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起得都很早,我们三个没有在家吃早饭的习惯,所以收拾妥当,任雪就跟着司马春先出门了。
这是任雪第一次跟司马春出门表演行为艺术,所以我断定,她会度过一个非常快愉快的一天。
任雪和司马春一走,我就先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又开始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刮胡子。
当一切都收拾妥当,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很久。
我发现自己变了,变得让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感到害怕,镜子中的自己完全是一个失去自我的人,两眼满是迷茫。
我痛苦地捂着脸真想大哭一场。
这时手机响了,是吴婷婷发来的短信:起床了没有?别迟到。
我深吸了口气,回复:我已经出来了,正在路上。
我赶到约好的公园门口,把迟到当成女人专利的吴婷婷还没有到。
我买了煎饼和豆浆蹲在路边吃,直到我吃完她还是没有出现。我看看表,已经是九点整。
这时公园门口的人,一下变得多了起来,仿佛忽然从地下钻出来一样,人们或成双成对,或三五成群,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拼命往公园里挤。
我靠在一棵大树下抽烟,眼睛不时往人堆里瞅。突然从人堆里钻出一个红色身影,蹿到了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
是吴婷婷。
她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立刻笑弯了腰。
她一身红色的装束,红色的小皮裙,脚蹬白色的小筒靴,披散着头发,还挺好看。看得出她今天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我说:“你迟到了。”
她漫不经心地说:“是吗?”然后我们就进了公园。
天有点阴,不多会就下起了小雨。但这丝毫不减人们的兴趣,公园里的人似乎还多了一些,特别是成双成对的男女,一朵朵伞花在公园里开得到处都是。
一阵凉风吹过,我有点发抖。吴婷婷说,我今天精神有点不好。我撒谎说:“为了今天的约会,昨晚兴奋得一夜都没有睡好。”
她说:“鬼才相信。”
我买了把伞,两个人同撑一把伞在雨中漫步。吴婷婷说这样很浪漫,并说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之后,我们坐在湖边撑着伞,开始漫无目的的聊天。
她问我有什么理想。我说自己最大的理想就是买一栋大房子,然后再摆上七张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大床,一个星期每天都睡不同的床。她问我,是不是还想,每个星期都和七个不同的女人睡在不同的床上。
我说:“你能不能不把人想得都那么猥亵,那么肮脏。”
她哼了一声说:“男人不都一个臭德行?”
看来她已经把男人的本质都看透彻了。
我说:“你不能因为你男朋友的过往行为,就一棒子打倒一片,其实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就好像一个人热衷于买彩票,但也不能下定论,说他不务正业一样。”
吴婷婷看看我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说:“我虽然不好,但也不能算坏吧?”
她说:“至少说明你对感情不够专一。”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她理直气壮地说:“如果你专一就不会背着自己的女朋友和另一个女人来约会。”
我幽幽地说:“没有爱情的感情是悲哀的,维持已经濒临死亡的爱情是痛苦的,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放弃。”
“这么说你已经放弃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