甩手怒骂:“别说还没给,给了他也不会给你,滚。”
月姜现在一点不怕月朗,她身担和亲之责,月朗目前也拿她无法,除非他不想让月国好了。
所以不用再与他虚与委蛇,笑脸相迎。
“殿下,”正待俩人僵持间,外面的叶嬷嬷和青稞忽起高声问候。
景砚也去而又返了。
月朗皱眉,跟月姜抱怨:“他倒是警惕,没信我半途跟他分开的说词。”
月姜冷睨他:“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蠢!”
“小王爷还未走?”几息间,景砚已经又入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