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抿抿唇,望着她的眼神里皆是心疼,浅笑着道:“我们不说这些了,你也不要那么悲观,医生不是说你这段时间的状态还不错吗?要往好的方向去想,先吃饭,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
容羲垄断思绪,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只是眼底深处的那抹哀伤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孝让奶奶和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有就是没能和时卿荀谈一场她梦寐以求的恋爱。
吃过饭后,苏漾陪她一起看了会电视剧,护士就进来监督她吃药了。
有苏漾的陪伴,容羲的心情要愉悦许多,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聊不完的话题,还兴致勃勃的用小提琴拉了两首曲子。
临近十一点,苏漾就把房间里的灯关了,陪她一块睡觉。
翌日醒来时,明媚和煦的阳光从窗台折射进屋内,给早晨添了几分暖意。
两人刚洗漱完,容湛就带着罗嫂做的早餐过来了,看着容羲没什么血色的脸,精神却十分抖擞的样子,出声问:“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就那样吧。”容羲甜甜一笑,接过他手里的早餐,笑着耸了耸肩:“反正每天吃药打针看电视,又不能出这个病房,早就习惯了。”
说完,走向餐桌,朝房间里里喊道:“嫂子,你别收拾了,等会让保姆来收拾好了,快来吃早餐吧!我哥送来的。”
“为什么非要强调一句是我送来的?”容湛皱了皱眉,不解反问。
“你不是和嫂子都快有一个星期没见了吗?嫂子昨天还在和我吐槽你来着。”容羲一边把餐盒拿出来,一边眨眼说道。
“吐槽,说的什么?”容湛扬了扬眉,瞬间来了兴趣。
看他一脸求知欲的样子,容羲撇了撇嘴,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说你出差一个星期,就给她打过两个电话,都不会主动给她发消息,只有她给你发的时候,你才会想起她,而且回消息的速度贼慢。”
“你确定这是你嫂子说的?”容湛眯了眯眸,显然不太相信这些话是苏漾说出来的。
容羲甜甜一笑,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好吧,我承认,这是我自个替嫂子瞎编的,但是……嫂子说你一个星期就给她打两个电话的事,是事实,她明显很在意的。”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苏漾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外面站着的容湛略显诧异。
“昨天晚上十二点多到的,想着你在医院守夜的话,应该是睡了,怕把你吵醒了,就没给你发消息。”容湛走到她身边,认真解释着,还一边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生怕她是真的生气了。
苏漾点了点头:“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倪家因为和容家抗衡起来了,联合好几家国际大公司以及好几家国际银行都开始抗衡起容氏,事情也变得棘手了起来。
容湛也不得去了一趟sph的总部。
对于容家和倪家忽然反目成仇的事情,席侑临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容湛这边的,尤其是得知苏漾那天溺水是倪桑晚害的,她醒来那天倪桑晚还去医院打过她时,他对倪桑晚之间的友情就直线下滑了。
所以在商业上,席侑临自然是选择帮容氏集团一块对付倪家的,更何况,他在sph银行里是有股份的。
sph银行受损,对于他个人来说,也是有不小的损失的。
至于时卿荀,他并不掌管家族企业,在他们五人之中,他和倪桑晚的关系算是最疏远的那个,所以也提不上能帮多大忙,但在得知此事后,还是有和他大哥说一声。
在商业领域里,容家和时家虽然没有直接的合作,但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他对容羲有特殊的情谊在。
对于陶家,那就更不用说了,陶桉雯和苏漾是闺蜜的关系,陶源酒业和苏氏餐饮两家公司,前段时间才签了一份合作合约,更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这个闭环一出现,就像是国际珠宝集团倪家带领国际好几家颇有名气的公司在和北都四大家族抗衡着。
所以这段时间容湛的忙碌,苏漾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一个人掌管容家那么大的企业和一个国际银行,肯定是会很辛苦的。
倪家这几十年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和根基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撼动的。
倪舜阜也肯定是有点真本事在手里的,才能把倪家带领向国际,所以,面对这样的老狐狸,自然也耗费心力。
“情况还好,只不过,倪舜阜是个老狐狸,现在折了一个项目,亏损了十来个亿,想必后面也会有戒备心,后面再看吧,这倪家……我势必要搞垮为止。”
容湛面上带着丝丝倦色,语气倒是颇有底气,看得出来,对于倪家,他是铁了心要对付的。
不为别的,就只为倪桑晚对苏漾做过的那些事情。
“那你怎么不在家多睡一会再过来也好呀。”苏漾瞧着他好像瘦了些的轮廓,平稳清冷的语气里夹杂着丝丝心疼之意。
“这不是想早点见到你,陪你一起吃个早餐吗?”容湛低低一笑,将她搂进怀里:“我十点公司有个会议,中午和慕沉大哥有个饭局,晚上可以回来陪你一起吃饭。”
“好。”
“哎哎哎,我还在呢,你俩能不能注意一点,稍微同情体谅一下我这个单身的好吗?不带你们这么虐狗的。”
坐在餐桌旁等着她们过来吃早餐的容羲,看着他俩如此恩爱,一边欣慰羡慕,一边有些无语的吐槽道。
容湛和苏漾齐齐看过去,对视一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三人一起吃早餐。
容羲其实并不是很爱喝粥以及山药的人,但尝了这个山药玉米粥后,感觉整个味蕾都打开了一样,连喝了两碗,还是苏漾劝阻说让她不能吃太饱了,她才停下来。
“对了,羲羲。”
容湛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和勺子,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拭了下嘴角,漫不经心的出声。
“嗯?”
“下午五点左右,卿荀要回来了。”
容羲吃哈密瓜的动作一顿,机械式的抬眸,眼底明显划过抹慌乱:“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