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酸臭腐尸的味道,那绝望的气息如毒蛇般缠绕着身体,深入骨髓。
而那一片片割肉的剧痛更是刺穿四肢百骸,仿佛要将灵魂撕裂。
然而,对生的期望却像一根坚韧的线,紧紧地拉扯着夜煌即将断裂的神经。
夜煌艰难地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趁着看守松懈的瞬间,拼尽全力钻入地底,只为捡回一线生机。
但玟小六还在里面,夜煌不能丢下她不管,他承诺了会找人来救她。
尽管灵力早已枯竭,浑身抽搐作痛,他依然咬紧牙关,不敢有片刻停留。
终于,当夜煌从地里钻出时,浑身沾满了鲜血和泥土,头发散乱不堪,衣衫破碎凌乱。
他看上去狼狈至极、惨不忍睹,与从乱葬岗爬出的恶鬼毫无二致。
“快了……马上……马上就到了……”夜煌喃喃自语道,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相柳……”他轻声呼唤着,那个名字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给予他希望。
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像是被一层轻纱笼罩,变得朦胧不清。
他试图揉揉眼睛,想要看清前方的道路,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就在他即将倒下的时候,突然间,一声声尖锐而清脆的小兽叫声传来,让他意识得到片刻清明。
紧接着,他感觉自已像是落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之中,那股气息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耳边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夜煌知道,那一定是相柳。
紧接着,他感觉自已被轻柔地抱了起来。
由于伤势过重,他的意识又开始逐渐模糊,但仍不忘喃喃自语道:"…内奸…"
"救……玟小六。"夜煌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飘散在风中。
这一刻,相柳的心如刀割般疼痛。他不敢用力抱紧夜煌,生怕会再次伤害到他。
"我先带你去疗伤。"相柳低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忧虑和心疼。
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其他事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将夜煌带到山洞里治疗。
救玟小六大可以交给涂山璟去做,至于揪出内奸这件事情不急于一时。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夜煌的生命安全。
相柳抱着夜煌,小心翼翼地登上毛球的背部,对身后的士兵吩咐道:“去通知涂山璟玟小六被抓。”
“是,属下这就去。”
当他们靠得更近时,相柳更加真切地感受到夜煌伤势有多严重。
他的手轻轻触摸着夜煌的肌肤,手下的触感告诉他,夜煌的身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相柳的手指。
那些还未干涸的血滴顺着皮肤的纹路缓慢流淌,形成残留的红色沟壑。
难以想象,到底是怎样惨绝人寰的酷刑,才能让恢复力惊人的夜煌草都无法做到及时再生!
相柳的指尖无意识地开始剧烈颤抖,唇瓣紧紧抿着,眼底也像是染上了一层血色,变得通红:“我要他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怀中之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恨意,连动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强撑着宽慰:“我...死不了...”
相柳心疼得要命,他真的很怕夜煌会再次变回本体,变得...不再记得他。
“你自已说的,无论我到哪都会跟着我,你不能食言。”语气中竟带着一丝祈求。
夜煌的身体状况惨不忍睹,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伤痕,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坑洞和伤疤,仿佛被千刀万剐过一般。
此时此刻,夜煌的灵力与体力早已枯竭。
而新生皮肉的过程更是漫长而艰难,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酷刑中煎熬。
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和内心,令他想自已晕过去都做不到。
面对如此痛苦的夜煌,相柳别无选择,只能先将其击昏过去,以避免他继续承受这种折磨。
随后,相柳毫不犹豫地开始向夜煌体内灌输大量的灵力,希望能够缓解他的痛苦,加快恢复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