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到司马春浑身是血,髭毛乍鬼的手持大刀,在街上狂奔,见人就砍。我上前阻拦,他一脚我把踢翻在地上,然后白光光的大刀就向我头上劈了下来。
从梦中惊醒,我心脏跳扑腾腾直跳,浑身汗如泥浆。抽了一支烟,起身去客厅找水喝,结果发现司马春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客厅,目光深远的望着窗外。
想到梦中的情景,我没敢出去,而是悄悄地退回房间,把门锁上,然后是一夜未眠。
司马春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之前我也从来不关心。但这一晚彻夜未眠的我,一直在想,未来的司马春将会何去何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半个月后,司马春砸宝马车的事还在继续发酵,他的新闻甚至还登上了全国性的媒体,因为至今都没人知道他砸宝马车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所以很多新闻记者都想采访他。
但司马春依旧对自己的真实目的避而不谈,这就更加激发了人们的好奇心。
不过我公司的那帮女同事们,终于相信了我的话,认为司马春有精神病了。
因为新闻上有了关司马春最新的报道,司马春的宝马车被砸后,他换了一辆大锈迹斑斑的大“二八”自行车。
报道上的照片是偷拍的,照片上司马春身板笔挺的骑在“二八”自行车上招摇过市,和他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旁边骑“二四”自行车的,一位红衣女士。
他比对方足足高出了半个身子,红衣女士仰视他,而他则一脸的坦然,目不斜视。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第二年四月。
新闻报道上说,首都BJ正在遭受建国以来最大的沙尘暴,我所在的城市也受到了波及。
一天一夜的长风鼓荡,尘沙被送到天上,黄澄澄的。为防止沙尘钻进低胸的裙子里,女人们加了一件高领的罩衫,男人把领子竖起来,鼻梁上架起墨镜。
然后,风又很突然的停了,突然的气象部门都没反应过来。像百米冲刺跑了一半,硬生生收住了脚。细密的沙尘在天上下不来,天地昏黄,空气污染指数高得可怕。
新闻里说,这种浮尘天气不宜外出。说可谓是相当正确,因为我每天外出,嘴里像吃了土一样牙碜。
在那段时间里,还发生一些事。
首先是,我养成了一个发呆的习惯,这个习惯就像是有一个频率在我脑袋里,我的思维经常会跳到这个频率上,然后长时间不能切换出来。要有人拍我一下,然后才能回到正常的思维。有一次,我竟然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说我得了抑郁症,让我气愤不已。
其次是,司马春没有和任雪一起开公司,任雪创业失败了,听说赔了三十多万,然后医院的工作也辞了,不分白天黑夜的到处赶场子挣钱还账。
而司马春则依然在坚守自己的艺术之路。他则每天骑着自行车风雨无阻,到处向人们展现自己的行为艺术,每天回家都像从土堆里爬出来一样。他现在开始蓄胡子,两腮和下巴上毛茸茸一片,弄得跟腿毛一样难看。
他还说这是一个艺术家应该有的形象。我有点想挽救他,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但让我最为揪心的是,自己又长了一岁。
犹豫再三,我决定不能继续讳疾忌医,必须要采取点行动,拯救自己下半辈子的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