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看好日子才让人给送过来的,赵进宝领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好好地挂上去了才走了。
这是实打实的体力活了,都领了赏才走的。
后院就这么大点地,基本上也都听到动静了。
太子妃依然淡定,把后殿给齐良娣这事,太子和她通过气了。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还有个小郡主,自然要住的宽敞点,又不是兴师动众,大兴土木。
她现在挺满意的,太子虽然宠着人,但也不会说迷昏了头脑,大事还是会跟她知会一声,有商有量的。
所求的无非就是这些,太子给她面子,敬重也都是有的。
王奉仪那边还想着报仇的事呢,和齐姣也算是半个同盟,更没什么意见了。
要说之前还有点竞争的想法,现在是完全没了。
地位差不多的时候,还想着说再赶赶好像就可以够上了,到现在,差别大了,心里也不会想着争了。
自已也明白,这隔着的东西可不是赶赶就能赶上的。
而江良娣那边就不怎么舒畅了,从她进毓庆宫,就不怎么把这些宫女出身的奉仪,侍妾看在眼里,
别的没怎么学到,也不见有什么底蕴,那“书香门第”的高傲劲却是刻在骨子里的了。
平日里装的再怎么善解人意,温柔亲人,也盖不住。李良娣就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对这个虚伪的人就喜欢不起来了。
心里不舒坦,连着肚子似乎都不怎么舒服了,揉了揉肚子,才一个多月,也不知道有没有感觉。
石榴却紧张的很,“主子身体可是不舒坦?”
她只盼着有了小皇孙,主子能安分些,而且,现在毓庆宫里还没小皇孙呢,这分量,不言而喻。
“你去给我请黄太医过来。”
“主子,这才一个多月,是不是该再稳稳?”
这才一个月,请了太医自然是瞒不住的,也是要公开的意思。
这其中的权衡利弊,江良娣又不是不懂,但她心里就是有股火,她看不得齐氏那么得意。
听说那清风殿都是她一个人的,太子还不让别人住进去,还特意翻新过。
齐氏受宠,但这也是一次次刷新了江良娣关于受宠的概念。
且说那些贵重的赏赐,虽然就算是江家,她爹也会赏一些贵重的首饰给小妾。
但太子出手能一样吗,那些古籍书画也没少往清风斋搬,就是一介宫女,说的好听是在练字,但到底有几斤几两谁能知道?估计都看不明白,居然也好意思收?
齐姣练字的事,都没想着瞒人,只要有心打听的都知道,清风斋每个月消耗的纸墨也不少。
但江良娣可不认为她有多厉害,练字这种东西,里面的神韵和味道,要是没人教,自已乱写是摸不着头脑的。
江家对子女这方面的教育还是重视的,她也不是没练过字。
这心里越想越不平衡,也是太子这后院平时太过平静,没什么大风大浪,她才想着要侥幸一把。
齐氏都能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她怎么就不行,又不是王氏那个蠢货。
江良娣都想了个遍了,一抬头,看到石榴还站在那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在那里呆这干什么,不是说了让你去请黄太医吗,现在是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也想去那清风殿过好日子……”
石榴也不管江良娣会不会生气了,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再这样下去,她都快成了背主的了,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大帽子可不得了。
“主子,我们这也没手牌,是请不到黄太医的。”好的太医自然不是人人都能请的,这手牌就是最重要的凭证了。
一种是能代表身份的腰牌,像太子和太子妃就有,再不济也得要侧妃,这才请的动人。
二是太医自已给的手牌,但能接触到这种太医,本身就不需要这个。
这话一出,江良娣就像是被刺破的气球一般,泄了气,脸还涨的通红。
那王氏和齐氏有孕时不都是黄太医在看着吗,为何到了她这里就不行?
她可是良娣!
石榴生怕她牵怒到自已,“奴婢去请方太医可好?”
方太医是平时过来毓庆宫给各位小主请平安脉的,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好歹也是御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黄太医那种妇科圣手难请,但方太医是可以的。
“那你还不快去?”
江良娣只觉得丢脸至极,只想着快点把石榴打发走。
难堪地咬了咬唇,只要太子知道了,肯定会安排黄太医来给她看诊的,江良娣坚信这一点。
她不能连王氏也比不过吧?
也不想想王奉仪当时是什么情况,这不是在自已咒自已吗?
江良娣是心里有底才请的太医,好消息也就传出来了。
“这江良娣果真是张狂。”金嬷嬷一个没忍住,又开始嘀嘀咕咕的了。
太子妃才刚进门不久,这江良娣就有孕了,还没坐稳呢,就巴巴地到处宣扬,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嬷嬷。”
“太子妃放心,奴婢已经把补品送过去,还请了太医给江良娣把把脉,虽然不是妇科圣手,但口碑也是极好的。”金嬷嬷说起安排来也是头头是道的。
太子妃无奈,金嬷嬷这人想的东西,说的话不怎么光明正大,但偏偏能力好,做事也是井井有条的,任谁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也是一心一意为了她,金嬷嬷自觉失言,赶紧过去为太子妃捏捏肩,“小姐放心,老奴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太子妃进毓庆宫的第一胎,正是因为是庶子庶女,才更不能有什么差错。
不然就是太子妃容不下人了。
这样一来,也是有两个太医去诊过了,都说皇孙强健,这让后院可是热闹了好一会。
清风殿的众人心里也不怎么舒坦,他们这刚挂匾额呢,也是大事来着。
这江良娣倒是好,像是要抢风头一般,才一个多月,就这么着急宣扬。
齐姣不是江良娣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照常让人送了礼过去,一样是让太医看过了。
她不觉得这影响到了她的好心情,但其他人可不是这么觉得。
太子妃,李良娣,王奉仪也都送了重礼过来,贺她乔迁之喜。
上了匾额,这才是真正乔迁,礼自然要重一些,甚至比江良娣那边都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