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又能如何?我还是要复活他们,无论任何的方法,我都会复活他们,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张良笑得全身颤抖,可在我的眼里,他却像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你们不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你们,反正我的目的就是让你来,至阳之体。”
张良说着将头抬起来,犀利的眼神看向我,让我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凌雪像是老鸡护小鸡一般站在我的面前,将我护在她的身后,这让我有些莫名的发笑。
我竟然弱到需要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灵魂体的女人来保护吗?
凌雪对张良问道:“你想做什么?他是至阳之体,而你要复活死去多年的尸体,就必须需要所有至阴之物,他的存在应该是破坏你这复活术的吧?”
“是这样的没错,可是他却是吸引张晨来,至关重要的一件物品。”
被人说是一个物品,我有些不服气的站出来,怒视着他,对他大声吼道:“张良!你到底想干什么?然后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还有,我告诉你,你才是个东西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体移到凌雪面前,展现出自己男子汉的气概,不能像是一个怂包,要躲在女人的背后。
“不要着急,先给你们解惑吧。”
张良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跷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拍着自己的膝盖,讲道:“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我从小就有阴阳眼,也确实是从来不被家里待见。
关于我的这份部分,我对你们是毫无隐瞒的。只不过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剧情我改了,就是真正保护我的不是张晨,那是我的这位大哥张星。
而张晨却是喜欢带着一大帮的孩子来欺负我。
我也不是很小就送走的,我是在高中时才被送到了乡下,我也不是送到乡下,跟着神婆躲灾,而是帮我父母去尽孝道,在乡下守丧三年。”
张良在这一刻他眼中充满了柔情,温柔地看向躺在床上已经成一具冰冷尸体的张星。
“也是在这守丧的三年里,我才知道我的阴阳眼并不是天生与身俱来的,而是为了这个家族兴衰承受着一种诅咒。
“让我感觉到心寒的是我为了这个家族牺牲了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童年,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对我感激,反而还是厌恶,鄙视嫌弃,甚至想要抛弃我。
“我一个人在那个地方,‘享受’着孤独,痛苦和心痛,而唯一给我温暖的便是我的大哥。
“那时候他会每逢假期都去乡下探望我,给我带很多的吃的,给我讲很多我不曾见过的的故事。直到后来的一天,我才知道我不是简单的在乡下守丧三年。而是要在乡下当一个阵眼,让家族继续兴旺下去。
“大哥知道这件事之后,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他和父母大吵了一架,然后搬来了乡下和我一同居住。
“而张晨表示赞同。他认为我本来就是废物,可有可无的人,在乡下孤独终老,一辈子为家庭付出,才是最终最好的选择。”
张良自嘲的笑了笑,我感觉他眼眶好像湿润了,他从怀里掏着什么,可是寻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拿出来,我知道他一定是想抽烟,于是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盒烟,点燃递给了他。
那种自己才被抛弃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没有了光,可是有一个人却成了光给自己温暖,这种感觉会让人记忆犹新,永世不忘,所以我也便理解了他对张星为什么做出这么多和付出。
“呼……直到有一天,姐姐和妹妹的出现,这两个人我没有隐瞒,她们确实是双胞胎。可是双胞胎的出现,对于三胞胎来说是一个困扰的选择。
“也许是因为三胞胎与生俱来的心心相印,我们同时爱上了妹妹,而妹妹竟然选择了三胞胎中最差的那一个,也就是我……
“大哥张星选择将自己的爱慕隐藏起来,他收起来自己的感情。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他对我说,全世界欠我一个幸福,所以希望我和妹妹能够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家族的兴旺与我无关,让我不要再去参与。
“那天晚上,我和大哥喝了很晚,也聊了很多,妹妹决定回去自己和我居住在乡下,她说她喜欢乡下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我感觉那时候的生活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快乐实在是太短暂了。”
张良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眶红了,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我想那段回忆应该是十分痛苦的,我没有出声,安静的聆听着,凌雪也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张良。
“那天结婚的不是张晨,而是我和妹妹。婚宴上,只有大哥和姐姐出席。我发誓要对妹妹一辈子好,绝不抛弃她。
“可是在结婚当晚,我被灌醉了,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当我醒来的时候,张晨却将大哥错认成是我,死在了喜床上,也就是这张床。”
张良满眼哀伤的看着尸体身下的那张喜床,然后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床边,跪下身,温柔的摸着女尸的脸。
“后面的故事,我没有什么杜撰,妹妹的灵魂被张晨禁锢带走了。
姐姐也确实自杀了,但姐姐是因为对大哥爱的太深,所以她决定为我大哥报仇不去投胎。
我们追踪了张晨很多年,才明白才知道他的一些动向,他最近急需要的一个至阳之体,也就是你。
所以我才会围绕着你的生活来殡仪馆工作。只要有你在,张晨就一定会出现,我一定要将妹妹的灵魂夺回来,这是我欠她的,也是我欠大哥和姐姐的一个交代。”
张良说着的时候,从窗外飘起了一抹清魂,她的脸我记得,和床上女尸的脸可以摸一样的。
我几乎是一瞬间,脱口而出:“姐姐?”
“他来了。”
姐姐并没有理我,而是一脸深沉地看向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