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楼临海而建,是整个Z市里最奢华最有格调,牌面最大的餐厅,出入这家餐厅的人非富即贵。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映着落日余晖和富丽堂皇的古典建筑,傍晚的风徐徐拂过,夹杂着夏日的暑气和海风的凉爽。
今晚的望海楼被容湛一个人所承包,酒店的老板还特意来门口迎接,和他寒暄了几句,亲自带他们进了包间。
最大的包间里一共有两张桌子,此次聚餐是连同把节目的六位心动嘉宾也一同请了过来,跟随几位导演制片人以及主持人和心动侦探在最大的包间里用餐。
而其余的工作人员和场务则坐在包间外。
望海楼的老板陪容湛小喝了两杯,便接了个电话准备离开,临走前,还拿了两瓶上好的洋酒,说是他的一点心意。
其实也是想借此难得的机会和容湛拉上一点交情而已。
“感谢容总的青睐和支持,还带我们见识到了这远近闻名的望海楼。”导演也很有眼力见,见老板一走,自己则起身,笑着举杯看向坐在他斜对面的冷峻男人:“这第一杯酒,我敬您,今天让容总破费了。”
“郑导客气了。”容湛拿起酒杯,放至唇边轻啜了口,淡声回应:“各位不用拘谨,随意就好,这顿饭,算是我作为投资人,请各位的开工宴。”
众人闻言,都纷纷起身举杯出言道谢。
“容湛表哥,好久不见。”
一抹粉色的裙角飘入苏漾和容湛的眼角,清甜婉转的声音轻轻响起,他们二人齐齐抬眸,就见身穿粉色腰间镂空连衣裙的傅珮榆站在中间,隔断了他们彼此的视线。
苏漾眸光冷沉,缓慢从她背影上收回视线,波澜不惊的抿了口酒,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
“这杯我敬你。”傅珮榆举着手中的酒杯,一双灵动流转的丹凤眼顾盼生辉,巧笑嫣然的凝望着容湛。
众人的神情各异,对于她口中的那声‘表哥’十分惊讶不解。
“表哥?”容湛眯了眯眸,慵懒的语气里透着丝丝冰凉:“是我以前晕的次数太多,导致记性不好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什么表妹?我一没姑姑,二没小姨和舅舅的,表妹……从何而来?”
他的这番话让包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谲,原本还震惊吃瓜的那些人各个不约而同的移开了视线,又心照不宣的抬手掩唇遮笑。
傅珮榆也没想到容湛会这么不给面子,面上明显有些挂不住,尴尬又窘迫的强撑着不夺门而去。
她和容湛其实也没有多熟,只不过小时候借着她姑姑傅阅慈的光和他见过三四次,甚至因为他帅气的外表,情窦初开之时,还爱慕过他。
但后面也没什么和他有交集的机会,再加上他性格冷僻不易相处,她也看得开,慢慢就从这种无望的感情里抽离出来了。
来参加这个节目,也是出于机缘巧合,觉得有趣,再加上对其中这一期的心动嘉宾里的男一号颇有好感,才想参加的。
今天想来和他打个招呼,其实就是想告诉其余人,她和容湛认识,而且还沾亲带故。
主要是做给这期心动嘉宾的女一号,钟筱然。
她的死对头。
七星市首富之女,虽然容貌不及她,但家世上却比她略微好一点,性格极为做作,且也是奔着男一号萧烨铭来的。
包间里静谧了良久,郑导见情势不对,又想着这节目才刚开始录制,闹得太难看也不好,就想出声打圆场,却不想,一道低沉戏谑的男音抢先他一步。
“哦,想起来了,你是婶婶的侄女。”容湛轻佻的扬高尾音,眸光淡漠的扫了她一眼:“那是挺久不见的了,没认出来。”
傅珮榆听言,暗暗的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我17岁出国之后,就没再见过了,表哥不记得也是正常,不过,表哥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变化,依旧俊逸不凡。”
对于容家二房,容湛没有太多特别的感情,他做事,向来是以心情好坏为由。
但并不代表他喜欢演戏,尤其是演这种沾亲带故的戏码,他尤为厌烦。
“嫂子,初次见面,我也敬你一杯吧!虽说我们后面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但也是在录同一个节目,算是缘分。”
傅珮榆也是个聪明人,虽然和容湛交涉不深,但从外界的传言,和以前简单交流下,她知道容湛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这波蹭得也是点到为止。
同时也清楚,容湛这顿饭多半是为了苏漾而请的,尤其是今天听到工作人员们说到昨天容湛牵着苏漾手离开的事情。
她断定,对于这个冷傲暴戾的男人来说,苏漾是个很特别的人。
至少于他而言,很重要,也很在意。
她现在巧妙的把话题转到苏漾身上,也算是破解了容湛会当众驳她面子的事。
苏漾闻言,敲击杯壁的手顿住,缓缓抬眸,余光里将其余人那些吃瓜好奇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默了会,她径直起身,捻起酒杯,殷红的唇角噙着抹浅淡的弧度,和她轻碰了下酒杯:“傅小姐言重,正所谓,缘分……妙不可言。”
两人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幕小插曲也算告一段落。
推杯换盏过半,容湛作为这场饭局里的老大,想要攀谈的人也不少,但因为人阴晴不定,来敬酒的人只能把目标对准了也看似不也太好说话冰冷的苏漾身上。
苏漾本身就不是个爱喝酒的人,酒量说不上好,容湛也帮她挡了好多杯,还用眼神警告了那些人,他们才收敛了许多。
但苏漾连着喝了小半圈,加上酒劲大,明显有些撑不住,精致漂亮的俏容上飘着两朵淡淡红晕,醉意明显。
“苏老师……你还好吧?”
和她中间隔着庄曈的贺骏泽看出了她的不适,倾身过去问。
话音刚落,苏漾的肩膀上多了一只宽厚修长的手,耳边也传来容湛低沉轻斥的声音:“不能喝逞什么能。”
苏漾抬投,杏眸迷离,动了动唇,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觉得头有些晕眩。
“我夫人,就不劳贺老师关心了。”容湛冷遂的眸不着痕迹的落在贺骏泽身上,语气寒凉至极。
贺骏泽对上他幽暗鹰隼的目光,心底一颤,从这眼神里看出了丝丝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