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餐馆去开自行车上的锁,我要立刻离开这里,一分钟都不想在待不下去了。可我的手抖得厉害,钥匙半天插不进锁孔。任雪追了出来,在我背后大声说:“我什么都知道!”
我停下脚步浑身冰冷,问:“你知道什么?”
她张着嘴,半天才说:“你是爱我的。”
我没有回答,低下了头,开锁。
车锁终于打开了,我推出自行车说:“把我忘了吧!其实……”话到嘴边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我骑上自行车开始仓皇逃离。
身后传来了任雪悲愤的叫声:“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 ”
我加快了腿上的速度,拼命的奔逃,她的叫声也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但她的追问,却还在我耳边不停的萦绕:
为什么,为什么……
我浑身是汗的蹬着自行车,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家里一切依旧,那种熟悉的凌乱和随意就像我今早才离去,所有衣物用品都在老地方,使我感到少许的松驰和舒适。
就在我躺在床上睡意正浓的时候,突然有人敲房门。我坐起来,问是谁。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只是不紧不慢地敲门。我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去开门。
打开门,我一下惊呆了,竟然是司马春。
他蓬头垢面地站在门外,满面的黄色,如同重症的黄胆病人。怎么会是他?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竟然让我接连见到我最不想见的人。
司马春那无神的眼睛立刻充满了光泽,可以看得出他找我找得很辛苦,而且很有可能他一直就在找我。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也许他是今天遇见我尾随到了这里,但是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最好现在就能够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我刚想关门,司马春的半个身子已经卡进了房间。他用手撑着门说:“你听我解释。”
我说:“我不认识你。”
司马春说:“你真的这么绝情?就为了一个娘们儿?就要断绝咱们好几年的交情?”
我不回答,只是把他已经进入房间的半个身子往门外推。司马春死死地把住门,就是不放手。我说:“我让你进来,你先放手。”他刚放开手,我用力把他的身子推搡出了门,迅速关门,我听到了一声惨叫。
司马春的右手腕被夹在了门上,血马上流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松开门,司马春的手迅速缩了回去,用手捂着伤口。他的脸由黄色变成了白色,疼得他鼻尖上都冒出了汗。
他看着我说:“你就这么恨我?”
我说:“如果你的女朋友被人睡了,你会怎么样?”
司马春说:“我根本就没有睡她,这只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表演。”
我厌恶到了极点说:“去你妈的表演!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妈的表演。”
他说:“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我说:“我相信你,但我已经再也不能忍受你了。”
我把心里的实话说了出来。
他看着我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不想和一个精神病人做朋友,更不想和一个精神病人住在一起。我之前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你有钱。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有把你当朋友,我一直在利用你。”
我一口气说完,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我感觉此时自己彻底得到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