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阳越是遇到危险,就越是容易兴奋起来,尤其是这种千钧一发的严峻时刻。
吴桑和张向阳从不同的方向靠近那只哨兵豺,两人都是选择从高处往下靠近。
其实这个时候从下方往上方偷袭的成功率更高一些,让哨兵豺后退就会更吃力,前进就会更危险。
想要绕到下方并不容易,两人的打算就是在半分钟内解决这只哨兵豺。
哨兵豺正在四处观望,不是的低头整理一下自己肚子上的跳蚤,身上发痒的位置让它在很多时候都无法专心。
在用后腿轻轻的挠了一下后,哨兵豺又四处看了看。
附近的空气里传来了属于另外一种兽的味道,这味道和前方那只被它的同伴围住的兽气一样,又有些细微的不同。
哨兵豺迅速四肢站在地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动物的习性决定了很多动物一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很少会回头,更多的时候是在逃跑和继续前进之间不断的选择。
哨兵的豺以及很多食草动物的思维方式决定了它们的行为,这些动物的思考方式属于单线程!
比如普通的水牛会在反击-逃跑-反击-逃跑之间不断的摇摆,它们的记忆让它们无法记住太久之前的选择。
哨兵豺此时就在继续判定——呼叫——继续判定——寻找——试图呼叫同伴——寻找。
大部分动物在遭遇危险的时候,反应并不是那么迅速,它们的大脑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寻找到最佳的逃生方式,所依靠的是源自身体和基因的本能。
野兽的本能让它们更加适应大自然,但同时又被大自然所束缚和牵引。
越来越强烈的味道,让哨兵豺非常的不安。
哨兵豺始终没有在视野内找到危险物的靠近,在越来越危险的气味进入鼻子里后,哨兵豺终于做出了选择。
“呜~嗷~呜!”
很快,哨兵豺就扬起了头,发出短促的叫声。
哨兵豺发出声音警告山下的豺群,让它们小心一些。
只是下一刻,一条麻绳圈成的套子直接被一根竹管甩在了它的身上,从头部落下,落在了前肢和后背之间。
在遭遇到突然袭击时,哨兵豺猛地就要转身做伏击状态。
此时又是一条由细长的竹篾固定住的圈圈直接甩在了哨兵豺那像是狐狸和犬只综合的狭长脑袋上。
吴桑和张向阳同时朝着不同的方向后退,同时两人的一只手也放在了套杆的底端,那里有一个可以活动的横盖,只要不断的转动这个盖子,前方的圈子就会越来越小,越来越紧!
哨兵豺猛烈的挣扎,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
两个猎手早就练习过许多次了,在武器到手的时候就开始实验武器效果,也清楚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准确命中,以及快速收紧套杆!
索命的绳索很快就摁住了哨兵豺的喉咙,让哨兵豺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微弱。
吴桑迅速松开套杆,严阵以待的看着山坡下方的那些豺群。
张向阳用最短的时间将哨兵豺勒死,哨兵豺挣扎的越强烈,在脖子被套死扼住之后就死的越快。
半分钟时间后,这只哨兵豺就停止了挣扎,口吐白沫,双眼也翻了过去。
哨兵豺的头部位置还是会偶尔动一动,四肢也不时的抽搐一下,这是死后的反应,属于肌肉组织的惯性表现。
远处的豺群很快就意识到了一名同伴的不幸遭遇,首领豺看向了哨兵豺的位置,其余的野豺也都安静的看着山顶上那两个危险的兽。
不论是气味的记忆,还是颜色和模样的记忆,豺群对远处那个拿着竹子的猎手都记忆深刻。
高大的身体,残忍的气味,以及连续多次在对方手上吃亏,大量同伴被捕食的记忆,让豺群对这种生物越发的憎恶和畏惧。
遇到落单的,它们会毫不犹豫,且拿出最大的耐心来杀死这种生物!
偷袭、拖延,一拥而上,疯狂的咬死对方!
但是当数量过多之后,豺群们的行动就不再是简单且统一的步调:捕猎——杀——捕猎——杀死。
不论是出于食物的需求,还是出于铲除潜在危险的目的,这些豺群都不会放过树上这个猎物。
但是当山顶上那两个拿着棍子的人类慢慢靠近这边之后,豺群的老大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很快,豺群就朝着大风的方向逆行而去,消失在山坡下的野草之中。
今天的秋风,让豺群没有发现山顶上的那两人,在偷袭与被偷袭的位置转换之后,豺群就失去了先手的机会。
仇恨不会就此消失,生存的本能和种族的延续让它们选择了后退。
然而这些豺群的野性不会就此消失,一单出现落单的人类,那么这些豺群的野性就会疯狂的得到证明!
老弱病残以及脱离族群之外的生物,在这里就是首先被捕猎的目标。
哨兵豺不是老弱病残,它只是距离其余野豺太远了而已。
吴桑和张向阳同时松了口气,他们两人都没有和豺群正面抗衡的实力,一旦豺群真的发起了进攻,那么两人就会迅速逃跑。
若是安然没有受伤,也一起来的话,三人才算是有正面抗衡十只豺的实力,但也只是做到保护自己的地步。
吴桑很快就到了树下,对着双手抱着树干的那个男人说道:“下来,跟我们回去,你一个人在这里活不久。”
张向阳也跟着说道:“你是叫范斌对吧?我们是W92小队的,这是我们队长吴桑,我是张向阳。”
吴桑迅速纠正道:“我现在是副队长,你若是不相信我们就继续在树上待着,愿意相信我们的话就下来和我们一起回去。”
在说完后,吴桑就转身朝着山上走去。
张向阳看着走出去的吴桑,又看向了树上那个男人,“之前吴桑就在山洞里留下了我们所在位置的地图,你没看到吗?”
范斌犹豫了一下,慢慢的松开了手,“看到了,我跟你们回去……姜茹芸她还好吧?”
张向阳解释道:“很好,吃饱了饭,也洗了个澡,现在应该是家里帮忙加工陶器和竹器,我们刚醒来也就不到一个月,应该比你们晚一阵子。”
范斌从树上爬下来,看了看四周,终于是松了口气。
张向阳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就追上了吴桑。
吴桑将死掉的豺丢在了背后的筐里,开始朝着长柱山的位置返回。
或许是顺风的关系,回去的路上要轻松不少。
在接近长柱山的时候,因为是到了中午的关系,山间多变的秋风又改变了方向,行路又变得艰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