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掌上明珠。”
太子心里又感叹了一下,看到怀里的长安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很熟练地塞个奶嬷嬷下去喂奶了。
掌上明珠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虽然长安是个好伺候的,但脾气急,肚子一饿,就开始嚎上了。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这脾气。”
“旁人都说长安和太子爷最像了,想必不是随了我。”齐姣语气里还带着些惋惜。
太子都分不清说的是真是假了,心里也觉得是自已说错话了,自然不敢再辩驳。
讪讪地笑了一下,过去把人圈在怀里了。
屋子里烧着地龙,还是很暖和的,人体的温度又高。
“爷你真不觉得热的慌吗?”
看着齐姣那真挚的眼神,段惟和垂下眼,像是有些委屈了,然后,将人锢的更紧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
嗯,这个小脾气耍的有点太含蓄了。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太子那冷漠高傲的面具早就碎的一塌涂地了。
齐姣有时候误触到那柔软天真的一面时,她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她每次都只是像平常一样相处。
太子这种爱面子的人,搞不好就会像含羞草一样,又藏起来了。
人,真的是多面的。
太子的皮相是很优越的,从上而下的上位者角度看过去,更分明。
只是,生孩子原来真的会有些影响兴致,握住了对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不过,看在太子殿下这张好皮囊的份上,她还是可以的。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一些纨绔子弟还厉害。”
“那画本子上就有不少……唔,倒是太子爷,怎么知道人家纨绔子弟什么样?”
架子床上那一道道的床幔又拉上了,“爷你别这么用力,这身寝衣我可喜欢了。”
“就几条衣服,爷又不是做不起,明天让赵进宝给你送料子。”里面似乎还压抑了一些别的东西,好像这个屋子是有点躁的慌。
说是这么说,但太子的动作确实是慢下来了,等着她。
齐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很是心满意足。
不得不说的是,齐良娣坐月子出来后,后院的风向就又变了。
之前太子来后院的次数都少了一些,后来太子妃进门,那一个月可以说都是太子妃独宠了。
现在别人更是分不到一杯羹了。
金嬷嬷看到齐良娣那张脸时,危机感一下子就起来了,但要是单论喜恶,这齐良娣还真让人讨厌不起来。
对太子妃也恭敬,做的东西明显也是用心了,但有她在,就是个大威胁。
“若是让她诞下太子爷的长子……”
“金嬷嬷,没有齐良娣,还会有别人,防的了这么多吗?”
“奴婢也不是那么想的,只不过,最近那大夫不是说小姐的身体有起色了吗,说不准……”
“嬷嬷。”太子妃手中的账本都放下来了,很明显的不悦。
金嬷嬷讪笑了一下,“是奴婢着相了。”
太子妃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金嬷嬷对她是好,甚至能豁出命来,这点她是不怀疑的。
但她的想法有时候是不怎么好,似乎总忘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主母,她是大段朝的太子妃,后宅那套在这里是不适用的。
她看的很清楚,太子不是那种愿意被人摆布的,手段也强硬,这么多女人的肚子,难不成她都管的住?
夫妻本一体,太子好了,她和汪家才能好,她很拎的清这点。
后面的请安的日子过的也很是平淡,太子妃已经有了专门一套流程了,有事就说,没事就解散。
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少,但每次请安见到,太子妃对她的脸都会多看两眼。
李良娣这段日子来元仪宫的次数也多了。
“齐氏那张脸是真好。”
这话从李良娣嘴里听的次数都数不过来了,太子妃现在见到真人,也会认同地说上两句,气氛莫名地和谐。
李良娣也有些感慨,她在闺阁中时,和太子妃其实说不上熟悉。
以着汪家的权利,汪淑竹无论是在哪场赏花会上都是绝对的中心。
各家小姐和贵女都可以说是蜂拥而至了,都想和她搭上几句话,她也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才和太子妃有了些联系。
还有就是她的脸,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模样,很特别的一个人,但终究算不上熟络。
她自已也不是能舍下脸来和人结交的。
没想到到了毓庆宫之后,两人倒是开始走动起来了,也熟悉了许多。
也明白了为什么太子妃的风评能那么好,这还真是一个处处周到的人,相处起来也很是舒坦。
就这短短一个月,就把毓庆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看上去就很完美,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累了,倒和太子挺搭的。
想到这里时,她脑海跃起一双琥珀色的浅色眼睛,有的时候,会浮上一层雾气,在眼睫的遮盖下,看的不是很真切,落泪的话,想必也是好看的。
她应当是很喜欢太子爷的,太子爷在京城所有同龄男子中,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魁首,还对一个人如此宠溺,任何女子都拒绝不了才对。
所以,她也会暗自垂泪吗?
李良娣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但她对一种东西很痴迷,她喜欢一切美的事物,对于人来说,外表自然是第一个注意到的。
但李良娣看的可不止是这一个。
漂亮的东西,有些小脾气也无妨,而江氏就是丑人多作怪了。
齐姣是不知道会有那么多人对自已感兴趣的。
她觉得自已的生活过的相当简单,但还算是充实。
之前也算是个爱热闹的人,有段时间她甚至恐惧回到那个只有一个人的屋子,贪念人气和热闹,很迫切地在不同人身上找到两个人结伴的感觉。
后来也找到了自已舒适的状态,发现一个人才是最适合自已的。
齐姣挺庆幸的,要是再早几年穿过来,她应对的肯定不如现在。
不说别的,就太子那里就过不去,她真的会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以“爱”,但不能真的爱,它的价钱太高昂了,支配不起。
重活一世,她很珍惜这条命。