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相柳不再像往昔那般限制夜煌外出,因此得空无聊时,夜煌便会带上朏朏前往清水镇小逛一圈,当然也是做了些乔装的。
昨日,瓜子已经吃光,嘴巴实在清闲得紧,今日倒是刚好可以前去补充些库存。
他驻足不前,侧耳聆听,“嗯?这难道不是那个玟小六的嗓音么?”
妖族们的五感向来比其他族群更为敏锐。
故而哪怕距离甚远,夜煌亦能在那片喧闹声中捕捉到玟小六的声响。
清水镇并无官府设立,这里唯一的准则便是强者为尊。
此时此刻,老木与串子皆已被揍成落水狗一般,在街坊邻里面前颜面尽失。
夜煌轻轻拍打了一下抱于臂弯之间的朏朏:“我郑重警告你,休要给我招惹任何麻烦。”
“普天之下,可不止你这么一只朏朏。”
夜煌可还没忘了之前朏朏追着玟小六跑的事呢!
手下皮毛的手感极好,朏朏在夜煌的悉心喂养下,变得更加油光水滑,个头儿也比以前大了一圈儿。
此刻,朏朏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夜煌的手,以此来讨好自已的主人。
它现在每天都有好吃好喝的,生活十分安稳,又怎么会忘记自已的主人呢?
再说了,它可不想真的被毛球那只金雕撕碎吃掉。
想到这里,朏朏不禁打了个寒颤。
“哼,神族果然让人讨厌。”夜煌心中的厌恶情绪愈发高涨起来。
这些所谓的神族,一个个都把自大傲慢刻在了骨子里,总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着世间万物。
他们自以为是地划分出三六九等,却对苍生所遭受的苦难视若无睹,对那些因出身而苦苦挣扎的人们更是毫不关心。
这种虚伪的做派实在是令人作呕!
夜煌觉得很无趣,忍不住撇了撇嘴说道:“算了,还是绕道去别的地方买瓜子吧,顺便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好戏上演。”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前方的闹剧匆匆结束,看似平息下来,但夜煌心里清楚,这件事远没有结束,后续必然还会有其他变故发生。
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在这场闹剧中,曾经有另外两股神秘的灵力介入其中。
其中一股灵力解除了施加在老木和串子身上的法术束缚;而另一股灵力则悄然下毒,显然是别有用心。
至于这两股灵力的主人究竟是谁,其实并不难猜测。
他寻找到距离回春堂最近的一棵大树,轻盈地跃上枝头,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怀抱着朏朏,将自身的气息完全收敛起来,与大树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从旁边经过的人们,根本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仿佛他已经与这棵大树融为一体。
相柳之所以能够放心地让夜煌独自外出行动,自然是因为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
同时,也说明夜煌必定掌握着一些独特的保命手段,以确保自身安全无虞。
正如夜煌所料,这场闹剧并没有结束,玟小六带着叶十七静等对方上门。
他计划让叶十七帮他抵挡对方进攻,届时可看出灵力属性而下毒。
往往世事无常,计划赶不上变化。
夜煌摇摇头,口中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哎,玟小六着实可怜,竟被自已无比信任之人背叛。”
树下的涂山璟心中一惊,立刻警惕起来。
他迅速挥手释放出一道灵力,但却被对方轻松地侧身躲过了。
涂山璟这时才发现树上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夜煌。
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同样是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彼此之间充满了敌意。
涂山璟板着脸反驳道:“我没有背叛她!”
此时的他,与在玟小六面前展现出的温柔形象截然不同,面对夜煌时,他的眼神冷漠的。
夜煌耸了耸肩,眉尾微微上扬,并未直接回应涂山璟的话,只是带着一丝质疑的语气说道:“你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会感到心虚吗?”
“无论你有怎样的难言苦衷,事实就是你抛下了她独自逃跑。”
说完,夜煌纵身一跃,从大树上跳了下来,同时拍掉了肩膀上的树叶。
他直面涂山璟,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
“背叛行为一旦产生,便没有原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