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的脑袋在地上滚动,到最后竟然面向床底,那张嘴咧开,露出里面的尖牙:
“找到你了!”
那脑袋上的脸——说起来那根本就不叫一张脸!
只有嘴巴还算正常,鼻子就只有单纯的一个孔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把鼻子给削掉了。
至于眼睛——眼睛还算正常,但不正常的是眼睛太多了。
从鼻子的孔洞往上就全部都是眼睛,一个挤一个,比蜘蛛的眼睛还多,几乎占满了半个脑袋。
着实是把我吓了一跳!
“找到你了!”那脑袋咧嘴一笑,又说了一声,然后整个脑袋竖起来,蹦蹦跳跳的冲向床底。
我哪能任由它冲向床底,另一只手早就抓起了带血的卫生巾,猛的拍在那个脑袋上!
紧接着我又把手收回来,抓住早就放好的红皮鸡蛋,也用力的摔在那脑袋上。
啪啪两声,鸡蛋碎在脑袋上,就像是被石头砸中了的西瓜,脑袋突然间碎开,里面的东西溅了一地。
只是碎开之后,那溅出来的东西就像是有自我意识,又一点一点回到了脑袋上面。
不过鸡蛋在地上砸碎之后,里面的鸡蛋清鸡蛋黄流出来,有将部分东西包裹住。
而那部分东西没有重新回到脑袋上。
这个就是季叔要我准备红皮鸡蛋的原因吗?
借着月光,能看到那个脑袋似乎非常痛苦,却又忌惮我手中的带血卫生巾。
“哇哇——”
就像小孩一样的脑袋竟开始嚎啕大哭,声音非常刺耳,只是听了几声,我就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几百下。
“给老子闭嘴!”
都已经被发现了,也没必要保持安静。
我烦躁的大吼一声,又拿出一张带血卫生巾,狠狠的糊住那个脑袋的嘴。
嗤嗤——
似乎有青烟冒出,那脑袋上的嘴在难以发出声音,在地上来回蹦跳了好几次之后,所有的眼睛都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我。
我看到有两只手突然伸出,紧紧抓住床板,然后用力一掀——
轰!
整张床板被掀起,狠狠拍在墙上。
本就不结实的床板顿时四分五裂!
而那个没有头的半人高的小孩身体也终于全部呈现在我面前——
这个身体也同脚和脑袋一样,浑身的皮肤苍白,布满了紫黑色的血管纹路,穿了一条宽松的短裤。
唯一不同的是,身体的心脏和腹部各自写了一个像篆书的文字,像是某种特殊符号。
奈何我知识不过关,认不出这两个是什么字。
脑袋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对我做什么,但身体却是伸手向我这边抓来。
只是在抓向我的时候略有停顿,上下摆动了一下。
在我的身体和那个女人的身体之间举棋不定,好像在判断到底哪个是我。
是了,刚才那床上上有我和那个女人的气息。
如今我和那个女人又是紧紧挨在一起,没有脑袋的身体自然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我。
但脑袋掉下来自然也能安上,这对于活人来说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对于这些脏东西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掉在地上的脑袋猛然一跃,牢牢的卡在身体的颈部。
有了脑袋,身体自然也知道该向谁下手,只是简单的停顿,身体的手就朝着我的脖子掐来。
只是一个停顿就足够我出手了,更何况还停顿了这么长时间。
我早已接连向那个身体手上贴了三张带血卫生巾!
这下身体的手彻底不能动了!
我又趁着这个时间,抓紧拿起几个红皮鸡蛋丢在那个身体上。
啪啪几下,鸡蛋掉在地上砸碎成鸡蛋液,而那身体上也多了几个对穿的大洞!
“呜——呜——”
被我搂在怀里的女人突然开始剧烈挣扎。
她看不见那个身体和脑袋,但是她应该能看得到在半空中跳舞的带血卫生巾。
见到这种超越常理的事情发生她,不惊讶才怪。
可是此时的我注意力大都放在面前这个脏东西上,对于女人的束缚自然减弱了些。
一个不慎,竟然被女人直接从怀里挣脱而出。
“救命!救命啊!”
女人惊慌的大叫,站起身就想往外跑。
可是他正好撞在那个脏东西的身上——就像我刚才撞到她腿上一样。
嘭!
女人被撞了个趔趄,她不知道面前有什么,但她知道这一切不正常!
“救命啊!救命啊!”
女人猖狂的躲在角落里,整个人的身子缩成一团,只有嘴在撕心裂肺的往外面喊。
“闭嘴!”我心烦意乱的对女人呵斥,“你老老实实呆着就行!”
因为我特殊的体质,以及赵筱俐想要对我下手,这个脏东西只会对我出手。
那个女人是安全的!
被我这么一喊,那个女人果然停止喊叫,目光惊恐的看着我。
估计也把我当成了不正常的东西。
但那都无所谓了,其他的事情还能以后再考虑,现在最重要的是对付面前这个脏东西。
整个晚上我都在用准备好的红皮鸡蛋,以及带血的卫生巾对付那个脏东西。
这些玩意儿虽然没有办法对那个脏东西造成实质上的损害——红皮鸡蛋砸碎脏东西的身体,带着卫生巾限制那东西的行动,这都是暂时的。
卫生巾一段时间就会掉下来,上面沾的血会变成漆黑如墨的颜色,而红皮鸡蛋砸出的伤很快就会重组。
不过我的诉求只是挺过今天晚上,还没有妄想解决掉这个家伙。
整个晚上我都是如此,坚持到最后,眼看着外面已经亮起了微微的光芒,马上太阳就要升起,可是我手里的带血卫生巾却没有了!
因为这个东西不好要,我仅按照季叔说的最低限度准备的。
可是刚才那个女人在进来的时候,我将一个带血卫生巾浪费在了她身上。
如今眼看就要天亮,只需要再来一个带血卫生巾,我就能挺过这个晚上!
可是事到如今,东西竟然没有了!
红皮鸡蛋也已经被我用完。
眼看着露出狰狞笑容的半人高小鬼,我心中一阵悲凉——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