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雨天,大排档人不多,我们点了一大份小龙虾,要了一箱12瓶的啤酒。酒味,烟味,小龙虾的香辣味,再加上棚子外潮湿阴凉的雨气,别有一番气氛。
可能是任雪在驻唱的原因,她喝酒很爽快,也很能喝,几乎是来者不拒,酒杯和司马春碰得决绝悲壮,喝酒如同易水送别。
我只喝了两瓶,他们两个就把剩下的都喝完了,然后司马春又要了一箱。
任雪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喝了酒的司马春开始滔滔不绝的向任雪阐述自己的人生观,艺术观和伟大的人生抱负。
刚开始,任雪依然认为司马春有精神问题,可随着话题的深入,司马春用他几乎无懈可击的严谨逻辑和语言表达能力,把任雪完全带进了自己的思维当中,甚至最后,任雪都不由的点头表示认可和钦佩,这让司马春大为兴奋,直呼两个人相见恨晚。
以至于让我觉得,司马春对任雪有意思,是想泡她。在这个过程中,我只是冷眼旁观,很少说话。
在把第二箱啤酒也喝完后,任雪的脸就变得红扑扑地,我下意识的数了一下她脚下的空瓶酒子,一共是8瓶。
看她的小身板也就百十来斤,8瓶啤酒下肚,也不上厕所,实在难以想象。与之相比,司马春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在要第三箱啤酒时,司马春提醒任雪,说邻桌上有个戴眼镜的家伙老是盯着她看,而且眼神不太对。
这个事情我早就发现了,只是我没提醒她。那戴眼镜的家伙是一个人,开始的时候是坐在桌子的侧面,后来就换了位置,坐到了任雪的正前方,然后还总是掉东西,蹲在地上捡。
任雪穿着红色的包臀小短裙,坐姿也不太注意,可想而知那家伙,为什么老掉东西,又在看什么。
听了司马春一说,任雪让我们见到了她彪悍的一面,她起身直奔过去,直接就是两个大嘴巴,张嘴就骂:“你他妈的没见过女人啊,不知道自己从那里来的!”
眼镜男的眼镜被任雪两巴掌打的飞出去老远,窘迫的脸红脖子粗,然后愣是没敢说一句话,就灰溜溜的走了。
她一身豪气的走回来,司马春立刻为她竖起了大拇指,说:“够狠!”
任雪大大咧咧的说:“对那种人,就该大嘴巴扇他!”她给自己倒上啤酒,然后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就看向我脚下的空酒瓶,问:“你怎么才喝了四瓶啤酒?”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我的确很不舒服,不过不是身体,而是心里。
任雪“噗嗤”一声笑了,说:“你不会像我们女人似的,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吧?”
司马春立刻拍着桌子笑。
任雪想了想,又恍然大悟的“哦”一声,说:“你不会是因为那次手术吧?放心,术后修养期间不能喝酒,现在已经割了那么久,早就没事了。”
这次司马春笑的更欢了,连鼻涕泡都笑了出来。
我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是欺人太甚,伤口撒盐,现在居然还拿手术的事开我玩笑。
我皮笑肉不笑,说:“我要是真出事,肯定不会放过你。”
任雪也不示弱,说:“没问题,你尽管来找我,大不了我再给你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